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那一夜
爱也空空,恨也空空,情也空空,怨也空空,让一切随风而去,轻轻地挥挥手,一切不再有,总有一天天崩地裂,山呼海啸,将这黑色的珠子埋葬的无影无踪,不露痕迹。
小霞的过去,恨意、爱意、情意…错综复杂,交替缠绵,没有丝质的光滑,更没有棉质的肉感,像一块烤糊的山药,传感着无法形容的味道。
又是一夜无眠,这里像一个养猪场,鼾声,打骂声,咬牙声,声声入耳,形成一段不同凡响的交响乐。暮春的心很乱,夹杂着这股‘异味’,不堪入耳的一切像一挺机关枪,嘟嘟嘟地扫射。
她不停地翻身,本来就很破旧的木床,发出刺耳地执拗声…那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却很清晰,夹杂在那鱼目混珠的声音中,有些与众不同。
天慢慢地变亮,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只是感觉那股亮,让人窒息,像是在为自己清白之身说‘再见’,又像是在为这黑夜的矜持而鸣不平。她左顾右盼却发现没有人能够感受这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情绪,她有些心烦,想起床,可是却有怕打扰这些为了金钱而无奈‘卖笑’的姐妹们的美梦。她有些悲哀,感觉自己像一株夹缝中生存的狗尾巴草,不能声张自己的存在,更不敢宣泄自己不满的命运,她只有这样忍,一直忍,直到有机会,跳出这‘火坑’,而这个机会她又感觉如此渺茫。
逃跑的明灯一直明于心间,那是‘忍’的前提,更是‘坚持活下来’的意念。她的忍耐如此有韧性,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坚强’,而这份坚强,却是用‘自由’换取的。
此时,她眼中写满茫然,可是明天,明天,不,应该说是今天,更确切一点应该说是晚上,想到此,她心立刻阴暗下来。她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此时她有些饿,几天了,由于被惊吓,被毒打,被软禁,她被折磨地体无完肤,对于‘饿’这个名词,她有些感觉模糊,胃已经像失去的功能一样,没有了一点生机,更没有一丝活力,像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要步入极乐世界时那么轻浮,又像满身插了管子的病人,已经不知道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可今天她‘饿’了,这种‘饿’,带着撒娇,一阵子攻心。
‘咕噜噜…’肚子一阵阵响,像一只蟾蜍在心间呐喊。
她的身体还是没有彻底恢复,偶遇痛感,她就忍着咬一下嘴唇,她感觉这两张皮像腐烂的臭肉,发出腥臭味道。因为从来这里,到现在,她的牙都是在血淋淋的乳汁中浸腌。就像腌咸菜,放入各类作料之后,必然会出原味之外的味道。
她没有动,还是躺在,虽然背上如长了无数痤疮一样,疼痛无比,但是她还是强忍着,看着这些为了生计,有的是被迫坐台、出台的女人昏睡的样子,她有些痛恨这个社会中的黑暗势力,是他们剥夺了他们的自由,买断了他们的身体,让肉体和灵魂彻底分开,走上另一条不归路,而回头藐视,一路****、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