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回来了!
乐天为此激动不已,少年人好容易骗的落跑说自己要回鬼宅一趟,二人才与回回面馆前分手。自得了空乐天一道烟的冲向双儿小院,他本无心指望双儿会与两日后归来,谁想雄鸡丹阳却在宅院矮墙上扯了嗓子抱晓。
少年喜不自禁推开院门,一心想见少女问一问平安,可换来的却是少女冰冷冷的一句:“你先回去吧!我连日功夫下来有些疲累,且过两日再来吧?”说着好似想起什么又道:“要是你为了急于学那四式白阳图解,且把这幅图拿去,就这也足够你参详五六日的了,放心,你得我指点,再有那一日月华涤身,不会轻易运岔了气的!”说着便将一幅图解自门缝中递了出来,连面也未让乐天见到。
少年人还想磨菇,可丹阳已从墙上跳起,一抖翎羽,周身锦毛便似水波样的荡漾。昂首便将乐天往外赶,一日不见,这公鸡羽毛竟比前一日还要亮丽,足下银爪也磨砾的更锋利了。
自出了小院,乐天便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本有好些话要对双儿说,脑子里早安排好了,可当少女冷冰冰的一开口,自己就什么都忘了,失魂落魄的,有些委屈,又有些心疼,要知道自己只是想见对方一面,看一看对方身体有没有受伤,人是不是安然无恙而已。
手里拿着双儿交与自己的图解,乐天粗粗看了,就见其上聊聊数笔,所记载的比叶不垢送与自己的图解还要简单一些,想起双儿临别时说过就这一幅图纸也够自己参详五六日的话,少年人骄气不由一增。他知道自己与双儿的世界相隔太远,自己这个闹市小玩童与那点极不入流的身手和双儿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可越是这般作想,乐天越是觉得委屈生气,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该做些什么,可少年隐隐能觉出自己正面临着一次机遇,若不想错过这也许是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他需要尽全力来抓住他,所以乐天做了一个决定……。
当天得月楼小伙计找到了账房苟三,将才刚得的一吊赏钱全贿赂给了对方,求苟三给自己安排几天假,只说自己要回乡祭祖。得了乐天的钱,苟三当时脸色好看了许多,可也只说自己只想法代他隐瞒,要是掌柜的日后查觉出来,那自己可就管不了了。
乐天此时正动了少年意气,决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当下满口答应,便收拾了行李,只与落跑略交待了几句便出了门。到了门口少年人避了朱老大,悄悄与探花打了一招呼,便走了开去,探花会意,便收拾了小车来寻乐天。
一时里得知乐天要与自己一道入山习练白阳图解,探花先是一惊,可后见乐天满脸期希,遂点了头道:“也好,我这几日也想与你请教,反正总归是要练的,有朱老大和落跑在一旁,咱俩也抽不出空,倒不如干脆安生找一处好好习练。”
“爽快!好兄弟!”乐天见探花先时犹豫,后又改了气色,知道探花心善为瞧出自己有些心事,这才换了主意,心里一阵感激。
探花对白阳图解也是极为上心,一但决定,加紧习练的心情不比乐天差,也是推了小车就走。当下两人也不怎生计较,回到鬼宅取了些油面便外镇外就走,因怕朱老大二人往了泥佛寺来寻找,探花也未回寺,径直与乐天往了镇北荒山寻僻静地方修炼。
他二人都是惯手,探花更是常年野宿在荒郊外,事事便当,不过一个时辰便在山中寻一朝阳冷僻处结了一草庐,待小歇片刻,二人便各自取出图册指教起来。
乐天得双儿传授,加之天生机灵,悟性不差,在将探花十二式图解一一端详后,几日来思索的好些疑问都得有开解,可为此上却又有更多的疑问陡生,他少年贪多,只想急进,一时上苦想上半日,反将俏脸胀的通红,精神萎顿。
探花见状知他心急,忙一把抓住乐天肩头道:“乐天,习武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你且莫贪多急进误了自己,来日方长,我们且一式一式慢慢演习,万丈广厦从地起,先将地基打好了,总有长进的时候!我看你才刚得的这一解最是简单,不如就从这一幅图解开始如何?”
