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看到飞扬点头,凤夜歌松开手臂,如玉般的手指微微一动,轻轻的扶着飞扬的肩,把她转过来,深瞳微闪,眸色渐柔,望着飞扬微微半翦的琉璃眸。
第一次在历城见到舞儿的时候,他就觉得她是她,只是这么多年,被舞儿死去的消息所束缚,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即使心微微动摇过,但是他也许、是怕了吧,害怕再次经历多年前一样痛彻心扉的心境了吧。
风清清的吹起他一身的雪衣,当年……当年……深瞳里一抹哀伤,由浅渐浓,直至到达灵魂深处。
淡淡的清冷气息,在四周环绕,飞扬不解的注视着凤夜歌变的哀伤的深瞳,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拂上凤夜歌微微蹙起的眉,嘴角抿了抿,“又皱眉,当心变成小老头,就没有姑娘肯嫁给你哦。”
眉轻轻一挑,回过神来的凤夜歌,眼眸噙笑的望着飞扬微皱的小脸,轻轻的笑出声,低沉而又好听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呵呵,无防,只要舞儿肯嫁给我就好。”
飞扬嘴角狠狠的扯了一下,手指微微在凤夜歌面前晃了一下,“嘿!我有说过我要嫁给你吗?而且,”略微停顿了一下,飞扬的脑海里闪过一抹青色的身影,琉璃眸有些黯然,“而且你不是有个红颜知己吗?她应该会很乐意嫁给你。再说,我舞飞扬是一个有爱情洁癖的人,即使再喜欢一个人,如果两个人的天空变成三个人的纠葛,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放手,即使这样会心痛至死。”
听着飞扬的话,凤夜歌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了,深瞳里微微闪过流光溢彩,俊美无筹的脸蓦地靠近飞扬,眨了眨眼眸,风轻轻轻的吹起一头墨发,丝丝飞舞在夜色里,极尽媚惑,“舞儿,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吗?而且我哪来的红颜知己让我娶?”
听着飞扬的话,凤夜歌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了,深瞳里微微闪过流光溢彩,俊美无筹的脸蓦地靠近飞扬,眨了眨眼眸,风轻轻轻的吹起一头墨发,丝丝飞舞在夜色里,极尽媚惑,“舞儿,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吗?而且我哪来的红颜知己让我娶?”
“额?”飞扬的琉璃眸惊讶的看向凤夜歌,耳边回荡着他清冷的声音,嘴角狠狠地扯了一下,“夜。拜托!我只是打个比方好不好?不用这么当真的啦。”
“而且,”撇了撇嘴,飞扬微垂眼翦,眼神微微一黯,“谁说你没有红颜知己可娶的,那个、穿青衫的绝色的女子,难道不是吗?”
青衫女子?凤夜歌微微蹙了一下眉,又很快的松开,深瞳里满是疑惑,深瞳突然又蓦地一亮,嘴角微微勾起,俊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淡雅如雪莲,清冷的声音低低的唤道:“舞儿?”
“嗯。”闷闷地回了一声,飞扬没有说话,低着头,踢着脚下的树叶,风轻轻的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月色蓦地有些清冷。
无声的低叹了一声,凤夜歌伸出手指,轻轻地拂着飞扬额前软软的发,嘴角微抿,深瞳里闪过流光溢彩,低垂着头的飞扬并未看到,“哦?舞儿你刚刚是在说月尘吗?的确,”貌似肯定的点了点头,深瞳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飞扬的表情,眼眸一眯,接着说道:“那个人,的确有让我纳妃的,如果飞扬不介意的话,我倒真的是无所谓了。”
他说的是真的,至少这一点是真的,那个人,的确曾说过让他纳妃,即使是侧妃也好,甚至说,即使是身为舞姬的月尘也可以。
耳边清晰的想着凤夜歌清冷的声音,飞扬的身子蓦地一僵,肩膀低低的垮了下来,低垂着的琉璃眸闪过好几种神色,眸色突地一沉,嘴角苦涩的抿着,淡淡的回道:“哦。”
闷闷地笑出声,凤夜歌清冷的眸子里,此时溢满了笑意,小丫头一个,还不承认?轻轻地抚着她软软的发丝,低叹一声,“舞儿,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我从未想过要纳任何人为妃的。而且月尘并不是什么红颜知己一类的,她只是我无意间救下的一个孤女罢了。”
说到此,凤夜歌的眸子里微微有些晃神,六年前,一次意外,他无意间救了刚失去双亲的月尘,那时她并不叫月尘,叫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原本那也不管他的事,而且,深瞳蓦地沉了一下,当时他并未从舞儿的死中解脱出来,原本他已然打算离开,然而当时年幼的她,却莫名的跳起了舞,而这时,却让他莫名的想到了舞儿,于是,他救下了她,为她取名月尘,并把她带回到了念舞阁。
“孤女?”猛地抬起头,飞扬惊讶的看着凤夜歌,“她没有双亲吗?”
