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复仇之弓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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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蒙古五行聚襄樊

咸淳三年,蒙古大营中聚集了十几人,一人正坐营中最上,方脸大耳,目光如炬,身着将军战服,一派威严之气,正是蒙古大汗忽必烈。各营将军分列两旁,各个斗志昂扬。忽必烈道:“如今南宋腐朽,贾道专权,正是我出兵灭宋的最佳良机。如今刘将军弃暗透明,为我军操练水师,功不可没啊!”两旁大将都轻蔑的看着刘整,只有忽必烈左右手下两位大将目不斜视。刘整正值壮年,站于左侧二位,也身着军服,身高七尺,一撮山羊胡,一撇八字须,面容黝黑,略带文人气质,他面不改色,恭敬答道:“末将不敢居功,是天意所指,为大汗又添水师。”刘整又怎么能看不出别人的讽刺之意?今日可背叛大宋,他日是否又反叛蒙古?只是他也很无奈,他何尝不想如同孟珙将军,与蒙古大军一决雌雄,只是贾似道专横跋扈,皇上又听信谗言,留在大宋被无辜害死,不如降于蒙古一尽才能,留得青山。但是背负叛国卖国猪狗不如的骂名,他也很无奈,有苦自知。

忽必烈看了眼旁边的将军,突然大喝道:“大胆,刘整既已降我蒙古,如今就是我蒙古人,你们竟然蔑视他,那就是不信我大汗了?”两旁将军声色俱厉,连忙齐道:“末将不敢。”忽必烈对刘整道:“刘将军不要在意,日后若有人对你不敬,你尽管向我汇报,我一定饶不了他。”刘整满脸感激之色,道:“末将一定尽我所能,助大汗早日一统天下。”忽必烈道:“如今我蒙古挥军南下,刘将军对宋朝孰知甚详,可有何良策?”

刘整看了眼位列第一位的伯颜阿术两位将军,只见伯颜身材魁梧,小腹略胖,虽年过五旬,而面色红润,目露精光,一看就是内家功夫练到上乘境界。而阿术则正好相反枯瘦如柴,面弱冠玉,看起来弱不禁风,又怎能坐的如此高位,想必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伯颜看了眼阿术道:“刘将军有何良策,尽管直说,不要在意我们。”阿术道:“是啊,刘将军,如今之计,灭宋为头等大事,如有良策,我们也不会跟你争功的。”刘整道:“阿术将军严重了。攻宋之战,重在襄樊。襄樊二城地处湖北省西北部,居汉水中游,秦岭大巴山余脉。被汉水分为南北两城,南为襄城,北为樊城。襄樊跨连荆豫,控扼南北,地势十分险要,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先攻襄阳,撤其捍蔽,无襄则无淮,无淮则江南唾于可下也。”

忽必烈道:“伯颜,阿术有何看法?”伯颜一听刘整之言,正和兵家之道,连忙道:“刘将军不愧率军数年,此计甚妙。如灭襄阳,如同断其一臂,到时江南唾手可得。”阿术道:“我分析过南宋地形,襄樊二城的确是南宋的壁垒,只要毁其壁垒,那么南宋守无可守,大汗帅军南下,江南临安不攻自破。”

忽必烈道:“好,现在万事俱备,就依刘将军之言,先攻襄樊,再取江南。伯颜阿术听令。”“末将在。”忽必烈道:“命伯颜为攻宋大元帅,阿术为副帅,即日起,进攻襄阳。”伯颜阿术道:“末将遵命。”忽必烈看了眼刘整,道:“刘将军辅佐伯颜,争取早日拿下襄阳。”刘整道:“末将遵命。”

次日,伯颜整顿三军,向襄阳进发。

临安,顾名思义,临时的安宁。南宋希图恢复北方祖先基业,迁都杭州,称为临安。

烟花三月,似画江南,浓妆淡抹,风情无限。春之临安,西湖之景,最为迷人。有人说“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因而若有春雨,如烟似柳,更有至境之景。安逸恬淡,使人骄奢淫逸。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南宋临安,迟早亡国。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武林之中,更有“驱除鞑虏,还我河山”的有志之士。西湖岳飞庙旁,有一高门大院,门柱上有一对联,右曰:“奇祸陷风波,南宋山河才半壁。”左曰:“精忠贯明,西湖俎豆足千秋。”横批:“还我山河。”此处便是以五行八卦阵名动江湖的正派五行八卦门。

五行八卦门始创于东汉末年,诸葛武侯的再传弟子沐灶金。诸葛氏名成八阵图。沐灶金尽得八阵图真传,演八阵图成五行八卦阵。坐下弟子五人,分别以五行为姓:金不换,土遁形,木逢春,水浪潮,火中油,代代相传。五行八卦门因五行八卦阵数百年在江湖屹立不倒,其阵法之强,可见一般。相传其开山祖师以阵入道,使其弟子五人力摆五行八卦阵,破开虚空,化羽登仙。

如今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宗主虽不如少林方丈无生,云中之鹤上官鹤之辈,但五人联手成阵,傲如上官鹤也要避其锋芒,五行八卦门代代五宗之主情同手足,同进同退。若为宗主,首条戒律便是:五行宗主,情同手足,若有异心,其罪当诛。

