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胡说了,这男子一身本事好不厉害,就是那贱人多半比不上他,如何能将你放过,定是你当时做软服低,磕头求对方饶命,这才被你逃了性命!”火狐女在一旁教训道,她一身火性,胆气过人,可自见了那神经汉后竟有些畏缩,此刻听乐天又在胡说,忍不住开口喝骂。
乐天见火狐女不相信自己,眉头一皱,正待解释,却见那神经汉此刻已是晃身到了罗紫烟身前寒着面孔,并指着女仙子头顶上方的焙炎珠慎重道:“这珠子是你的吗?”
罗紫烟不知道神经汉是什么路道,可仅凭对方刚才一手跨纵天际的绝顶身法,并眼前看似邋遢,实在精光流蕴,内力高深至极气概,便不由的心下一阵打鼓,当下只点了点头,并不作声。
哪知那神经汉只假装正经不到片刻,便露了马脚,见罗紫烟面色变化,似有些惧怕自己的样子,由不住扑嗤一笑,又换了平日嘴脸,嘻笑道:“你这火珠子挺好玩的,不如就送我好不好!”说着也不等罗紫烟,伸手便往空中灵珠抓去。
乐天三个都吃过这焙炎珠好一番苦头,二狐女对这神经汉深为戒惧,并不担心那焙炎珠会烧伤了癞汉。倒是乐天见了有些惊惧,又有些担心,生怕眼见会出现神经汉手臂烧毁,惨叫哭嚎的场面,当时不由“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不料神经汉听到尖叫声,倒是及是把脸掉了回来,疑问乐天道:“怎么?你这娃娃没事惨叫什么?”
乐天见他与自己说话,又惊又怕,只得吞了一口口水方道:“那珠子太热了,老先生用手去抓,只怕要受作的!”
可神经汉却笑道:“不会,不会,有这么好玩的东西我怎能放过,再说,这珠子很热吗?”说着也不见他作势,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虚,汉子手中便已多了那枚红珠,抓在汉子的手里,好似被火烧红的铁丸子一样,赤沉沉的,火星四溅,还不时传来炸耳的火爆声。
“没有啊!这不是一点事也没用吗?”神经汉将那焙火珠丢在手上,如玩弹子一样的来回抛动,双手交换中,手掌上连根汉毛也没被那火珠烫掉。
一旁罗紫烟见了眼前异人异举,心里却是震惊不已,她不只担心神经汉会不利自己,并还担心对方脚底一摸油,自己穷数十年功夫祭炼的焙火珠就得被神经汉夺走。想到这里,罗紫烟心头恶念顿起,妄想趁对方把玩焙炎珠时将对方制死,当下一声娇叱,顿时将火珠催动,就见得一阵金花乱绽,火雷交作,已将神经汉裹在了火团当中。
乐天不料她会下这般阴手,不由又是一阵惊叫,可想着罗紫烟将神经汉制死后,下一个定是自己这一面,由不住一绕身子便躲在了二位狐女身后。
可令众人未曾料到的是,并待慢慢掩息的焙炎珠火势却又在一声惊天价的雷动之中,再度爆了开去,当时正是夜下,可雷光闪动,竟将方圆数十里于一瞬间照的如同白昼,而空中雷炎久久不曾熄落,反又再一声雷爆过后又见一圈雷光往四野荡去,和先一回威力一般无二,没有一丝削减。
正在众人连同罗紫烟在内都在大惊失色之际,就见雷光中人影一迸,神经汉竟从火雷中跳了出来,双掌张动,便是两团赤日一样的炎火,须发齐扬,怒目圆睁,如一头烫金火狮一般神威凛凛。
“贱人!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暗算老夫,不让你粉身碎骨化身灰烬,怎泄我心头火气!”说时双掌交映,便将手中两团雷火砸下。
幸得罗紫烟成名多年,一身本领也是非同小可,即时看出对方雷火的厉害,当下也不敢硬接,忙将自己百年祭炼的落尘剑抛出,一个青光抛动,将剑光舞成碧波一潭,竟在看似不可能的境地下,生生将两枚炎雷挑过拔落。可就如此罗紫烟也觉胸口如压泰山,将她体内真气压的不成样子,由不得一阵吁喘,好容易才将真气调平。
见罗紫烟竟能拔落自己炎雷,神经汉也是吃了一惊,可见一剑之下,便显气力不足,又笑道:“哼!原来是昆仑派,还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吧!”说着,双手又是一阵轮舞,炎雷又再落下,且这一次还是流星连珠式的打来,威势比先时还要猛恶。
罗紫烟不料神经汉功力竟至如此地步,本来一点争胜斗强的心思顷刻化为灰烬,她到底多年熬炼不比初出山门不知事的弟子,见力不能敌,忙在第一时间想着逃遁。当即立断将自己右手三指又长又嫩的指甲咬断,只一放手,三枚娇艳细长的断甲,便化了三枚流星向了神经汉一路打来,虽看着不如炎雷威猛,可突击猛进,却也不弱对方,神经汉连使两次炎雷抵挡,竟还被一枚流星蹿至身前。
正在汉子合掌摩搓,挣的半天火星,伸手终将那火流星捉在掌中时,罗紫烟已是驾起金光匹练似的往了天边逃去,行时还不忘郝飞熊安危,长袖一卷裹了男子同逃,神经汉虽然狠她暗算自己,可她昆仑派纵地金光术是各门各派中第一等的逃身保命的奇术,也只能看着罗紫烟背影一声怒吼。
再说待他眼望罗紫烟遁去气愤不已,回首便又恶狠狠盯着乐天三人。乐天见了怕的要死,当下直骂九尾狐道:“叫你走,你不走!这回可怎好,走了一个会放火的老道姑,又来了一个比她还厉害十倍会发雷的神经汉。我乐天有多少条命,也不够你们两个女人折腾的!”