“嗯。”凤夜歌淡淡的点了点头,“是啊,所以舞儿要记得,她呆在念舞阁,只是为了生存罢了,有一个栖身之处。所以,舞儿不要误会了。”
耳畔静静地听着凤夜歌清冷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缱绻,飞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自责,清脆的声音在竹林里清晰的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没有双亲,还开她玩笑。”
嘴角抿了抿,飞扬的心里有着深深地懊恼,她明白没有亲人的痛楚,当年的她,也曾经历过,而且她只是失去一个亲人而已,但是那个叫做月尘的女子,却是从小失去了双亲,一个人的孤独,这么多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啊。
风微微吹着,飞扬额前刚被凤夜歌梳理好的碎发,又一次被打乱,映衬着她略微迷离的琉璃眸,莫名的让凤夜歌有些心疼,薄薄的唇,微抿,墨色的深瞳,微微闪烁,“舞儿,不必伤心的。”
低声的安慰道,凤夜歌周身围绕着淡淡的清冷气息,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或哀婉,或充盈着淡淡的喜悦,而有些痛苦,也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母后没有死,如果那件事未曾发生,也许他会是幸运的吧,但是……眸色渐渐变冷,如果也仅仅是如果,也许也仅仅是也许罢了。
一片竹叶,随着风,轻轻地飘落,打了一个圈,回旋,落在了飞扬的肩头,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凤夜歌如玉般的手指,然后滑落,飘向不远处的地面,与其它早已落下的竹叶混成一片。
回过神,凤夜歌的眸子恢复了正常,淡薄的凉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还好,他还有她;还好,她并未死;还好,他还没有对这个世间失去唯一的希望。
“舞儿,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何她们会说你已经死了?”低垂着头,目光注视着飞扬的琉璃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
“额?死?”挑了一下眉,飞扬不觉微微愣了一下,“没有啊,我只是被白老头带到了冥云山待了十年而已。他说我在那十年里,可能会有一个打劫,会丢失性命,爹爹和我就不得已去了。”轻描淡写的说着,飞扬的嘴角微微扯了扯,白老头,也不知道他和爹爹在冥云山怎么样了?
白老头?深瞳微微眯了一下,凤夜歌不解的看着飞扬,“舞儿,你口中的白老头是谁?而且他是如何知道舞儿在那十年里,会有一次劫难?”太多的疑问充盈在凤夜歌的心中,清冷的眸子,有些闪神。
“哦?白老头呵,”飞扬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嘿嘿,一不小心就把白老头的外号给说出来了,呵呵,他叫无尘,是一个道士。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真的很有些道行,天史地理、无一不通。”眉飞色舞的说着,飞扬的琉璃眸里溢满了神彩。
“呵呵,”仿佛感染了飞扬的心情一般,凤夜歌清冷的眸子里,也渐渐的染上笑意,“看舞儿激动的,那无尘道长真的有这么厉害?”
“恩!”重重的点了点头,飞扬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夜你不知道呵……”
清脆的声音,清晰的在竹林里响起,飞扬从离开江陵的那一刻讲起,详细的说着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琉璃眸里的流光溢彩晃了凤夜歌的眼眸。
静静的倾听着,凤夜歌如玉般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宁静,时而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雪衣微微轻扬在风中,卷起旖旎、唯美的褶皱。
月光淡淡的照在两人的身上,光晕浅浅的,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辉一般,竹林,偶而有风拂过,沙沙的竹叶浮动的声音微微响着,与飞扬的声音相融合,空灵而又扣人心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