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民国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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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来信

梁栋所言,最最着眼的地方其实在于那个汤武革命,以后老袁也肯定会栽在这个汤武革命上。因为老袁即便不倒在这个地方,梁栋也会让他倒在这个地方。

趁着兴致,梁栋又讲了一些评书之类的段子,惹来袁克定太子爷的极度不快,明显在抢他的风头。第二天闹到老袁那里,梁栋从杨皙子口中得知,听了太子爷的抱怨,老袁闷声不说话,过了许久,才出言说道:“谦之办事有章法。你不懂!”袁克定大公子再也不敢多言。

段香岩也终究未能逃脱被调往东北的命运,王占元还是把他赶跑了。

梁栋原以为,他还能在这个时空逃过一劫呢!

十月二十八日,国体投票正式开始了。反正梁栋也不在意这么一个“作秀”,军警把守各处,哪个敢不投老袁的票?梁栋更在意东洋那边的事情,丁文江也该传来消息了。

国体投票开始两日后,梁栋正在屋中写着交予老袁的最后一篇文章,突然有人敲门。

自从袁瑛去了西南,梁栋的屋子就清静了许多,根本没人打扰。所以对于有人敲门,他很是诧异。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袁绍明府上的管家,戴着一个圆帽,穿着马褂,上面绣着几个福字,待看到梁栋,说道:“先生,有您的信。”

梁栋“哦”了一声,接过信,拆开一看,顿时笑了起来。

袁瑛小子来的信,说他在西南混得不错。也按照梁栋的要求,与邓秦中、杨蓁等中级军官搭上了线,戴循若也没事,尽管有些躲躲藏藏。唐继尧的态度还是不明朗,既反袁,又没有实质表态,看来还在观望。其他诸人,他都没有找过,一切以保密为上。

文中所言,全部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暗语,所以不虞为人觉察。

梁栋刚放下信,又听得一声敲门声。打开一看,还是那位官家,他笑道:“先生,今天真是巧了,又有您的一封信。”

梁栋打开一看,丁文江寄来的。上面写到,药品的事情有了初步的进展。

英国专家初步肯定了两种药品的药用价值,对梁栋的研究方向也给予了肯定,并依照药品原始发现者梁栋的强烈请求,就地在日本进行相关试验与研究。丁文江相当理解梁栋这么坚持的原因,蔡锷的病就快来不及了,丁文江心里也很着急。从欧洲来返一次需要几个月时间,只怕药品提纯出来了,再送过来,蔡锷也死了。

不仅如此,有位英国专家还打算前来中国,向梁栋征询两种药品的更多知识。

梁栋看了,砸了砸嘴。他并不是很懂两种药品的药性,该写的都写了,专家过来再问也是白搭。想想,他准备回绝,以免露出马脚。目前,他谎称知晓两种药品是从古书残卷中得来的,具体什么古书,他也不知名字,再追问,一个字也不透漏。但真拿起笔,他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英国专家来了好像更有妙处。

国人都有一个品行,畏洋如虎。再深入,就是自卑,迷信外国人说的话。老袁对准这一点,才请了美国行政管理学专家古德诺写了一篇《共和与君主论》,以图骗过世人。也正是这篇文章惹来了梁启超,进而给了梁栋一次机会。这次英国专家来,梁栋想到,他完全可以借鉴一下老袁的做法,也请洋人来篇文章糊弄一下,不过目标不是世人,而是老袁。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梁栋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非常之妙。

于是,再写信,他就很愉快地邀请英国专家前来。并嘱托丁文江,一路多方照顾。

丁文江在日本旅馆中看完由进步党东京分部中转的回信,十分讶异,不解梁栋所为。但他还是尽力按照梁栋要求,对那位主要负责的专家发出了邀请。那位叫做赖特的专家欣然允诺,起意准备赶往中国,对于两种药品的药性,赖特着实相当看重。

梁栋这边也没闲着,在得到丁文江的电报,称专家将于十一月七号到达,他也开始了他的安排。

悦庐。

梁栋举着酒杯,在纷纷扰扰的酒会上寻觅蔡锷的踪影。

这是杨皙子举办的一次酒会,庆祝他的“宪政宣讲团”获得了成功。虽然梁栋最近一段时间对外宣称他在忙于写着一篇文章,没有空闲时间,杨皙子还是把他请来了。实在是“宪政宣讲团”的成功离不开梁栋的策划。

梁栋写的那些文章相当通俗,适合官兵们看。其次,梁栋还建议那些文章由评书人来讲,更得官兵拥护。短短时间内就让杨皙子的“宪政宣讲团”获得了巨大成功,几乎赶上了梁燕孙的请愿联合会,甚至在某些地方犹有过之。至少枪杆子更让老袁重视,故而在十一月四日,国体投票结束前的头一天表彰了杨皙子。

杨皙子心情激动,故而举办了这场酒会。

但同时,这场酒会对于梁栋来说也是天赐的机会。梁栋正愁如何联系上蔡锷。以前都是袁瑛做中间人,袁瑛一走,他贸然找上蔡锷,很不妥当。但有了这场酒会就不一样,酒会上偶尔邂逅,举杯喝上几口,轻声谈上几句,很正常。故而,他在得到请柬,直呼一句“天助我也!”

梁栋寻觅到了蔡锷的踪迹,蔡锷今日带了一位小姐。不用讲,肯定是小凤仙。小凤仙年龄很小,说起来还带有一丝稚嫩。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婉约的眉毛,青嫩的脸蛋,胜在清新,也无怪蔡锷看上她。

梁栋迎了上去,故意装作不认识,搭讪道:“蔡公,这位是?”

蔡锷未作介绍,小凤仙略显稚嫩的嗓音就接道:“奴家小凤仙,见过谦之先生。早就闻先生大名,不想今日得见。”

梁栋笑了笑,谦逊了几句。但实质上,他在不停关注周围的暗探。逮到空当,他突然急速说道:“拍电报给丁文江,问他什么时候回国?”他这是在暗示蔡锷,一定要与丁文江碰头。不过说得太急,惊得小凤仙一时反应不及,傻愣愣看向他。他连忙掩饰:“小凤仙姑娘,别看我,我可没有蔡公长得帅。”说罢,他还假意大笑。

蔡锷眼眉一挑,瞬间明白了梁栋的意思,笑着点点头。暗示,他明白了。

小凤仙也反应过来,白皙的脸庞顿时红了红。落在暗探眼中,都在猜测梁栋说了什么猥亵的话,故而几位暗探都露出了猥亵的笑容。

见目的已达,梁栋举杯示意了下,便走开了。只等专家到来,给老袁上上一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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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不辱命,总算补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