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娘娘……”小然暗叹，“最低等的奴婢，就是……”小然不知道如何说。
“你说，我听着！”慕雪凝奇怪的看着小然，说这个很为难吗？
“娘娘，您还是求皇上收回圣命吧！”小然祈祷，皇后自小娇生惯养，就算是做最为上等的奴婢也是做不来的，何况最为卑微的。
“哼！”慕雪凝冷哼，“不可能！”开玩笑，求那个暴君？
首先，他一看就不是好商量的人。其次，自己去求他，岂不是告诉他，来吧……我同意你上我了！
“说吧，我也好心理有个底！”慕雪凝看着一脸担忧的小然。
小然微微一叹，“皇宫里，最为卑微的奴婢，就是……皇宫中最苦、最累、最脏的活都是……都是交由她们做的……”
说着，小然看着慕雪凝的表情，“较为轻松点点的，就是每日要给各个宫中的娘娘们采集露水，供各位娘娘清面，如果要采集到足够的露水，每日则必须寅时三刻起身去到御花园采集。”
寅时三刻？这个是几点啊？慕雪凝皱着眉头，“那是有多早？”
“就是天亮前的一个时辰！”小然解释，但是心里又对眼前的人疑惑了一分，“奴婢会负责喊娘娘起身的……”
“哦！”那还好，要不，在这里又没有闹钟又没有表啊之类的，自己怎么可能知道几点是几点，“还有别的吗？”
小然担忧的看了一眼慕雪凝，“基本就是这些了，不过……”
“不过什么？”慕雪凝见小然停顿，不解的问。
“凡是各宫娘娘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都会找不是自己宫里的人发泄，当然，为了避免各宫之间的争斗，也不会找事的去别宫弄乱子，那么……”
小然看着一脸惊愕的慕雪凝，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她们变态的时候，会拿卑微的宫女下手？”慕雪凝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人人都喜欢折磨他人，以伤害他人为乐嘛？
小然艰难的点点头，虽然听慕雪凝所说的那个“变态”一词，有辱皇后的德行。
慕雪凝生气的紧闭了一下眼睛，死就死吧！
“娘娘如今的身份特殊……”小然继续说道，“虽罚为卑微的奴婢，可是皇后头衔依然在，一般来说，各个宫的嫔妃们都不太会为难娘娘的。”
慕雪凝听出小然话里有话，“一般？你的意思就是，要是有二般的情况下，就不一定了？”
看着小然点点头，慕雪凝问道：“欧阳琉璃在皇宫里很多敌人吗？”没有见识也是有常识的，古时的后宫就如同战场，虽然没有真刀真枪，但绝对媲美世界大战。
小然好像已经习惯了皇后不承认自己是欧阳琉璃，并为在这个问题上在讨论什么，“浮悦宫的寇贵妃娘娘，如今一直得到皇上恩宠，虽未曾登上皇后之位，可是……后宫基本来说，已经是寇贵妃娘娘在掌管的。”
如此说来，这个什么寇贵妃，一定对这个皇后位置虎视眈眈了……不往高处爬的兵都不是好兵了，何况她离这个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呢？
慕雪凝有些不明白，既然那个暴君把欧阳琉璃娶进宫三年多，为何都没有宠幸过她？而且，就算如今自己如此的惹恼他，他还依旧说不会废了欧阳琉璃的后位……是什么原因呢？
“那个……寇贵妃人怎么样？”慕雪凝弱弱的看着小然，还是打听一下，省的不要到时候撞到枪眼上。
“这……”小然为难，毕竟奴才们议论主子的是非，是要接受掌嘴处罚的。
慕雪凝一见，心中也大致明白，后宫的争斗本来就很大，那个欧阳琉璃可以进宫就没有被暴君临幸过，自是因为她家中的后台了，但是……如今，自己把这个皇帝刺激的暴怒之下，他依然不废后，看来……暴君对欧阳琉璃也并不止忌惮她们家的势力那么简单吧。
“好了，小然，你也早些休息吧！”慕雪凝淡淡一笑，“那么早让你起来叫我，为难你了！”
小然摇摇头，“娘娘，奴婢一向起的就早，而且……这也是奴婢分内的事情！”先不谈自己是娘娘从小的婢女，就在这浮华宫内，娘娘依旧还是皇后啊。
慕雪凝躺在芙蓉帐内，两眼空洞的看着纱幔，回想自己来到这个的短短几天，却经历了他自己人生中二十年还要多的事情。
一无所有，生病，被打……
