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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美味的烤全羊 可爱的小外甥

第二十二章美味的烤全羊 可爱的小外甥

晚上,科尔沁的王公大臣们都来拜见康熙,并在草原上筹备了最为隆重的奢华宴会“诈马宴”。

穿着金织纹衣的蒙古贵戚们依次向康熙敬了酒,康熙兴致很高,与王公们举杯共饮,相谈甚欢,一曲接一曲的蒙古歌舞也为整个宴会增添了喜庆和欢乐。

我陪同荣妃坐在宴席上,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蒙古美食上,正吃的津津有味呢,“诈马宴”的王牌大菜“烤全牛”上席了。随着一阵悠扬典雅的音乐响起,一个穿着蓝色夹袍的魁梧男子双手捧着“烤全牛”缓缓走到宴席中间,神情肃穆的冲康熙弯腰行礼,然后将“烤全羊”奉在康熙前的台案上,“烤全羊”颈系红绸带,身披黄绸布,现出色泽金红的跪卧式“烤全牛”,油香四溢,宴会顿时沸腾,接着便开始一整套隆重热烈的宴会礼仪,王公们又是对康熙一阵朝拜与歌颂。

我只能看着他们那些繁琐的礼仪干着急,口水都不知道往肚子里咽了多少了,终于康熙一声令下,随从开始将“烤全羊”用刀一片一片的割下,首先呈给康熙,然后是王公大臣们,最后才分到我们这边。

荣妃看着我迫不及待的样子很是无奈,只尝了一点,就将她的那份也给了我,我喜滋滋的收下,这烤全羊的肉质外焦内嫩,吃到嘴里味道鲜美,口感极佳。

我陶醉的吧嗒两下嘴,正要拿第二块的时候,感觉到一道目光正投在我身上,抬眼望去,却是胤禟在对面静静的注视着我,嘴角微扬。

我“啊”的一声捂住嘴,荣妃赶紧过来问我:“怎么了?”

“咬着舌头了。”我苦着脸说道。

“呵呵,你呀,慢点吃呀,又没人跟你抢。”说着,荣妃给我递过来一碗马奶,我接过,喝了两口,眼睛偷偷的往上一抬,正瞥见胤禟抿着嘴笑着回应我的视线,我一慌,差点又被马奶给呛着,胤禟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将视线飘向别处。

我心里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

突然又感觉有道目光在我身上,有些不耐的回过去,却是另一个席上的胤禛,接触到我的视线,他若无其事的避开,看向别处,他旁边的胤祥正跟草原上的阿哥们喝酒喝的欢畅。

“额娘!”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激动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一个青年女子,身穿蓝绿布吊面羔儿皮袍和镶着绣花边墨绿色长坎肩,衣襟纽扣结翡翠、珊瑚、金银等饰物,头发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插着一个镶珊瑚的银簪,珊瑚、玛瑙、珠玉穿缀成串,盘扎在头上。这女子模样也很是俊俏,唇红齿白,冰肌莹彻,薄粉敷面,细润如脂。

我正惊叹她的美丽时,我身边的荣妃已经喜极而泣的站起身来,迎上那女子,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她一番,将她拥入怀中。

原来这就是荣宪公主!

荣宪公主的旁边还站着一位精壮彪悍的青年男子,他走上前两步,左脚前移半步呈前屈状,右腿后退半步呈半蹲状,左手扶在左膝上,右手下垂,头颈与上身略向前倾,朗声说道:“乌尔衮请额娘大安。”

荣妃连忙拭了拭眼角的泪,伸手托起乌尔衮,说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乌尔衮顺势起身,恭敬的直立于前。

“王爷,这些年,你把公主照顾得甚好。”荣妃说道。

“额娘,照顾妻儿本就是乌尔衮应尽的责任,倒是乌尔衮长年在外征战,有时也无暇顾及到,公主依旧能对乌尔衮百般体贴信赖,倒是难为她了。”说着,乌尔衮对荣宪公主投去满怀深意的一瞥,荣宪公主低头含笑。

“对了,你们还没见过洛翎吧。”荣妃微笑着拉过我去,对乌尔衮说道:“这便是你多年未见的妹妹洛翎。”

“长这么高了?当年还只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如今出落得如此标致了,哈哈。”乌尔衮看着我朗声一笑。

我心里暗咐,我这是应该叫姐夫呢还是叫表哥呢?想想还是随着自家的来吧,于是乖巧的福了个身,说道:“洛翎见过表兄表嫂。”

“妹妹快别多礼了。”荣宪公主冲我莞尔一笑,说:“早先就听额娘提起过你,说你聪明伶俐又乖巧,甚是得她欢心,如今见着你了,真是如此,妹妹,以后你在额娘身边,就拜托你替姐姐多尽尽孝心了,姐姐在这里多谢你了。”

“表嫂这是什么话,娘娘待洛翎如亲生,自然也是洛翎的亲额娘,洛翎定当孝顺的。”

“呵呵,你们就别在这里客套了,你可曾去见过你皇阿玛?”荣妃问道。

“女儿方才已同王爷去请过安了,皇阿玛都老了。”荣宪公主有些黯然的说道。

“我的女儿都当了母亲了,她的阿玛能不老吗?额娘都有白头发了。”

“额娘,您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年轻美丽的。”说完,荣宪公主又搂住荣妃撒娇的蹭了蹭。

“这孩子,都为人母了,还像个小孩子。”荣妃笑眯眯的拍了拍荣宪公主的背,又问:“麟布呢?怎么没瞧见我的小外孙啊?”

