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危机转瞬之间再度来临,眼看着落尘幛二度来袭,奇翔鸟已为自保飞在一旁,毒锁烟幛气势汹汹,九儿与自己气息联成一线,无论如何也运不出一点力气闪躲时际,却见半日里一直谨小慎微,守在一旁的西子鹿却在危急当儿跃众而出,抑起头顶灵角升出十丈朱光,一心护主。
乐天与九儿都知道它法力不够,如此举动明是要以身殉主,期往能救得主人的主意。乐天虽然贪心又胆小,但也重义气,见状自然是一阵痛心,可在这万难境地,少年人忽瞥见西子鹿头顶宝角虽是朱光圆润,可周身上下却又披起一层青光,猛然间触动灵机,省起机要,当下想也不想,便伸手抓住一只鹿蹄,引动对方精气,纳入自己体内。
九儿被乐天一番举动吓得一呆,可她常时操练炎火,当即分辨出乐天心思,反正众人都是命在顷刻,于是也顾不得,一股作气将腹下所有丹火俱传入乐天体内。但见得火狐女一腔赤火,渡入正周身泛着青光的乐天,跟着一个金光爆涨,赤焰焰的火海上犹如升起一轮金日,金光万丈耀的地底窟穴升作为金宫金銮殿一般。而从后索拿乐天的落尘幛也在金光暴射下,箭退回主人身边,一路消散,烟光损了足有三成。
待金光掩熄时,就见乐天与九儿安然无恙,尤其少年人一身上下金光流溢,七窍内更是精光泛滥,只是为在顷刻间收敛下晦灭金髓,上衣已是破烂不堪,可经此一来,乐天身躯却得壮健不少,露出结实的股肉。因才与火狐脱得大难,双手仍在紧紧搂着对方纤腰。
乐天虽将金髓纳入体内,可心里却仍是一片迷茫,举起手掌,只见自己一对肉掌已比往日要粗大了不少,抬脚动足,但觉自己身体又是结实又凝重,不禁倒有些惊慌起来。
火狐女眼观六路,瞧见九尾狐转眼之间已被冥王斗的大败,已只有勉力支撑的地步,那离合神光眼看便要被他夺去。连忙与乐天道:“笨蛋!别在这里发呆了!还不快去救人,要是神光被那什么冥王夺去,你这才得手的金髓也保不了多少时候!”
乐天闻言一惊,以他之精灵,哪里能有不省悟过来的道理。正待开口,却已被九儿拉得自己往了九尾狐身边疾奔,再看着火狐女一脸焦急的神情,少年人心中一动,不由道:“还是你心眼儿好!到了危急时刻,总记着来救我!”
少年人这番话说的火狐女脸上一红,只能骂道:“胡说什么?我怎么总是来救你了!你别以为说些好听的,我便会让你一人独占这金髓,稍时等赶走了冥王,我定是要与你对半分了它!”
“呵呵,我的还不就是你的!你要真想要,全归你又何妨?”
闻着乐天甜言蜜语,火狐女欲待发怒,可不知怎地,却又提不起一点怒气来。正在少女心头一阵意乱,却又听见乐天回首又西子鹿道:“还有你!我的宝贝儿,要不是你,我刚才还是活不了,待会一定也分你一些!”少年人这一句话把个本来火狐女一腔柔情顿时打散,忿恨之际,玉掌一紧,就听乐天尖叫道:“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倒是轻一点儿啊!被你这一下,我心都快痛碎了!”
九儿当时喝骂道:“碎了更好!你这点浪心肠,趁早被我捏碎了,大家干净!”
火狐女这句话听得乐天一愣,可还没等他回过意来,二人已赶到九尾狐身边。也不答话,九儿先将钧天剑放出往了冥王面门要害打去。可钧天剑却被冥王一个弹指拂了出去,火狐女见了也不禁大惊失色,未想一旁九尾狐得此空隙,即时将清都剑飞出,当下揽起钧天剑,二剑合作一处,再见九尾狐并两年食指,即见空中双剑剑光大涨,双剑合并,登时耀出数十丈的紫芒往了冥王头顶落来。
冥王见之,举落尘障抵挡,未知两口上清仙剑合璧,威力大了几倍,一时间居然能与落尘障相斗一处,只是不如冥王的落尘幛灵动,几个回合之后,双剑还是被压了回来,只能自何而已。
火狐女怕冥王趁此机会现夺神光,忙催了乐天将金髓放出。乐天在她催逼之下,只能苦着脸提起真气,欲待将金髓迫出,哪知稍一运动便觉全身乏力,拼尽全力运动也只将手掌耀的一片金光而已。
九尾狐在旁见了,只得分心骂道:“晦灭金髓又称如意金髓,你功力不足,道力不足,无论如何也运动不起来的!”说着凝起一双柳眉,略待思索,便将牙一咬,将双剑收回身前,松了剑诀,与火狐女道:“九丫头,这双剑先由你操动!”
