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意款款朝不尽暮不断 旧人重逢 (2)
”昙芸接过看了看，轻轻咬了一口，沐叶残道：“怎么样？”昙芸笑道：“恩，很好吃。”沐叶残欣喜道：“那好，芸姑娘你慢慢吃，我先到外头看看。”说着便走了出去。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沐叶残回到破庙，昙芸道：“咱们走吧。”沐叶残道：“芸姑娘打算去哪里？”昙芸信口笑道：“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沐叶残略一愣，笑道：“芸姑娘真爱说笑，不过这样也好，这里荒郊野外，两个人同行，总比一个人独行好。”说完两人便一同离开破庙。两人且说且行，走了足有数里路，突然听见前面有兵器相搏的声音，沐叶残道：“前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过去看看。”说完便去，昙芸心中也奇，随之跟去。折过一个拐角，忽见前面有数十个人，手持大刀，将一队人围在核中，那数十人当中一个虬髯模样者握刀嗔道：“哼，想反抗，怪怪地把东西交出来，老子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核中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怒道：“我覆文镖局与乌山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上辈早有约定，如今你公然阻我去路，莫非想跳起两家的恩怨。”那个虬髯者仰头大笑：“什么上辈下辈，如今老子是寨主，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哼，废话少说把东西交出来。”话毕挥刀杀去，那数十人和核中那队人立时混战。沐叶残静立在旁，忽听“覆文镖局”心中一惊，自道：“是他。”转念却见那虬髯着大刀劈下，那年轻者轻跳一躲，俯身右手手腕一扬，噼噼啪啪连发数支暗器，几声惨叫，人群中连到数人，那虬髯者大怒：“呸，尽丢这些破玩意，老子砍了你的手。”言毕大刀舞近，双脚快移快进，那年轻者空手难迎，沐叶残惊憟之际，抡剑掌心击中剑柄，那剑鞘骤然射出。
虬髯者本已飞身出刀，徒见有剑鞘射来，心中一时六神无主，功不妥守无措，惊慌之际那剑鞘正中虬髯者的心腹，虬髯者啊的一声大叫，分出大口鲜血，纵身飞出，狠狠撞在树杆上，晕厥过去。那数十人见此急急叫叫，都冲过去，扶起虬髯者向外狼藉逃跑。沐叶残高兴地健步跃去，昙芸紧跟而去，那年轻者凝视作揖道：“谢这位侠士相救。”沐叶残看着那年轻人手中尚未发出的那尾锥形镖，心中激动万分，忍不住喜及而泣，道：“我是小叶子啊。”那年轻人目瞪口呆，手中的锥形镖滑掌掉落在地：“你，你是小叶子……。”沐叶残一抽泣，笑道：“恩，小长汀。”那年轻人笑道：“小叶子。”说着两人相拥而抱，原来那人就是莫长汀。莫长汀双手连拍了下沐叶残的肩膀，笑道：“小叶子你去哪了？怎么要走也没跟我说一声。”这时昙芸走来，奇道：“原来你们认识的啊？”莫长汀一阵迷惑：“这位姑娘是？”沐叶残忙介绍道：“这位是芸姑娘，我的好朋友。
”莫长汀大雾方散，这时几个人走来向莫长汀道：“总镖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乌山寨的人说不定还会来。”莫长汀一思，点头道：“好，杨镖头你收拾下，我们这就离开这里。”那人应声而去。莫长汀回头道：“小叶子咱们先离开这里，路上也好说说这几年的事。”沐叶残恩了一声，转身对昙芸道：“芸姑娘咱们走吧。”昙芸机灵一笑：“恩，。”说完三人便起身离开这里。莫长汀且走且道：“对了小叶子，那年你突然失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沐叶残道：“那年镖局里接到白衣书生的镖后，总镖头和夫人趁早离开镖局，后来总管告诉我，你不见了，我担心你出事，于是就一个人跑到后山去找你，结果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深山里，幸好我师父救了我。”莫长汀道：“哦，原来是这样，都怪我，要不是我乱跑，你也不会莫长汀忽地长叹一声，沐叶残道：”这么多年了，镖局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长汀眉头紧锁，叹道：”当年我爹送完镖回来后，江湖上一些人突然来到镖局，说是要我爹交出什么龙纹箫，我爹见事情不对，于是叫杨副镖头带我到苏州。