“回额娘的话,麟布刚上马车就睡着了,这会子怕是还没醒呢。”乌尔衮回道。

“呵呵,也罢,先入席,等会他醒了我再去看他。”

“哈哈,瞧瞧,瞧瞧朕的小外孙,瞧瞧这模样。”康熙抱着怀里的婴儿朗声笑道,小麟布睁着一双乌黑圆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吸允着手指,还不时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皇上,您快看,他在冲着您笑呢,您瞧他这机灵劲。”荣妃也高兴的用手指逗了逗小麟布的下巴,小麟布眼睛一眯,嘴一张,甚是可爱。

我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撒娇的道:“皇伯伯,皇伯伯,您让洛儿也抱会吧,洛儿也想看看小外甥。”

“哦?你也要抱?你自个才多大呀,还要抱他?哈哈。”

“皇伯伯,您就让我抱一抱嘛,就一下,洛儿绝对不会伤着他的。”我继续央求道。

“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小孩呢,呵呵,皇上,您看这……”荣妃笑着问康熙。

“得,就让你抱一下,千万别松手。”康熙弯下腰,将小麟布递到我怀里。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稳稳当当的抱好,怀里的小麟布一看见我就直乐呵,笑的露出两排牙肉,我忍不住逗弄他道:“哎呀呀,这是谁呀?这是不是小麟布呀?哦,是小麟布呀?小麟布知不知道我是谁呀,我是小麟布的小姑姑呀,叫小姑姑呀,噢。”

“哟,瞧这孩子,哄个婴孩还挺有模有样的。”荣妃在旁被我的样子逗笑了。

“嗯,你还别说,真有那么一点做娘的味道,算起来,这丫头也过了十二岁了。”康熙哷了哷胡子,笑眯眯的看着我道。

“皇阿妈,洛翎妹妹聪明伶俐,您以后可得给她指门好亲事。”荣宪公主说道。

“嗯,是得指门好亲事,不过,洛翎毕竟还是你们巴林部的郡主,朕也不好全权做主啊。”

“皇上,如果表妹能得到皇上的指婚,那不仅是她自个的福气,更是我们整个巴林部的荣耀。”乌尔衮单腿跪地,拱手道。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苏茉尔说的没错,我的婚姻的确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所以才想将被动化为主动,自己为自己选择一个好归宿,可是现在他们就在商议这件事情却是我措手不及的,康熙不会真的就现在给我指婚了吧?

“哈哈,起来吧。”康熙沉吟了一会,又说:“这丫头年纪也还不大,朕也想再多留她在宫里几年,先缓一缓再说吧。”

我松了一口气,娇笑道:“皇伯伯,我就知道皇伯伯舍不得我,洛翎还想多自在几年呢,嫁人了就不好玩了。”

“你这丫头,真是还没长大的孩子,就只知道玩。”

接下来,皇上开始跟乌尔衮谈论一些国事,荣妃和荣宪公主又有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话,我就主动提出抱着小麟布去玩,荣妃见我抱着麟布还算沉稳,便应了我,差了个丫头陪着我,嘱咐我别走远了。

小麟布似乎也很喜欢我,看着我乐呵个不停,‘咯咯’的直笑,我抱着他坐在楼阁的天台上看星星。

“小麟布,姑姑来教你看星星哦,你瞧,那里像勺子一样的星星,是北斗七星,还有那里,一闪一闪的,是牛郎星和织女星,你知道什么叫牛郎星和织女星吗?这里面可有个感人的故事呢,姑姑将给你听好不好?哎,你别光笑呀,听姑姑讲嘛,话说呀,从前有个——”

“你这样说,他能听得懂吗?”胤禟走到我身旁坐下,淡笑着说。

我偏过头瞅了他一眼,定了定又是没来由的一阵慌乱的心神,一本正经的说:“你可别小瞧小孩子,他们这个时候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别人讲话他们还是听得懂的,姑姑说的对不对呀?小麟布?”说着,我又去逗弄了一下麟布,他又冲我‘咯咯’一笑。

我昂起下巴斜斜的扫了胤禟一眼,那得意的表情就是在问,看见了吧?

胤禟不置与否的笑了笑,现在的他好像已经越来越会笑了,这个发现让我很是开心。

“你懂星宿?”胤禟问。

“嗯,书上看的。”我随口答道。

“呵,你看的书倒是知识面广泛啊,每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话从你嘴里出来,你总说是在书上看的,有些话颇有道理,有些话却又是无稽之谈。”

“我说哪句话是无稽之谈了?”

“有一次,你不是要我们猜谜来着嘛,什么布和纸怕什么,什么天的孩子叫什么?这些不都是无稽之谈吗,也不知道你从哪本书上看来的。”胤禟说着,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起那段时常跟这几位阿哥疯玩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来,有一次,一时无聊,就跟他们玩起了脑筋急转弯,结果他们一个都没答得出,最后还被答案气的语噎。

现在想想,那段时光真的好让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