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乔若瑾刚走进一家客栈,便被一个人迎面撞了一下,那人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把乔若瑾吓了一跳,忙把他扶起来。心想,你这么一个大个子怎么会被我一个弱小女子撞倒,真是奇怪。壮汉道了谢,看着她的猫脸诧异了一下,便匆匆离去。乔若瑾知道是自己脸上的脏污吓了人家,忙低头招呼小二让打盆水来。
小二殷勤的端来水,乔若瑾好好的洗了把脸,换了男衣出来,把楼下的掌柜和小伙子吓了一跳:这咋一眨眼的功夫,老婆子做了那啥手术成小伙了呢。不过也只是微微一顿,他们立刻笑了,为了不让乔若瑾尴尬,压低了嗓音道:“珉城民风开放,姑娘即使换了女装也是可以的,咱这里大姑娘可以随意出门,不必以男装示人。”
哟嗬,这眼神挺毒!弓虽人啊!
乔若瑾笑了笑,明天就看看这珉城的女子流行什么服饰,到时做几套换上。反正已经到了这,一路上也没人找她,不必再装呆鸟扮笨瓜了。
“先给我上几样小菜,这一路上奔波,还真是饿了。”还有两个桌子空着,乔若瑾随意的坐下,装模作样的摇了摇折扇。
“好勒!”小二应着,却不动地方,笑呵呵的看着她。
“快去啊。”乔若瑾不解的看他,这厮行动也太迟缓了吧。
“那个,嘿嘿……”店小二不好意思的挠头,说:“咱这就去给您准备,可是,您得先交点定金。”
定金?这吃饭也要定金,真是笑话。这珉城果然与别的地方不一样,连吃饭都是先付后吃。
店小二看出乔若瑾的心思,脸上堆笑,解释:“不是咱信不过这客官,实在是这段时间经常有来吃霸王餐的,这吃完了吧不给钱,你说咱这小店生意,店小利薄赚不了三瓜俩枣,所以掌柜便定下了这个规矩。”
原来如此。乔若瑾笑了笑伸手便去怀里掏银子,这一摸不要紧,手僵在怀里,脸上的笑意更是冻结。
银子,银子呢?她一路上都小心的很,怎么可能丢?
难道是刚才那个人,一个粗壮的汉子被她弱女子撞倒,这事也太不可思议了。她的手讪讪的从怀里拿出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想:这可怎么办啊?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道自己的笑有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自己在这里住上一宿。
店小二一看她这表情,刚刚还堆积在脸上的笑意哗啦掉到了地上,嘲弄的撇撇嘴,鼻子哼了一声,道:“幸好我们掌柜早定好了规矩,还真以为这霸王餐是那么好吃的?”说罢,顺带把刚放在桌上的茶壶都提起来,拂着袖子就要走。
我靠!连水都不让喝了。
乔若瑾最见不得这种趋炎附势,认钱不认人(当然人家也不认识她这人)的人。她狠狠的瞪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毫不客气的回瞪,意思很明显:你瞪什么瞪,就是不给你吃,你能咋滴,啊,能咋滴?
她一看人家那气势,立马软下来。安慰自己:饿女不吃眼前亏。
乔若瑾把刚才店小二掉地上的笑意全数捡起来整自己脸上,强笑:“我这银子肯定是被刚才那位给顺走了,您大人大量行行好,让我……”
没等她说完,小二就截住她的话,鄙夷的看她:“这坐在衙门里的才是大人,我这小二从来都只是自称小的或小人怎么怎么着的。”
不识抬举!乔若瑾心里狠狠的骂,恨不得伸出胳膊把他揍扁。
小二一席话,那些本来看热闹的食客立刻有人起哄狂笑,乔若瑾怒目扫向众人:神啊,赐与我力量吧,让我用眼睛杀死他们。
她脚也不闲着,鞋随意一扭画了个圈圈:我诅咒不留我住店的,诅咒嘲笑我的,诅咒偷我钱的,诅咒害我离家出走的,诅咒把我调包回古代的,诅咒你们的钱全部掉厕所,最好人也掉进去。
“阿嚏~~~阿囔~~~”洛尘暄狠狠的连打了两个喷囔。拿出随上等丝绸手绢擦了擦纳闷这也没感冒咋的,怎么凭空就是两喷囔。一想二骂三感冒,谁在骂爷?