“沐叶残点了下头：“那你爹和你娘呢？”莫长汀怅然道：“我爹和我娘在十天后也来到苏州，可是我爹突然旧伤复发，我娘为了救我爹，把真气都输给我爹，他两人性命虽然都无碍，可是武功锐减，镖局也因此没落，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我爹把镖局里的事宜都交给我，覆文镖局才再次出现在江湖中。”“那些事什么人，为什么要你爹交出龙纹箫？”昙芸奇道。莫长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听我爹说那把箫很是珍贵，江湖上每个人都想得到它。”“恩，这把箫我也听我师父说过，只是从来没见过。”沐叶残道。“哦，这么神奇的萧，有机会我也想看看。”昙芸兴趣大起。莫长汀呵呵一笑：“我找了好几年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恐怕到死的时候也见不到了。”昙芸和沐叶残同声一笑：“莫大哥真爱说笑，死了还怎么见得着，难道那把萧被人带去给阎罗王了？”莫长汀哈哈大笑：“这位姑娘更爱说笑，小叶子，你能找到这样的伴侣，老时无忧啊，哈哈。
”沐叶残和昙芸相视一眼，不禁尴尬，沐叶残强笑道：“莫大哥说笑了，我和芸姑娘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普通朋友而已。”昙芸瞧了一眼沐叶残想说什么似得，却又收敛回来。莫长汀哈哈笑道：“好了好了，你的事我也管不着，这么多年不见，咱们其他事暂且不讲，等会到了客栈，咱两可要大醉一场啊。”沐叶残虽闯荡江湖数载，却从未饮过酒，这下突听莫长汀这般话，心中既惶恐又激动，微微一阵苦笑：“大哥盛意，小叶子岂能拒绝。”莫长汀伸手一拦，道：“诶，咱两都已经长大，旧时的称呼就别再叫了，我比你大，当仁不让，你叫我莫大哥，我叫你叶二弟。”沐叶残心喜笑道：“大哥说得是。”莫长汀笑着左手拍了拍沐叶残右肩：“恩，叶二弟。”说完同声大笑，便继续向前行去。几人一直行至一间客栈，莫长汀让杨镖头去整理下镖物，自己和沐叶残，昙芸一起来到庭院内，那客栈小二很是知趣，送来数坛美酒，便吩咐左右不要打扰，自己也悄然退出，庭院内顿时一片宁静。莫长汀信手抓起一坛酒，把碗满上，先举起一碗，笑道：“来二弟，这碗大哥敬你。”沐叶残一踌躇，半响硬是举起一碗，莫长汀道：“先干为敬。”
言毕咕哝咕哝直灌，喉咙处不住起起伏伏，霎时整碗一滴未剩。沐叶残心想这酒净如水，当时佳料，喝了也无碍。于是仰头学着莫长汀，大口直灌，没想才第一口，那股酒气竟已呛得沐叶残鼻里难受，忍不住“噗”的一声，那口酒窜口喷出，嘴里不住咳嗽。昙芸惊叫：“你怎么了？”莫长汀一见也一惊，转而大笑道：“哈哈哈，二弟，原来你不会喝酒啊。”沐叶残哭笑不得，莫长汀道：“唉，既然不会喝酒别喝，这种事又没有什么好比的。”昙芸拿来一块面巾，轻轻帮沐叶残擦洗，沐叶残道：“谢谢你芸姑娘，我自己来就好。”说着接过将脸上的残酒擦去，转头道：“大哥一片盛情，二弟不想扫大哥的兴。”莫长汀起身方要回话，没想这时庭院墙外，突然呼呼数个黑影快闪而过，沐叶残急忙站起喝道：“谁。
