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复仇之弓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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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妙手回春医喇嘛

“无量寿佛,施主手下留情!”一白眉喇嘛看似动作缓慢,却飘然而至,只在呼吸之间。波米罗道:“桑觉师叔!”史雪成匕首去势不减,突然一个石块夹着劲风呼啸而至,史雪成刀锋翻转,往朱子涵胸口斜刺过去,仅仅这么一缓,喇嘛的一只手随影而至,一把抓住史雪成臂腕。史雪成道:“你干什么,你若是救了这三个恶徒,不知道多少无辜性命要往送在他们手中。”

桑觉道:“众生皆有缘,施主妄造杀孽,不怕佛祖怪罪吗?”史雪成恨恨道:“佛祖要怪罪的好像应该是大师你呀!三人凶残成性,到时候‘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桑觉道:“施主说笑了。”史雪成道:“你突然来此,是想带走波米罗?”桑觉道:“正是,波米罗犯戒太多,要回我大昭寺接受惩戒。”史雪成道:“可再宽限两日,待我将波米罗大师的伤治好?波米罗在天山一住十二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桑觉道:“你夜闯少林,众人皆知,却没想到你竟然在此十二年,为的就是这天山雪莲吗?”波米罗道:“不用了,这位小施主是神医杜明之徒,他可为而我治病疗伤。”

桑觉道:“神医杜明?”史雪成道:“大师认识家师?”桑觉道:“神医杜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哎呀,差点忘了,罪过罪过,可否请施主给这三位施主解毒?”史雪成道:“大师真是得寸进尺呀!这迷药无药可解,十二个时辰,他们自会醒来。”桑觉道:“这……”史雪成道:“大师信不过我?”桑觉道:“三人在这雪山之中,难免遭野兽侵袭。”史雪成道:“这就不劳烦大师操心了。三人在峰顶早把雪豹黄羊狍子猞猁苍鹰毒死了,死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大师觉得这三人该杀吗?”

桑觉道:“无量寿佛,罪过罪过,万事皆有因,有因必有果。三人杀孽太重,因果循环,必遭报应,我救他们一次,希望他们改过自新。”史雪成冷笑道:“改过自新,大师真是痴人说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师救人心切,我无话可说,到时只怕有不少冤魂打扰大师清修了。”

桑觉无奈。史雪成牵着“黑白无常”,三人离去。连桑觉大师都对史雪成另眼相看:“杜明之徒、汗血宝马,看来这位小施主前途不可限量啊,只可惜杀念太重。”

史雪成怕朱子涵三人打扰自己疗伤,便找了个偏僻的山洞,安顿下来,波米罗体内毒素虽除,但为了以防万一,史雪成打算休息片刻,待波米罗完全恢复,再为其治伤。

史雪成知道桑觉心地善良,便道:“大师,我为波米罗疗伤之时,千万不能让人打搅。”桑觉道:“施主放心,老衲守在洞口,保证你们无人打扰。”史雪成想了想,拿出一粒“灵芝雪露丸”心想:“师傅这药炼制不易,我却出手大方,次次白赠与人。不过还是自己性命要紧。”便递给桑觉,道:“这枚‘灵芝雪露丸’,大师留下防身。”桑觉惊道:“‘灵芝雪露丸’?不用了,此药之效,可比仙丹,施主收下吧!”史雪成怕大师不收,反而坏事,便道:“这药我多得是,几个月我吃了几十颗,若是那三个恶徒来必定毒害大师,大师若是中毒,可先服用此药,将三人制服,我出来后在为大师解毒。”桑觉道:“小施主心思缜密,令老衲佩服佩服,可你又怎知他们肯定会来?”史雪成道:“我师兄,哦,刚才忘了告诉你,刚才的年轻男女,便是被我师傅逐出师门的师兄师姐。他们为抢我师傅《医道经》,曾多次下手,不择手段。《医道经》在我这,他们又怎会放过我?再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史雪成进入山洞,波米罗早已盘膝而坐。史雪成道:“请大师稍等片刻,待我伤愈,便为大师……”波米罗闭眼不语。