出其不意,九儿脸色大变,三人身外的落尘幛可不给她丝毫思考的机会,当时便已飞了过来,危急之下火狐女只得将双剑接过,她法力不足九尾狐太多,当下奋起全身劲力,这才勉强把双剑耀动。
而乐天这一面,却已被九尾狐飞身迫了过来。少年人机灵,见状已知晓对方要做什么。可万没料到的是,九尾狐左秋炼竟是以口将自己体内的金髓取出来的,霁时间空中金光一阵大作,但见九尾狐周身已沐在金光之中。玉指弹处,便见一条金线拂出,再一晃掌,那金线便似扯了风一样向了冥王落尘幛上绕去。
冥王见状笑道:“你以为只靠着一道金髓便能耐得了我吗?哪也太把我小瞧了!”说时将落尘障悉数放出,就见冥王袖笼内的烟幛好似无穷无尽一般,待尘烟出尽时,地穴上方已被烟幛布满,与脚下火海一黑一赤,显明对比。
见冥王终于出了全力,九尾狐不敢怠慢,当时命九儿将剑光运动守在一旁,自己则翻身去寻那被云幛遮挡了去路的神光,而冥王则也随后跟上,此刻漫天都是乌云,每到一处冥王周身都得乌烟上的冤魂守护,纵是九尾狐新得的金髓威力无比,也伤不到对方。
可冥王想仗落尘幛伤害九尾狐也是一样做不到,就在双方相峙,只能凭功力分出上下之际,就见地穴外一个金雷炸响把落尘幛打出一个打窟窿,随之就见一红一白一道精光落下,还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那精光竟与冥王与九尾狐争夺半时的离合神光合为一路,在空中来回往复,欲从头顶云幛缺漏处逃出。
冥王见了大惊,慢将落尘幛运动,将来路重又遮起,不知怎地那两道神光本来眼看着就要逃出,却在最要紧当儿略慢了一线,竟被冥王将尘幛缺损处重又补完,拦住了两道神光的逃路。一时间只得在四处左突右蹿。
乐天见那后来的两道精光,无论颜色还是光芒都与原先的离合神光一般无二,不由惊叫道:“咦!怎么会有两道离合光?这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啊?”
他这一句话,道出了冥王与九尾狐的心事,二人都是这般作响,可当下谁也不能一眼判断出到底哪一束神光是真的!
他二人一时丢手,却苦了一旁的九儿,她功力本并不足够,勉强操纵双剑时间有限,哪有多余的力量被这样消耗,所以暂时看来两面人马谁也没占着谁的上风,可再过不多久,九尾狐这一面事必支持不住。好在乐天此刻空了双手,连忙上前相助,减了九儿好些压力,可乐天并不会操剑,至多是为九儿输气而已,一样支撑不得多少时辰。
就在九尾狐表面无恙,暗里心焦之际,那空中浮渡的两束神光,终于分出个上下来,就见其中一束神光,光芒忽然涨了百倍,其光幻彩流溢,清洁之极,光芒射至乐天身上,耀的少年人心肺都如被热水浇灌了一般,经不住的惊叫了起来。而众人头顶落尘幛聚成的乌云,也被那神光当即冲撞的退避数十丈,冥王脸色也跟着一白,眉间也显出一丝辛苦吃力的神色。
唯有两位少女操纵的剑光与金髓毫无防碍,与原来一样的威力,尤其是火狐女的两道剑光,自被那神光照拂后,清涤浊秽,剑光分外灵动、矫捷。两下一扬一抑,倒换了冥王落了些下风的样子。可此刻最重要的并不是谁胜谁负,而是空中还在四蹿的离合神光,冥王与九尾狐都是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纷纷纵身往了神光扑去。
眼看二人要同时扑到的当口,就见冥王罕有的击出一粒阴雷,先将仍然扭作在一起的真假两道神光分开,再又一个折身往了真神光方向飞去。再待九尾狐飞身转向的时候,却见空中落尘幛忽然卷下泼天也似的乌云来,绿光泛动,旋即落下无数阴雷,纵是九尾狐飞遁神速,一时也不能尽避,只得扬起金髓抵挡,可如此,转眼功夫,云幕便已触至火海,将冥王与九尾狐两班人马隔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