”莫长汀沉声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事大家当面说，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余音袅尽，墙外头却依旧无人回应，莫长汀轻哼一声，回头道：“我们继续喝，别管他。”沐叶残一声：“可是……。”没说完，莫长汀伸手道：“诶，二弟不懂酒，就看看大哥怎么个喝法。”说着随手提起一坛酒，把塞一拨，仰头咕哝咕哝直灌不停，沐叶残一面担心墙外那人随时可能偷袭进来，一面又惊叹莫长汀的酒量。昙芸道：“莫大哥真是好酒量。”莫长汀啊的一声，一坛酒也已空空：“芸姑娘怎么样？你也想来一口？”昙芸笑道：“我可不会喝酒，只是莫大哥这般喝酒，早晚要把这里所有的酒都喝光了，外面还有人想喝呢。”莫长汀哈哈哈大笑：“哦，是吗？”说着又提起一坛，对着昙芸道：“这酒啊，是敬酒不是什么好酒，他们哪为瞧得起。”昙芸连声“恩”，道：“这酒当属罚酒是最好喝了。”莫长汀哈哈大笑，道：“好，芸姑娘说的对，莫某理应好好招待远客。”言毕呼肘间一动，四指紧贴，拇指暗地一扣，臂影一颤，“嗖”的一声，墙外忽然“啊”的一声惨叫。沐叶残方要去看个究竟，墙外突然跳进一人，那人喝道：“哼，你竟敢杀本公子的人。”
说到“人”字时，墙外又连跳五个人进来，一字排开，分列左右。莫长汀背对他们，缓缓站起身：“你若是光明正大来劫镖，莫某尚且敬重你是条好汉，没想你却偷偷摸摸，我平生最恨这种人，现在让我给撞见了，不杀不快。”那人嗔道：“你胡说什么，本公子有的是钱，用得着劫你的镖，你杀了本公子的人，还敢口出狂言，来人啊，把这人给我抓回去。”一声令下，那五人立时唰唰唰，拔出手中长剑。沐叶残撗剑在胸，挡在住前面：“你们想干什么？”那人冷冷一笑：“你小子别装了，都是一伙的，全部给我带回去。”那五人应声纵身刺来，沐叶残见势不妙，正待拔剑去挡，一眨眼，那五人中竟有四人中镖，都僵身倒下。余下那人叫道：“公子快跑。”言毕，未曾想那喊着竟跑得比那人快。那人见左右无人，心下一慌反身急忙跳上墙，这时莫长汀用眼角阴鸷的余光睥了下，那人“啊”的一声，嘴里渗出丝丝鲜血，一支手久久向前伸出，但身子已向后倒下，冥视全无。昙芸走近，沐叶残忙道：“芸姑娘小心。”昙芸回头道：“这人死了。”莫长汀不以为然：“像这种人死有余辜。”沐叶残很是疑惑：“大哥，有件事小弟不明白。
”莫长汀道：“二弟什么事情不明白？”沐叶残道：“这一路走来，我见有很多人，眼神诡异，不时盯着大哥手中的盒子，现在又有人想要劫镖，不知这镖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长汀沉思一会，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托镖者要我等送到洞庭湖的五罗门，交给五罗门门主顾笑天。”昙芸讶然道：“五罗门？难道是江湖传闻‘碧螺含秋掌’的邪派？“莫长汀点了点头：”没想到芸姑娘也知道。“昙芸道：”我只是听我爹说过而已。“莫长汀道：”令尊是哪位？“昙芸调皮一笑：”暂时不告诉你们。“沐叶残笑道：“芸姑娘见识这般广博，想必令尊一定是位大人物。”昙芸骄傲地道：“那还用说，我爹可是……。”说到这里，转头贼视沐叶残：“诶，你想套出我的话，可没那么容易哦。”沐叶残讪笑道：“芸姑娘误会了，我只是猜猜而已。”莫长汀看了看天色，道：“两位，时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沐叶残走来道：“大哥，明天我同你一起去五罗门，这一路想劫镖的恐不会就些人，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莫长汀高兴地道：“这样再好不过，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沐叶残微微一笑，昙芸忙走来道：“我也要去。”沐叶残道：“此去凶险，芸姑娘还是别去了。”
昙芸很是不高兴：“你们武功高，还不一定保护得了自己，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我来就你们，刚才你不也说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怎么怕我拖累你们。”沐叶残对不上话，莫长汀暗笑，良久沐叶残才道：“那好吧，芸姑娘就依你。”昙芸欣喜道：“恩，那明天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