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但是姐姐声声的哭泣让她的心，也乱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罢了。”淡淡的摆了摆手，飞扬从未感觉到有像现在这样失败过，“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还是想留在这里，那就接着待在这里吧，如果不想的话，向管家拿些银两，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还有，不要再去找舞云萱了，你那个姐姐，是她的丫鬟找的一个熟悉你姐姐的人罢了……而且，”犹豫了一下，飞扬还是说出了残忍却是事实的话，“她不是你的姐姐，你的姐姐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呆呆的望着飞扬，小言眼神里露出一抹惊讶，随即淡淡的哀伤袭上眸子，低垂着头，怪不得她看着那个‘姐姐’和儿时分开的姐姐有些不同，但是找到亲人的喜悦，竟然让她一时迷了心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小姐……对不起……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了吗……如今连对她最好的小姐……却也被她伤了……
“小姐……”泪水在此夺眶而出，即使在这种情况，小姐还是想着她，这让她如何对的起小姐……又有什么面目在待得下去……
再次重重的磕着头，手指紧紧地攥着，蓦地，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清晰地关门声传来，飞扬的嘴角紧紧地抿了抿，琉璃眸深深地望向窗外的天空，低叹了一声，转过身，向身后走去，眸子有些迷离，夜，真的累了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小言挂着满脸泪痕的小脸刚刚跑出飞舞苑，却蓦地顿住了脚步，泪眼迷蒙的眼睛看着不远处那抹清冷的身影，眼神顿时呆立在那里，一抹惊恐袭上眼眸。
风轻轻的吹拂着凤夜歌眼底的冷冽，没有一丝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小言，眼神冷到了极致，全身的冰冷气息，让小言莫名的打了个寒战，嘴角微微动了动，小言一步步的后退，不安袭上她的心。
“王……王爷……”惊恐的声音一点点的隐在风中……
凤玄七十二年十一月初，落叶开始渐渐地染上枯黄，纷纷冉冉的飘落，凤城也添了一片萧索，在此时，为这段冷静添上一抹趣味的，是丞相府的两位千金。
自从某一日清晨丞相府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后， 关于一些流言蜚语也一点点的传开。
有人说丞相府的两位小姐，皆被人一夜之间毁容，原本俏丽、娇媚的容颜不在，替代的则是三分是人，七分更是鬼的鬼面。
有人说，是那两位骄横出名的小姐终于得到了报应。也有人说，是丞相府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报复到了两位小姐的身上，然而，到底是何人所为？却不得知。
凤城的百姓只知道，一个个的大夫被请进丞相府，又一个个面色苍白的走出，其惊恐的样子，更加加深了人们的好奇。
到最后，甚至连御医都被请进了丞相府，却依然一无所获，流言依然继续，丞相府的大夫依然一个换一个的请进，而凤城百姓的日子，也依然过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却什么都又已改变。
酒肆。
帆布招牌依然飞舞在略微冷冽的风中，素雅、简洁的酒肆里，偶尔传出清脆的酒杯碰撞的声音，叮叮咚咚的，倒是极为悦耳。
水莲的眸子不时的盯着不远处喝着酒的飞扬，不解的看着她拿出一个酒杯，碰一下一旁的杯子后，接着一口饮尽酒杯中的琼浆，娟秀的眉，微微蹙了蹙，看向一旁的老掌柜，打着手势，爹爹，姑娘这是怎么了？
埋首于账本的老掌柜抬起头，看了飞扬一眼，“也许是心情不好吧。莲儿就不要打扰她了。让她静一会儿吧。”
嗯。点了点头，然而，水莲还是不时的看向飞扬的位置，眼神里溢满了担忧。
“水莲，我来了。”
突然，一声清晰地声音传入水莲的耳中，蓦地让她一喜，微微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刚走进门的方明田，快速的打着手势，你来了。
而老掌柜也略微抬起头，看到是方明田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埋首账本。