史雪成看了看《医道经》“起死篇”,上面写道:“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脏十二节,皆通乎天气。苍天之气,清静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解散,此谓自伤,气之削也。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故阳因而上,卫外者也。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目盲不可以视,耳闭不可以听,溃溃乎若坏都,汨汨乎不可止。起死篇,散精去元,顺应气息之变,调节自然,龟息吐纳,气运周天,是为龟息吐纳之法。”

史雪成服下几片天山雪莲,盘膝而坐。“紫菱阴气”为阴生寒,天山雪莲为阳生热,寒极生热,热极生寒,寒气生浊,热气生清。史雪成全身忽冷忽热,心脉处的精气缓缓散入全身经脉,他时而感觉浊气丛生,时而感觉浊气变清,时而感觉精力旺盛,时而又觉全身虚脱。仅仅一炷香,史雪成经历了由死到生的蜕变。这天山雪莲果然不同凡想,史雪成感到丹田处两股真气,冷热交替,互为融合,使其生出精力旺盛之感。

史雪成缓缓站起来,觉得周身有用不尽的力量,看来这伤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对喇嘛道:“大师久等了。”喇嘛又没有说话,他睁开眼视意史雪成可以开始了。其实有天山雪莲在,哪用的了七天八天,三两个时辰即可,不过医治过程比较复杂,不能出半点差错,史雪成饶是医术高明,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波米罗经脉被封,欲以微针通其经脉,调其血气,荣其逆顺出入之会。凡用针者,虚则实之,满则泄之,宛陈则除之,邪胜则虚之。虚实之要,九针最妙。一曰镵针,头大末锐,去泻阳气;二曰员针,针如卵形,揩摩分间,不得伤肌肉者,以泻分气;三曰提针,锋如黍粟之锐,主按脉勿陷,以致其气;四曰锋针,刃三隅以发痼疾;五曰铍针,末如剑锋,以取大脓;六曰员利针,大如厘,且员且锐,中身微大,以取暴气;七曰毫针,尖如蚊虻喙,静以徐往,微以久留之而养,以取痛痹;八曰长针,锋利身薄,可以取远痹;九曰大针,尖如梃,其锋微员,以泻机关之水也。针各有所宜,各不同形,各任其所,为刺之要。

疏其经脉,自任脉始;解其要学,自天突起。疏脉调血,是为补泻。补泻之时,以针为之。泻曰,必持内之,放而出之,排阳得针,邪气得泄。按而引针,是谓内温,血不得散,气不得出也。补曰,随之随之,意若妄之。若行若按,如蚊虻止,如留如还,去如弦绝,令左属右,其气故止,外门已闭,中气乃实,必无留血,急取诛之。

史雪成时缓时急,针随意发,自天突至曲股,精准异常。二人额头都渐渐汗珠点点,史雪成耗的是心力,波米罗则是耗的忍力。

突然洞外一阵喧闹之声,史雪成猜到朱子涵来了。桑觉的武功,加上一颗“灵芝雪露丸”,史雪成十二分放心。倒是波米罗微微皱眉,仿佛心神不宁。史雪成道:“凝神静气,莫闻外物。”波米罗本就是和尚,打坐参禅,凝神静气如家常便饭,而他定力奇好,稍有不适,便收敛心神。

朱子涵三人醒了之后,书未拿到,又被人暗算,十分气恼,大叫:“史雪成,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但他也并非有勇无谋之辈,料定史雪成会迫不及待的疗伤,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三人竟然顺着史雪成三人的脚印找到史雪成所在。

朱子涵看到桑觉,依稀知道是这位大师救其性命,便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桑觉看到他们三人,对其顿时生出厌恶之心,便冷冷道:“三位施主请回吧!”唐青道:“我们同门师兄弟的事,要你老和尚多管闲事。”桑觉道:“你三人作恶太多,还是改过自新,多行善事为好。”朱子涵道:“多谢大师指点,不过师弟偷我经书,一定要物归原主。”桑觉道:“既然经书在小施主手里,那就证明经书与小施主有缘。”朱子涵道:“这就不对了,假如我把你寺中经书偷了,那就是我的?”桑觉道:“经书即为施主所得,当然就是施主的。况且我佛慈悲,教化与人,可解施主心中的戾气和贪念。若施主真的受经书教化,重新做人,那我真是功德无量啊!”唐青道:“强词夺理。”朱子涵道:“那就不客气了。”桑觉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声如洪钟,振人心神,飘散远方,复有回音。