每一样都来的没有预兆，都来的那么猛烈。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宁愿惹恼那个暴君，宁愿去做什么最低级的婢女。
从小到大，自己怎么说也是家里的宝贝，父母天天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连一点家事都舍不得自己做，可如今……
“唉——”慕雪凝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还是睡吧！明天……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呢？”
缓缓合上眼睛，脸颊上隐隐约约的传来刺痛感，慕雪凝手轻轻的拂过，疼痛更深一层。
自己要坚强！慕雪凝心中对自己说着，睡意慢慢袭来……眼角那一滴烛光下映照的闪亮的泪珠盈盈发光……
“皇上……已经快三更天了，您早些就寝吧！”小文子见倾月寒一直站在窗前，仰头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
倾月寒收回目光，俊脸上看不出表情，“你们都下去吧！”
“皇上……”小文子担忧的看着倾月寒，“让奴才伺候您安歇吧！”
“不用了！”倾月寒缓步走向桌案，“全都退下吧！”
“是！”小文子应声，使给众奴才一个眼神，大家纷纷退下。
倾月寒手里拿着书，可是从头至尾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脑海里始终想着慕雪凝那惊恐的眼神……
自己有这么另她恐惧吗？
倾月寒目光从书上离开，在寝宫内来回踱着步子，一想起她那光滑白嫩的手臂，心中的妒火再次燃起。
“既然你如此想逃离朕，朕就偏要留你在身边，背叛朕的下场……”倾月寒的目光变的阴冷，“背叛朕的下场，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
“娘娘……”翠玉喊了一身，随即将宫门紧闭。
寇香海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发丝，动作柔和，神情妩媚，整个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
“打听到什么了？”人美，声音更美，慵懒中带着诱惑，听到声音都不免产生遐想的空间。
“娘娘！”翠玉轻移着碎步走到寇香海身后，接过寇香海递过来的玉梳，轻轻的打理着寇香海的头发，“奴婢打听到，皇后是寝的时候被遣送回了浮华宫。”
“哦？”寇香海透过铜镜，有丝惊讶的看着翠玉。
翠玉点点头，“恩，不过……是为了什么原因，翠玉就没有打听到了。”
寇香海又恢复了神情，静静的听着翠玉接下来的话。
“此次，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了何事惹恼了皇上，不但是寝不成，遣送回浮华宫。而且，还被罚为皇宫内最为卑贱的奴婢……”小然说着，已经替寇香海挽好了一个就寝的髻。
寇香海缓缓起身，轻移莲步，缓缓沉思，有些不解的问：“贬为最低贱的婢女？”
“恩！”翠玉冷笑，有些不甘，“可惜，虽然贬为最低贱的奴婢，却不废除她皇后头衔，依旧可以住在浮华宫内。”
寇香海秀眉轻蹙，“这是为何？”没有道理，按皇上的脾气，如果真的是惹恼了他，又岂是贬为婢女如此简单，而且……还挂着皇后的头衔……这，于理不合啊。
“是的，娘娘！听说……皇上当时很是震怒，但依旧没有废了皇后！”小然也很奇怪，哪有挂着皇后头衔去当婢女的？
寇香海脸上布着沉闷，心里很是不甘愿。
这几年来，虽然自己一直得到皇上的宠爱，但是……也只是到了贵妃，那个欧阳琉璃，自进宫以来，就被晾在浮华宫里，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空有头衔的一个废弃的皇后罢了。
本来想着，随着欧阳家的满门抄斩，必然欧阳琉璃也将废除，可是……皇上却迟迟未曾下旨。
当听说她逃离皇宫，自己又一次认为她必将惹恼皇上，按皇上的脾性，一定会处于严厉的惩罚，但自己又一次错了，不但没有得到处罚，而且竟然还召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