“爷不会是着凉了吧?”凤夜关切的问,这一路日夜兼行,他也觉得浑身乏力。
“爷的身子骨哪有那么差,估计是鼻子里吸进了什么东西。”洛尘暄说着,仍然悠然自得的观察着珉城的夜景,虽是小城,却也是灯火辉煌,不禁称赞:“这珉城夜景也是十分好,倒比京城差不了多少。”
“确实如此。”凤夜也四处打量着。
这条街主要经营的是茶舍酒肆,酒楼临立,生意皆很红火,一派繁华之景。
快走到他们住的客栈时,前面突然一阵喧哗。
“抓小偷啊,快抓小偷!”几个人在不远处边喊边追,还有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跑,边跑边往后张望着。
不待洛尘暄发话,凤夜已经起身,一个箭步过去抓过了小偷的胳膊,反身一背,小偷“啪”的摔在地上连声求饶:“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
刚刚喊抓小偷的人也气喘吁吁的赶到,对凤夜连连道谢。
“把刚才偷的东西还给人家!”凤夜瞥了小偷一眼,冷声道。
那人往怀里一掏,哗啦掉出不少东西来。被偷的那个倒也不贪心,只是捡起属于自己的几件,说:“这些都是我的,幸亏有这位公子相助,不然回家都不知怎么向老婆交待。”
小偷赶紧把剩余的拿起来想重新塞入怀中,却听有人喝斥“慢着!”,那声音淡淡的却蕴含威严,小偷心中一紧,拿东西的手遂一抖,东西复又散落到地上。
“爷又怎么了?”凤夜小声的问。
洛尘暄看到地上的东西锐眸一亮,几步上前蹲下捡起地上的一条珍珠顶链,拿在手中仔细赏玩。他在王府长大又经常进宫见得都是珍品。眼前这串珍珠托在手上,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皮光晶莹夺目,一看便非凡品。
“娘娘,这串珍珠项链真是极美,和娘娘的美貌相衬更是显得不凡。”小时候和母亲去宫中看宜妃,年幼贪玩。有一次他无意走到了月华宫,听到一名宫女赞叹宁妃脖子上的顶链。
当时宁妃颇不以为然:“这条虽不是凡品,却也称不上什么。我倒是记得以前母亲曾听人讲,这京城里陆家有一串珍珠,是先人外出经商带回来的,与肌肤相亲便会发出光晕,令人啧啧称奇。”
这陆家的女儿便是当今辛相的二夫人。洛尘暄的心陡然一震,如若此物真是出自相府,那么物主会是……
他又忆起有次路经辛闻的房间,偷偷往内瞟了一眼,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串珍珠顶链不停的把玩着,只是因她低着头并没有看清她的真实表情,却清晰的听到她得意的犹如银铃般的笑声。
小偷看大家的目光都凝聚在珍珠项链及眼前这名美赛潘安、气宇轩昂的男子身上,眼睛转了转,瞅准一个缝隙便想跑。
“站住,我有话要问。”洛尘暄的声音清雅动听,俊美的容颜虽未带寒意,却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一震。
“公子请问,公子请问……”小偷身体战粟,不敢抬眼看他。
“站住,我有话问你。”洛尘暄的声音清雅动听,俊美的容颜虽未带寒意,却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一震。
“公子请问,公子请问……”小偷身体战战兢兢,不敢抬眼看他。
“这项链可是你的?”
“是……啊,不……不是小的的。”小偷双股战战,嗑嗑巴巴的说道。
“从何而来?”洛尘暄俊眸闪过疑虑,这应该也是偷来的,被偷的人可是她?
“是从一个看似媒婆的人身上偷来的,小的故意撞了她一下,她扶小的起来,结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