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雪依2
小白告诉我,世分三界,人、神、冥。人界黑发,神界白发,冥界紫发。人界的人很脆弱,没有像神冥两界的人一样的强悍力量。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6位长老联手结下了一个结界将人界与神、冥两界分离了开来。每年的单煞之日结界开启,次日的双煞之日结界关闭。虽说神冥两界的人各怀绝技,倘若要看他们强大与否则要看他们的双眸,眸子的颜色为银灰或是紫色,则此人的血统高贵,力量不容小觑。
小白的发色是银白色的,但却有些发暗,更接近于银灰,双眸也是深于银灰的铅灰色。她说,这是因为她是人族与神族所生。
客栈里还住着一个小二名叫阿诺,他是个油嘴滑舌的人,但心肠很好。还有两个厨子,是孪生兄弟,哥哥叫唐笙,弟弟叫唐若。他们总爱吵嘴,而唐笙总说不过唐若,最后只能操起菜刀,吓得唐若连连道歉。
按小白的话说,阿诺就是神界之人,而唐笙唐若两兄弟就出自于冥族。并且,他们都不是什么贵族。
但阿桑姑的发色很奇怪,是紫灰色的,双眸也是一样。她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很小的时候头发是纯白色的。
我越来越觉得,阿桑姑像一个谜。抑或是,她的身上藏着太多令人难以捉摸的迷。............
阿桑姑的解药很有效,一日一服七日后毒便可全解。我的气色自然好了许多,发色也由黑白交织,变得银白。阿桑姑告诉我,想必我是自出生不久就开始服食绝神丹,所以与一般人界的孩子一样成长了起来,拥有了神冥两界孩子100多岁的体格,但我的灵力一直都被压制着,还要过好一阵子才能正常运行。但我发现,我的发色越来越浅,但瞳仁的颜色却越发的深了。
于是,我就在客栈里做了个帮手,白日里忙忙碌碌,闲时与唐笙唐若阿诺小白他们说说笑笑,日子过得很快活。我发现阿诺怕水,偶尔,我会把弄着盆子里的水戏弄一下阿诺,所以平日里慢慢的他就怕了我。我也发现,按阿桑姑教我的方法运起灵力的时候越来越轻松了,或许正如阿桑姑所说,我的灵力在日渐恢复。
不久后,我搬去跟小白同住,她还是喜欢唤我“姐姐”,但她分明比我大出了一百多岁,我每次都这么告诉她,她每次都改不了口,日子久了,也便习惯了。......
转眼,来到这里数月,天已经入了春,我觉得自己的身提恢复得差不多了。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头发已然全部变成了银白色,像绸缎一样披至腰间,面庞上多了几分血色,只是瞳仁的颜色还是一直变着,不知究竟会为成什么颜色。
清晨,客栈里的人突然变得很少。小白一大早就拉着我,说是要带我去见识见识,还嚷嚷着让阿诺好好招呼客人,让唐笙唐若好好做菜不要偷懒,自己带着我溜了出去。
这一路上,有很多很多东西都令我很好奇,小白便喋喋不休了起来。比如,哪里是菜市场,哪里是集市,哪里是祭天台,哪里是出镇的路......我被搞得头昏脑胀,最后,我指着一个很大的半圆状的台子问小白:“那里是用来杀猪的么。”
小白一气之下插着腰对我吼道:“什么杀猪的!那是祭天台,哪家杀猪的还搞个这么好看的台子!”结果经过的人同时停下,对小白行注目礼。
小白深呼吸了几下,我知道她现在在极力地调整情绪。我赶紧转移了话题,我问:“小白,你要带我去见识什么来着?”
“啊,啊!差点忘了,时候不早了,比武会要开始了!”小白边说边拉着我飞奔起来。
我被小白拉到了一个广场上,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广场的东南两侧分别被两座气派的阁楼围绕着,都有三层之高,每一层正对广场的一面都是敞露着的,掩着一层轻纱。广场的中央有一个很大的圆形擂台,占据了广场的大半。擂台上不时传来一些声响,像是有人在打斗,台下不断有人叫好。
小白说,这就是比武会,每10年才举办一次。一天内,以一对一的形式自由比试,被击出台外者为败,胜者继续迎敌,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就是赢家。由于以神冥两界之王为首的权贵都会来此,所以胜者赏金千两不说,还有可能一步登天,加官进爵。因为生死由天,所以打斗甚是好看。
渐渐靠近中央,擂台上的打斗果真很激烈。硕大的擂台上,刀光剑影,雷闪风作,一天下来,不停的有人被致伤致残,甚至致死。
但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逼得他们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是那千两黄金,抑或是为那一步登天,加官进爵。
也许,此刻的我一定不会相信,某一天我竟明白了。..
黄昏散尽,天边只残留下一丝余辉还未来得及泯灭。
身着铠甲,手持长戟的侍卫分离了人群,在广场上疏散出了两条路来。两行轿子分别抬着神冥两界的各路王侯贵族。
各色的轿中,我看见了一个人。柳眉樱唇,目若明星,肤色白皙,黑发被细心地绾成蝶状,额上有一点与生俱来的朱色印记。她虽然换上了一身精剪细裁的衫子,有金银宝石相称,但她还是她,那个会翻墙爬树的小野丫头,即使坐在高贵华丽的轿子中也只会顾着探头东张西望的丫头。
“阿紫,阿紫,我是银雪。阿紫。”我松开抓着小白的手,极力地推开身旁的人群,努力靠近那顶载着阿紫的轿子。
可我终究还是被埋没在了人群里。
阿紫还没有死,她还活着。呵!倔强如她,顽强如她,又怎会轻易死掉。那个即使翻墙摔断了腿也只咬咬牙不会哭闹的丫头。
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会坐在冥界的轿子里,被奉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