土行宗内,一六旬老者,容貌猥琐,皮肤黝黑,两鬓斑白,双眼眯成一条缝,精光似电,着一土灰色长袍,正是宗主土遁形。其左手下坐一弟子,英俊潇洒,目光如炬,身穿白袍,手持折扇,貌似花尘。但比起花尘少了份淫邪,多了份洒脱。此子便是土行宗八大弟子最为得意的弟子谭素德。

土遁形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素德,去把你们的师兄弟们都叫来,我有事吩咐。”谭素德站起来恭敬道:“是,师傅。”片刻之后,七个弟子陆续随谭素德进来。

土遁形叹了口气,道:“我大宋偏安江南,奸臣当道,抗蒙名将孟珙、杜杲相继病逝,蒙古大军共分三路,中路军由蒙古大汗蒙哥亲自率领,南下四川、直扑重庆,南路军从云南出发,经广西,直扑长沙,北路军由忽必烈率领,直扑鄂州,大汗蒙哥率领的中路军是三路军的主力一举攻克了成都,此后宋军节节败退,四川大部失守,蒙军顺嘉陵江南下,妄图攻占重庆。合州位于重庆北边门户,抗蒙名将孟珙曾在这里经营过,并在合州旁的钓鱼山修筑堡垒以加强合州的防御能力。孟珙死后,其部将王坚也不敢怠慢,一直在加强防守,因此,蒙哥率领的蒙古军来到合州后,马上就遇上了挫折,此后,双方在合州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相持了几个月,蒙古军一直不能前进半步,心情焦急的蒙哥亲自率兵攻城,被石炮击中,当晚死在营中,中路军士气低落,只得撤退。

忽必烈的北路军也久攻鄂州不克,而忽必烈又急于回国抢夺汗位,正好贾似道这个奸臣背着朝廷便以称臣、割江北地区和岁纳银绢各二十万两匹为条件,暗中屈膝求和,正中忽必烈下怀,双方签定议和协议后,忽必烈便率蒙古军撤退。”

谭素德道:“贾似道这个奸臣,真该千刀万剐。”土遁形又叹了口气,接着道:“蒙古大汗蒙哥战死于合州后,他的两个弟弟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为争汗位,自相残杀,进行了长达四年的内战。山东李檀又起兵反叛,并与南宋取得联系,蒙古局势一时非常混乱。本来是个绝好的机会,但奸臣贾似道凭借外戚身份,竟位极人臣,专横跋扈。在鄂州前线,本来忽必烈急于回蒙古争汗位,我大宋是手握主权,而贾似道竟私自与忽必烈签定对我大宋极其不利的和约。回临安后,其又编造打败忽必烈的谎言,更博得皇帝的信任。自此,我大宋便错失良机,以致造成今天蒙古进攻襄樊的局面。”

土行宗大弟子刘仁突然喝道:“什么,襄樊二城被攻下了?”声如洪钟,身为大弟子,内力果然非同凡响。

土遁形瞪了他一眼,继续道:“贾似道此人外强中干,表面嚣张,内心非常惧怕蒙古人。其残害正直的大臣,尤其是一些抗蒙将领都被他关进了监狱,抗蒙名将向士璧、曹世雄更是被贾似道害死在狱中。而在迫害忠良的同时,贾似道又大肆提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所谓心腹,用这些庸才来代替被害忠良的位置。趁蒙古内乱和贾似道营造的太平气氛,君臣又过起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岂料大难临头,忽必烈平定李檀叛乱后,又彻底击败阿里不哥,从而结束了蒙古内乱。而我大宋,贾似道一手遮天下,名将被杀,军政日趋腐朽,忽必烈便将灭亡我大宋作为头等大事。也就在这个时候,南宋四川守将刘整见其他将领被害,为求自保,率所部向蒙古投降。刘整本为孟珙部将,深得孟珙所传,而其所部水师更是精悍,也因此,蒙古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水师。”

众弟子议论纷纷,刘仁更是咬牙切齿:“这个刘整,这个卖国贼,让我见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土遁形道:“刘整固然该杀,可是这局面是贾似道一手造成的,而贾似道更该杀。据探子回报,刘整献计先攻襄阳,撤其捍蔽,如今蒙古大军已经挥军南下,直逼襄樊。我等虽身在武林,但为大宋子民,焉能袖手旁观?我五行宗主决定派门下弟子共赴襄阳,驱除鞑虏,还我河山。刘仁,你身为大师兄,要照顾好你的几个师弟周全。”刘仁道:“是,师傅。”土遁形顿了下,道:“此次赴襄,尔等谨记听从你木师伯大弟子徐文宣的安排,文宣师侄人称小诸葛,以智计名震江南,这你们是知道的。”众弟子齐声称是。

次日清晨,五行八卦门数十名弟子浩荡北去。

徐文宣人称小诸葛,卖相极好,身着绿袍,手持鹅毛扇,一把山羊胡,面容红润,眼光扑朔迷离,果然有几分诸葛武侯的气质。

刘仁入门最早,是一行人的师兄,道:“此次援襄,我等一切听从文宣师弟的安排。”徐文宣不动声色,其余数人也面无表情,显然师门早有安排,众弟子也都对徐文宣敬佩有加。徐文宣道:“襄阳被围,蚊蝇难入,我等取道樊城,再定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