朱子涵冷不防一枚暗器射出,桑觉微微皱眉,长袖一甩,暗器翻转,飞入雪中。朱子涵一击不中,便把浑身暗器如漫天雪花向桑觉射来。桑觉右脚在雪中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漫天雪花纷纷飘起,只听“嗤嗤”之声,无数暗器落入雪丛。

朱子涵无奈,目光扫向游寿闲。游寿闲命在人手,明知不敌,也只好硬着头皮攻上。游寿闲的“影魔三手”在桑绝看来,却是毫无用处的花招。无论游寿闲的掌法多么精妙,桑觉总是简单的单掌挥出,一招制敌。游寿闲从“炎影幢幢”打到“千手观音”,桑觉只是左一掌右一掌的打出,游寿闲却处处受制。若不是桑觉无心伤人,游寿闲早就成桑觉掌下孤魂了。游寿闲又把“影魔三手”从头至尾打了一遍。

桑觉突然全身酥软,内劲外泄,眼看到游寿闲的最后一招“千手观音”打来,却提不起手臂。游寿闲的手掌意外的落到桑觉的胸口,顿时感觉吃惊不已,一位必受其内力反震,谁知入手处松软无比,却是真真切切打在桑觉胸膛。饶是桑觉内力深厚,也踉踉跄跄退出几步。游寿闲也收手退出。看朱子涵微笑不语,便明白了一切。

桑觉心道:“几个歹人果然阴险狡诈,多亏小施主料敌先机,否则后患无穷。”桑觉赶快吞下“灵芝雪露丸”。朱子涵看到药丸,道:“灵芝雪露丸?先生,快,别等其内力恢复。”说话之时,为时已晚。桑觉灵药入口,沁人心脾,丹田处内力聚集,四肢也很快有力。游寿闲乘人之危抢攻上来,桑觉怒从心头起,只出了七成力,便一掌把游寿闲震出几丈之外。道:“速速退去。”朱子涵三人迅速逃走。

桑觉一掌虽未用全力,却也耗费不少精力,全身虚脱,盘膝而坐。

朱子涵心道:“这‘无味迷魂散’当真如此不济?那‘灵芝雪露丸’虽奇妙无比,却也不能这么快恢复呀!”再三斟酌,认为桑觉刚才一掌,只是吓人,他这会一定内力虚空。便带着二人去而复返。

桑觉看到三人去而复回,叫苦不迭,心道:“小施主,是老衲不听劝告,害了你们!能拖一刻是一刻。你们能否成功,就看造化了。”便道:“施主去而复返,又有何事?”

朱子涵看到桑觉坐在地上,虚张声势,知道自己所料不错,便道:“再来向大师讨教几招。”话未说完,一枚暗器已然送出。桑觉双手合十,嘴里默念:“无量寿佛。”

这时,洞里一道身影飞出,卷下暗器,众人定睛一看,正是波米罗。史雪成为了加快波米罗恢复也给其吃了一片天山雪莲,波米罗顿感内力充盈,听到外面声音,即刻冲出。

波米罗忍气吞声十二年,早就憋坏了。身如幻影,飘向朱子涵,朱子涵那里看清,不见波米罗出掌,朱子涵已飞出几丈。波米罗虽多年未习武,但常与野兽为伍,身法敏捷了不少。

桑觉道:“莫要伤人。”史雪成从洞里出来,道:“除恶务尽。”

桑觉虽多年无拘无束,却甚感孤独。听到师叔教导,仿佛慈父一般,便退了回来。史雪成道:“好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朱子涵从地上站起,嘴角一丝鲜血,抱拳道:“后会有期。”史雪成道:“随时恭候三位大驾。”

史雪成给桑觉服用解药,桑觉放了朱子涵,他却对桑觉怒不起来,只愿快快离开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师。“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师。”桑觉道:“施主请讲。”史雪成看了看波米罗,道:“杀桑尼大师的,不是波米罗。我起初怀疑过桑觉大师,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波米星,而且还想嫁祸波米罗。请桑觉大师回去后莫要惊动波米星,暗查他看是否可疑。”桑觉瞪了一眼波米罗,道:“小施主都知道了?那多谢小施主提点,老衲自有分寸。”说罢便带着波米罗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