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天牢,只有右侧的窗户微微透着略暗的光色。被吊在枷锁旁的人双目低垂,修长的睫毛疲惫地盖下。身上是破碎的布片,每处撕碎处都是暗红狰狞的血痕迹。轻盖的眉睫,仿佛在疲惫而安详地睡着。听到转廊处微微扬起的步声,发线掩盖下的容颜间微微勾起了一抹冷漠的弧度。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从煌魏几日来接连来天牢,不难看出他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应该会是她吧……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红衣盈然的人影,渊堑的笑微微柔和了些。这个女子有万世之才,却有更加让人哭笑不得的懒散。他也不知为什么总会不经意地想起,总会——在想起时忘却寂寞。或许是因为她不怕他,一路来,那些人或是因为他的卑微而践踏他,或是因为他的显赫而畏惧他,只有这个女子,散散漫漫地一笑,然后随意地叫他“渊堑”。她对他没有所图,没有身份的悬殊,只是平等的一句——“渊堑”。她甚至不在乎自己曾经被作为孪童,只会去替他恨那些曾经给予伤害的人……
渊堑微微抬起了头,看着一身皇袍却已经显得有些佝偻的来人,忽而一声微不可闻的讥笑。
“你还能笑得出来吗?”煌魏阴怒地瞪着他。其他人已经被他下令退守在外,天牢潮湿的光线中,只有两人互相对视着。渊堑没有做声,煌魏反而感觉更加暴怒。他从墙上取了悬在那的鞭子,一甩手,又绽开了一道血痕:“灼儿,那些人是你派来的吧?但你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嘶——”火辣辣的撕裂感,渊堑倒吸了口冷气,却是凝了眸,“那些人?”
煌魏冷笑道:“鼓动流民造反,连破我几座城池。云清那小子如今又不见去向,难道起头的就不是你的人吗?”
终于明白煌魏的愤怒,渊堑的脸上却渐渐露出了一抹浅笑,轻蔑的笑。这个男人是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不是他连年的苛政,即使有人怂恿,那些百姓又怎么会起兵造反?只是真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会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笑渐渐地加了些涩,但是,正如他所认识的婧昭,她绝对不会单纯为了救他而选择做这样“麻烦”的事。如果只是为了救他,她大可以直接转向未央宫去找笙醉,让他要求煌魏放人……
煌魏看着他的神色,忽然冷冷一笑:“你真以为单凭这些乱民就可以推翻朕的江山吗?”他捏住渊堑的下巴,神色阴邃:“那些流民朕迟早要让他们全军覆灭,而你!我的灼儿,你永远也别想违逆我。”他轻轻抚mo着渊堑的脸:“你长得真像你的母亲,这张脸是这样的完美……你可知道当初我将云儿送给定稷那个老不死的手上时是多么心疼么?但现在,你就是我的,你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我是你的?”渊堑轻轻一嗤,冷冷地看着他,“你根本不爱母亲,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若不是你把母亲作为用来讨好他人的工具,她又怎么会自尽?”
“住嘴!”
一巴掌甩过,渊堑的嘴角露出了几抹血迹,他看了煌魏一眼,只是漠然地垂下了头。
煌魏一笑:“朕说过,灼儿,你永远都是我的。”他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入渊堑口中。然后,开始解开扣在他手上的铁索,声色诡异:“你想离开我的那天,除非——我死。”
你想离开我的那天,除非——我死……
如咒语般飘起的声音,渊堑已觉不对,手上的铁链一松,他欲去扣煌魏的咽喉,但身子一软,整个倒在了地上。且不说连日来的无食无水,刚才的药丸入口即化,忽然使身子的某处开始蹿烧起一股热量。仿佛明白了什么,渊堑看向煌魏,然后,无声地闭上了眼。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多在,几乎麻木了。
脱衣的声音,然后有个粗糙的身躯仿佛覆上。互相摩擦的肌肤触感,迫使他几乎想要呻吟。但声音扣在嗓子出并没有发出。紧咬的唇已经溢出了血,痛觉,才微微让意识清晰了些。全身涌起的燥热和yu望仿佛无数条虫子蠕动在他的身上,僵硬的身躯,却在万虫钻心中理智地保留了意识……
天渐渐暗去。任身上的人怎样地摆弄,他的视线都是安静地落在那扇窗上。月色透过窗棂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仿佛周围是一片的寂静,仿佛那个野兽般狂躁的身影只是错觉。
有些空洞的神色,他却忽然笑了笑。多少讥讽,第一次被这个男人玩弄在胯下也是因为这个药丸,而今天,“最后一次”的玩弄,竟然又是此药……和记忆中相互磨合的情景,在那一处笑间显得有些凄楚。
风过,扬起了他的发线。窗外忽然起了铺天盖地的红光,映亮了夜色的天岚。
“皇上,不好了皇上!流民……流民攻打进城了!”外面传来士兵惊慌失措的通传声,煌魏的动作一顿,慌忙起身将衣服穿回。渊堑看到了他眼中无可抑制的愤怒,一抹笑勾起,就这样看他匆匆地甩门而出,随后只留下了铁门上锁的声音。
风吹在裸露的身上,渐渐又漫起了一抹热意。他的脸上这时才开始洋溢起怪异的红晕,朱唇紧咬,风一过,血味间有了一抹缥缈而微不可闻的叹息:“云清……你定要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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