“没用的东西,就斗不过这疯疯颠颠的汉子,我们跑还能跑不过他吗?再说,这阴葵蛇好容易到手,如何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五行缺了她这一味,要到何时才能圆满!”火狐女驳斥乐天道。
果然他三人不走,神经汉一个飞纵便已蹿近身前,并还对着乐天道:“小鬼!前番被你逃走,今次如何也不能再让你逃了性命!”
乐天知道他本事极大,取自己性命易如翻掌,可若是要自己心甘情愿的束手就擒,那也就是绝不能够的事。当下倒大了嗓子喊冤道:“老前辈,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只不是过一个什么都不懂不会的老实人,您杀我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理由就是凡在夜间见到我的人都必须去死!”神经汉一声大喝仍就是手舞炎雷砸了过来。他满以为乐天三人定比罗紫烟还要不堪,自己一粒惊雷落下,三人定要死于非命。哪知事出意料,就见其中一着红的少女,只是将身一抖,臂上飞起一条火线,跟着一团金光闪动,便将自己炎雷缠住,顺势再又一搅,那雷球便已先告破碎,也不知那少女臂上火线是何材料而制,那般威力的雷爆竟没能将其烧毁,依旧完好无损。
“哦!没想到你也有一点火性,那太好了!就看看你有多少斤两?”神经汉一眼瞧出火狐女乃是禀了火性而生,他自己一门少阳真火宇内称奇,如今见了法力相近的修行人士,自然起了兴趣。当下将手掌张开,一个操劲,便见掌中又多了一粒炎雷,只是这一回神经汉运动的时间更久,稍时那赤红的火炎竟在他掌下做了金光四射,不过鹅卵大小的金球,风车也似的转动,并还出发出尖锐已极的啸声。
乐天见神经汉这般操火的奇技,只惊的眼珠子都快爆出眼眶中去,心上害怕,直拉了火狐女要走。可火狐女天性嗔燥,见神经汉轻视自己,又使出这般神奇威力的雷炎术,那里还能转身就走,登时也将自己一身功力提动,功至深处,一身上下也化了火人一样,纵使乐天取了她三成元气,又是童子之身不畏阳火,可到了此刻也一样热的他蹑着手脚连声呼烫。
但听神经汉一身长笑,那粒金球便自掌中化了金虹,直泻向三人。火狐女依旧先前手俩,仗了千金铊与火炎线来缠那金雷,哪知此番雷火威力足大了十倍,仍是狐女使出浑身手段火线与金铊也近不得那金雷身前三尺,再若强行容破,火狐女反有被金雷吸走的危险。
就在危急时刻一旁的九尾狐,扬手便将那尚未圆满的五行珠抛出,但见一溜淡紫色的珠光耀动,竟将那金雷雷光吸走不少。火狐女得其相助,拼尽心力将千金铊送出,正打在金雷上,但听一声惊天霹雳,乐天耳边传来两声娇哼,九尾狐与火狐女竟然已双双摔倒在地上。
见此情景,乐天忍不住叹道:“我都一再和你们两个说了,没事不要招惹麻烦,你看看,能成这般境地,何苦来呢!”他口里这么说,掌中却将动雷符推动,欲待将最后一粒雷光放出,好准备逃跑,哪知少年人这里才刚起手,却见对面的神经汉已没了踪影,幸亏他收势及时,没将最后一粒雷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