“老伯，水莲。最近生意如何啊？”英挺的眉，微微柔和的看着不远处的水莲，眸子里溢满了轻柔，随即眸子微微一转，看到一旁的红色身影，眸子猛地一亮，一个闪身，来到飞扬的面前，“老大？！你怎么在这？”
抬起头，飞扬斜睨了方明田一眼，挑了挑眉，“方块，我怎么就不能在这？”
听到飞扬略微低沉的声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情景，似乎他刚从军中回到凤城的时候，老大似乎也在这，他们有见过一面，只是当时他不知道她是老大罢了。
猛地拍了拍脑袋，方明田嘴角咧了咧，“是！是！老大当然可以在这的。”边说着，拉过一旁的没反应过来的水莲，“水莲，这就是我曾经给你说过的老大？还记得吗？”
水莲看了看飞扬，又看了看方明田，老大？突然，眸子猛地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快速的打着手势，原来姑娘就是你说的那个老大啊，真的是好巧。值得好好地庆祝，我去拿酒。
说完，就向柜台后走去。
“好！好！好！今天一定不醉不归！”方明田话音一落，坐在了飞扬的对面，看着一杯接着一杯灌着酒的飞扬，脑袋向前凑了凑，“老大，这样喝酒可不行？我陪你喝。”
“好啊。”抬了抬眉，飞扬的琉璃眸斜睨着方明田，歪着头，猛地把一个酒杯放到他的面前。
方明田不客气的拿过酒杯，看着飞扬，眉宇间的神采更加的飞扬，“老大，我告诉你一件解气的事情，你知道丞相府的那两个刁横的千金吗？听说他们被人给下毒了，给毁容了。
现在那小脸真的，那叫一个惨，不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真的是解气，你是不知道，那两个女子有多么的难缠，仗着她们老爹时三朝元老，傲慢、无礼，动不动就用鞭子打人，老早就向惩治她们了，不知道谁这么好心？真是大快人心！太解气了！”
抬起有些迷离的眸子，飞扬斜睨了方明田一眼，眸子微微动了动，拿着酒杯的手，微微的顿了顿，丞相千金？毁容？突然，猛地清醒过来，盯着方明田，眉头皱了皱：“毁容？你是不是说的丞相府的舞云萱和那个程史玉？”
“对啊。就是她们，老大也知道他们？”
方明田的话音刚落，突然，他只感觉一阵风过，再抬眼，哪还有飞扬的身影，只看到一个空空荡荡的酒杯，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圈，缓缓地停了下来。
转过头，方明田不解的看着飞扬消失的方向，摸了摸脑袋，一脸的迷茫，不明所以。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飞扬的脑海里闪过刚才方明田的话，琉璃眸闪了又闪，毁容？不会这么巧吧？貌似小言在前两天刚给下的毒就是毁容的，而且也是舞云菱指使的，此刻她中毒，怎么看都和那次下毒的事情有关。
突然，一个雪色的身影闪进飞扬的脑海里，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一个人可以办到，那就是夜了。
怪不得这两天一直没有见到他，但是，她很明白一张脸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虽然不喜欢她们，但是如此的结果，让她突然感到有一种负罪感。
想到这，飞扬的动作更加的迅速了，红色的身影，穿梭在夕阳中，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余晖缓缓地打在飞扬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辉光，突然，飞扬身影蓦地停了下来，站在一座楼阁的屋顶，蓦地看着身后，清脆的声音响起：“身后跟着的，出来。”
静默的气息，慢慢地延伸，在飞扬就要失去耐性的时候，一抹白色身影缓缓地闪了出来，静静地看着飞扬，然而，眼神里却是难掩的一抹诧异，微握了一下双拳，恭敬地喊道：“舞姑娘。”
“你不用担心的，我只是想问你一下，夜他现在是在夜王府还是在念舞阁？”边说着，飞扬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似乎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夜那里见过的吧。
“主子他此刻在夜王府。”
“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飞扬看了看天色，淡淡的摆了摆手，好心的提醒道：“如果你以后要跟的话，明目张胆的跟就好了。不用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