第二卷第十五章 上官楠与七七
上官楠16岁的时候,他的初恋,当时他还是高一的小男生,但是他的女朋友是20岁的七七,七七是大学生了。当时他们俩是偷偷将恋爱进行到底的心态的,16岁的上官楠已经长得蛮高的了,所以每次到她学校找她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姐弟恋。
七七是上官楠妈妈的远方表姐的女儿,到G市读大学,暂住在上官家里,所以他们就认识了。上官楠自小就是个缺少关心和爱的孩子,爸爸在他小小年龄就离开了这个家,要强的妈妈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集团,所以上官一直都是孤独和寂寞的。但是七七来了,他的生活就改变了。
七七不算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子,至少在今天的上官楠想起来,她并不能算是漂亮的女人,但是当时的上官楠就是那么轻易地喜欢上了她。可能大部分的原因是,七七给了他从来没有过的关心和照顾,他可以从七七那里感受到温暖。
那应该是一个雨夜,上官楠发烧了。妈妈不在家,应该还是在外面应酬吧。公司里少不了她,她也不甘心那么轻易地把自己家族辛苦积攒下来的家业交给一个陌生的人,这也即是为什么当初上官楠的爸爸会选择私奔的原因吧,一个男人在一个家庭里面,没有经济地位,所有一切都好像靠着别人施舍,那种感觉很不好。所以,上官楠的姓也是跟着妈妈的,从一出生就是这样。所以上官楠一直很怀疑妈妈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爱情。
上官楠依然还记得那个雨夜,自己烧得迷迷糊糊,但是他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喂他吃药,一直在为他换毛巾,他隐约知道那个人就是七七姐。是的,当时的上官楠是叫她七七姐的。等他烧退了之后,半夜醒来的时候他看见七七姐趴在床边睡着了。那个时候,他觉得七七姐就是最美的女人了。他浑身无力,但是还是尝试着坐起来,并且想下去倒杯水喝。但是,七七醒了,她像个姐姐一样很亲切地摸摸他额头,很开心地说:“嗯,退烧了,明天就会好的了。”七七看到他干干的嘴唇,似乎明白了,说:“我去为你倒杯水吧。”
当她刚想迈开脚步的时候,上官楠拉住了她的手,她转身有点疑惑地看着他。然后又重新坐在床边,刚想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上官楠就一下子把她拉入了怀中。七七有点呆了,她完全没料到上官楠会有这个举动。
上官楠还是第一次抱着一个女生,那么近距离,他感受到了她身上温暖的气息,还有她的发香,很舒服。上官楠情不自禁地稍微用力,把七七抱紧了。七七慢慢地把双手放在他背上,不敢用力抱紧,毕竟她心里还是很矛盾的,不可否认她喜欢上官楠,只是好像一直以来她都把他看做弟弟一样啊,他不也是叫她七七姐的吗?
那天晚上之后,上官楠就正式向七七表白了,七七犹豫了,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在异乡,有个人作伴也是好的吧。每个周末,上官楠都会在下了课的第一时间坐车到七七的学校等着她下课,他是这样对妈妈说的:“我去找七七姐帮我补课。”对此,上官妈妈深信不疑,因为在家里,他们两个表现得很规矩,七七也会很认真地帮上官楠补课。
那段时间还是很开心的,上官楠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男生,所应该有的责任感,他牵着七七的手在散步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很安详很宁静的感觉,似乎感觉到如果有人要欺负他的七七,他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的。实际上也是这样的,有一次去接七七,果然碰到了几个大男生在纠缠着七七,然后他冲上去就扯开了那个男生的手,说:“七七是我女朋友,你们想怎么样?”那一次的结局是他被揍得挺惨的,但是对着七七他还是笑呵呵地说::“七七,你看,我是可以保护你的。”但是七七却抱着他哭了。
上官楠那段日子一下子变得很开朗,每天都多了好多笑声,吃饭的时候会主动跟妈妈说起学校的有趣事情了,尽管妈妈每次都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他还是依然乐此不疲地讲着,因为周末的饭桌上他知道始终会有一个人在很认真地听着。所以从那个时候起的上官楠就没怎么找到寂寞的样子了,至少外表看起来他是开心的,不是寂寞的。
但是,快乐时光仅仅维持了一年,然后,突然有一天,七七对他说:“我要出国了。”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让上官楠一直记着。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承诺要等着彼此多少年,七七就已经走了。上官楠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把手机号码换掉而没有告诉他,她故意悄悄地搬出去而避开见到他,她故意让他在宿舍楼下苦苦地等而始终狠心没有下来,她故意的,上官楠宁愿这样想,因为这样会让他好过一点,他对自己说她那么绝情完全是因为不想太伤害自己,其实七七是很爱他的,所以要快刀斩乱麻让他尽快地忘记她。
但是无论如何,七七还是真的走了。那一年他过得很苦闷,高中毕业后他曾经想过要出去找她的,但是一封email再次把上官楠的梦击碎了,是七七和一个外国男人的甜蜜笑脸,是七七很简短地对他说——上官,忘记我吧,比我好的女孩子多的是。我找到了我的幸福,你也一定会找到你的幸福的。还有,叫我七七姐!
就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字和一张照片就让上官楠整个人都陷进了难以自拔的深渊,当时还只有17岁的上官楠对爱情充满了憧憬和期待,他一直以为他可以和七七一直牵手走到老的,他那么爱她,七七也很爱他啊,可是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
接下来的上官楠就开始彻底地改变了对感情的态度,他会不断地追女孩子,然后在厌烦的时候很随意地丢开,他似乎想将这种有点让人难以忍受的做法进行到底,为的是麻木自己。爱情,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伟大和高尚。所以他会有花钱征婚的荒唐举动,他当然不是去找老婆的,他纯粹去找乐子,在这样一种过程中,他希望可以说服自己,没有所谓的爱情是可以经得起考验的。所有的爱情在现实条件下都显得那么苍白。
但是,上官楠遇到了韩一一,这个与七七有着类似几乎要相同名字的女人。在听到周穗玉跟他说“她叫韩一一”的时候,他几乎以为是七七了。这个叫做韩一一的女人有七七的神韵,他很肯定,所以在见到她倒酒的时候,上官楠几乎就笃定地认为,这个也许就是七七说的另外的幸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