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小男孩齐成志
一直以为
这就是人生；
我的人生
平淡无奇。
从来不知
改变一生
是一念之差的事情
当我推开那个孩子
当那大刀出现在我面前
才知道
改变一生的决定，原来这么简单
只是当初时机未到
不后悔
救下那个孩子
血踏四方。
景若纷飞，何以恋之？
雪林铺道，何以难之？
自意作沿，何以惧之？
唯求
有己，无惧；有路，无虎；有道，无心
前言：从本章开始算是进入了此文的正题和精彩部分，希望大家多度多支持啊，呵呵，前面的铺垫部分已经完全结束了，呵呵。
今日，城门开的时辰比以往晚了许多，待那沉重的城门在人们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开启时，已是天大亮，那些百姓也是怨声四起，使得开城门的官差们不得不对他们大声呵斥。
随着期盼已久的“嘎吱”的一声，沉重的门终于全部开启，那些官差们刚散开，两边的百姓们就迫不及待地往对面挤去。
“姑娘，走咯！”一个妇人笑眯眯地看了绾流一眼，拎起自己的包袱，跟着大伙步伐轻快地走出城门。绾流应了一声，也跟紧了脚步，生怕被落下。
城外有一沟谷，恰好把路分成了两条，一条通往官道，另一条则野道的路。而他们，走的正是野道。才走了数十步，那野道就出现了小小的分叉，一框厚厚的木条斜插进土壤，木条上还歪歪斜斜地写着三个大字：这边走。
木条是向其中左边的那条小道倾斜的，看样子是说明了要众人往偏左的那条小道走。
“前面不会有什么事吧？”人群中一个胆小的姑娘叫了起来。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大家都在自顾自的窃窃私语。谁都不想惹上麻烦，谁都希望能平安到达自己的目的地，但是谁也都不知道，这二选一的问题，究竟哪个才是答案？
见大家都难以下定决心，绾流抬头望了望几乎已是当空的烈日，怕是天黑了也到不了那邻城，便信步走出人群，手在倾斜的木条上停留了一会，抬脚就走。
“姑娘是去哪？”见绾流已打算好要走的路，人群中已是有人惊呼。
“走啊。”绾流回答的很坦然平静，仿佛这条路她早已走过千百回。“不然，再在这杵着，天黑了可就无法赶路了呢——我想在天黑前到邻城，虽然吧，好像不太可能。”说着，她假意抬头望望天。见她这样，人们也才突然想起已是不早了，叽喳一阵后，各自选择了方向。有的人选择了跟着绾流走，也有人坚持走另一条道——那曾经有人走过的野道，他们似乎更放心被人曾经证实过的东西。
“先说好哦，”绾流看看眼前的寥寥数十人，笑笑。“我没走过这里，若是真出了什么以外，怕是对不住各位了。”
众人尚未开口，带着给过绾流糖葫芦的那个小男孩的白衣妇人就缓缓开口。“姑娘何出此言。有些事谁也难以预料，若是早已注定，任是谁也逃不掉；反之，若是能平安，倒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绾流一怔，大概是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说，心底一股钦佩之意不由得油然而生。“夫人倒是看得开。”绾流对她微微一笑，什么也没再说，看了其他人一眼，率先带头走在前面。这个女人，怕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吧？如此大气的言语和看开的态度，感觉她似乎历经了不少沧桑。
后面的人也没有再说什么，都摸摸底跟着绾流走了。既然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即使出了什么事情，也怨不得他人不是？
忽然地，绾流觉得左手一紧，低头一看，刚才那个给过她糖葫芦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已跑上前，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回头一看，那妇人对她微微一笑，便再也不看她和那孩子，只顾自己走路。
“你怎么上来了？”绾流轻轻一笑，低头看着小男孩。
“你一个人会害怕。”小男孩倒也不害羞，更没有看她，而是专心地盯着前方走路。
绾流再次一怔，却不知说什么好。这两母子，到底何许人也？
没有在问，绾流就这枚被小男孩牵着手——对，是小男孩牵着她的手，带领着身后十几个人，一步一步向邻城的方向走去。
大约到了未时左右的时候，大家都感觉到腹内空空，便都坐下来各自啃着干粮。绾流带了两个大馒头，吊在半空中用火加热了一下，估计是走路太久，才咬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刚想把那剩下的半个馒头放好，却瞥见那小男孩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馒头，看见自己望着他，急忙扭过头去。这时，绾流才注意到那母子两人的手上没有任何食物，而且还拒绝别人赠与的食物。
估计这孩子是饿了吧？
绾流懒得去想为什么他们会有糖葫芦而没有馒头，直接把那一个完整的馒头递了过去。小男孩一愣，随即连连摆手。
“我不饿。”他淡淡地吐出这三个字。
“拿着好了，”绾流轻笑。“我又不是白送你的，这是你给我糖葫芦，我还给你的礼物——礼尚往来，懂吗，小鬼？”
小男孩皱了一下眉，回头望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娘亲，接过了馒头，顺便嘟囔了一句：“我不叫小鬼，我叫成志，齐成志。”
成志？嗯，不错的名字。绾流依然笑着，什么也没说。
齐成志把馒头掰成两半，正要伸一半给娘亲，绾流突然感觉侧面有什么银色的东西一闪而过，朝着齐成志大喊一声“小心”，然后在一瞬间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
就在她把齐成志拉过来的同时，三只箭“嗖嗖”地直射而来，与齐成志檫肩而过，而其中一只箭，居然就这么当场射入了白衣妇人的胸口。
“娘——”回过神来的齐成志在绾流怀中挣扎着，想要冲上前去，却被绾流死死抱住。
“齐成志，你娘还没死呢！”情急之下，绾流也冲塌大吼了一声。
白衣妇人虽没有当场毙命，但也是脸色惨白，却强撑着不倒下，甚至还想给儿子一个安心的微笑——只可惜，那微笑印在她此时苍白的脸上，显得那么触目惊心；剩下的那些人哪见过这等世面，全都慌了阵脚，尖叫的，哭的，扭头就跑的，都乱作一团。
“娘．．．．．．”齐成志的声音软了下来，就这么怔怔地、怔怔地眼看着自己慢慢倒下的娘亲。
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