乐天苦思半个时辰,正在心意烦乱,探花一席话本无心听信,可不知怎地,被对方单掌一抓住自己肩头,体内激荡的内劲便与探花手劲抵在一处,二人当时俱得一晃身,探花手掌一阵酸麻,乐天肩头也是一阵酸痛。
只是如此倒将少年人心智激荡了回来,李乐天心智精巧,悟性又高,回悟探花的话,不由点了点头,再想到对方终是比自己早练了两年的图解,无论如何都比自己知晓的多,说出的话,自是经历过来的,一时开了窍便遵了同伴的提点,习练起双儿才交与的图解来。且不再一味苦思乱想,而是开了口,时时与探花授意请教。
果然二人技长,合力一处,虽只一个下午时光,便得了好些进益。内力使练纯熟到了一定程度,少年已可从丹田提力,挥拳作处,气力比往日大了数倍,至于探花两年造诣内功练的极扎实,当时举手投足已可使真气流传,动拳起足俱是风声,所欠缺的竟只一点熟练罢了。
而到了夜间歇息时,乐天本想卧地就了篝火安睡,不想探花却在一旁盘了膝打起坐来。待乐天问起,少年人答道:“我也不是真心打坐,只是借了夜间安静,随意参详日间不通的疑问而已,待到倦极了自然会睡下的!”
可在乐天眼里看来,探花闭动眼睛一会儿,目光反比先时纯净,不由问道:“那你这样已经多长时日了!”
“呵呵,两年了,一开始也守不了多少时间,到了最近,再加上你前日的指点,我已可一日不睡了!”
“怪道是你这两天精气神比以前还要足呢?”
“有吗?我倒不觉得!”
看着探花浑然不觉的样子,乐天不由一阵羡慕,却又是一阵气馁,当时道:“探花!”
“什么事?”
“你小子可真是有毅力!”
“哦?这算是夸奖我吗?”
“操,我这是骂你呢!你都听不出来?笨!”说到这里乐天先笑了起来,探花回悟,也不禁摇头笑了。
有探花这般练功不作一丝懈怠的榜样在前,乐天纵有些偷赖的心思,可为少年人争强好胜,也再不敢存一些侥幸。当夜也是一样盘膝打坐,守了半夜,最终倦极才趴了地上休息。未想用心一夜,到了第二日清晨,少年人竟不觉精神短少,反比平日里还要清爽些。
合二少年图解本共有十五式,可是为其间重复,最后两人只拼得不全的十三式。两少年俱是中人之资,资质悟性远超常人,只用了五日功夫便将十三式习会,乐天本以为双儿当日自门缝中递于自己的一式最为简陋,谁知他这五六日来,每逢钻研图解有阻心生烦闷,只要一比这一式,心头立时清爽,体气轻盈,再不复先前拙累。
就连着探花为此一式也得了好些进益。后被探花指出这一式图解虽然浅显,却似是专门为乐天与自己这一类不得门径的修行者布置的,看似简陋,其实设想的极是周详,定是教习乐天的高人用心的结果,看来对方极是看重乐天。可乐天却知道双儿只是天生心好,对谁都是如此,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少年人觉得自己更喜欢她了。
二人即然习全了图解,自然少不得要练拳脚,并各凭臆想揣摩如何将所得内劲加注到平日行动拳脚之中。还是探花根基比乐天坚厚,万事先行一步,内力聚炼要比同伴纯熟的多。乐天得探花指教也是进步甚速,不过两日功夫便也能自如运炼起真气来,每与探花交手也得三五十回合才得分出胜负,二人又仗了自己人小身轻,内力充盈,只六七日功夫,便已能在山道上纵跳如飞,迅比捷猿。
到了这时候,乐天自觉和七日前相比,自己简直叛若两人,当日被娇娇女毒打时一点拆解不开的招式,也依稀觉得自己有了些把握。好胜心起,竟很想再与对方较量一番,全忘了自己夜下偷窥对方洗澡,与娇娇女已结了不解的仇怨。
这一日乐天与探花比斗半日被探花一个挨肩将自己挤倒,少年人疲累的厉害,就势躺在地上罢手道:“我不行了!终究是你厉害!******,不论我怎么拼命也打不过你,真气死我了!”
探花闻言一笑,收了拳脚道:“你已经很厉害了!你拳脚慢了我一线,力气也稍小了一点,使动内劲更是比我差了一截,按理说,我胜你该不用五招,可你还是每次能和我拼斗这多时,乐天,你天生的精滑,脑子转的快,再过些日子,就不胜我,我也只能和你较个平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