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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徒然而来的感悲

第114章 徒然而来的感悲

语声带异,他明明包含着另一重意思,忆及曾经相谈的话,此时全然的涌现在脑海之中,先前本想杀了雪月,可她的死活偏偏教主在意,若不将她带回去,那怕他们逃到天涯海角,也定然会被地魔教抓了回去,徒然冷冷的勾唇浅笑,如此卑微的活着,何年何月是头?

“你以为我们能逃得掉吗?此次如果不是夙天保证擎魂筝万无一失,现在失手的我们早就在回地魔教的途中了,还容你此时质问我为何隐瞒林依一事?”

入教一年多,他自然见识了地魔教真正的可怕之处,人说吃人不吐骨头,可鬼阎罗远比那来得可怕,见识过一次他的手段,残忍程度根本无法让人想象,颓然的叹了口气,“禁忌城城主下手太重,以雪月的功力撑不了多久,我们赶紧出发回千山崖罢。”

媚娘心中一咯噔,可要面对的,始终逃不掉,如春三月的天气,仍让人觉得冰冷无比。

浮华,在万丈红尘之中溅起无数的涟漪,所有的恩怨与纠葛,都似那晶莹的漪花一般,逃不开被风干的命运。

山间依稀可见的残雪,溶解成一段悦耳的乐曲,惟美的响在耳际周围,合上眼帘,倾听着风拂过耳畔,绕缭不绝的声音。

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撩开她的青丝,骑马踏过弯延的山间小路,感受着自然悠闲的细腻风情,无比的惬意,感觉真是久违。

“宁儿不专心。”紫御麒携笑轻言,嗅着她清冷的香气,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在身边,不曾走远,一群鸟省徒然腾空飞离,停落的枝头,立即摇晃不停,“何事让你上心?”

“你怎知我不专心了?除了你,我还会将何事何人放在心上?”靠在他的胸膛,那安心的温暖不是锦被或暖珠给给予的。

脸上划过一道宠溺的笑意,明显他很满意这个答案,“喏,你看,方才的鸟雀也因着你神游而飞走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凤宁佯怒的轻拍他的脸颊,“那分明是麒出声吓走的,怎么怪到宁儿头上了。”

“宁儿——。”

听他危险加无奈的一声轻唤,从不怀疑的洞察之能,若再不行交待,一会儿他霸道起来,可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略微抬手,欲抚平那眉宇间凝成的小峰,“算算日子,那夙天的夫人也该醒了罢。”

夙天的夫人?脸上掀上些许疑虑,难道那芳云山庄的夫人开罪了她?“怎么?那夫人是如何招惹到宁儿了?”

那满眼的期待,或许觉得定有消遣可言,不过这回得让他失望了,“她并不曾开罪宁儿,只不过是个痴情之人矣。”

有些不懂,却也懒得打听,望着此时宁儿缥缈的笑颜,真是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手情不自禁的游离起来,眼神之中的欲念也愈发明显。

好久未见,他的每一个动作仍让她悸动心跳,迎上他情热,在这空气冰凉的山间拥吻起来,点滴的爱恋泄成一侧远去的小溪,不知要流向何处,只知无尽头可言。

灼热的眸光仿佛要将她的身子看个洞去,然那眼中四溢的温柔与痴恋则紧紧的弥浮在周围,连绵不断,风吹不散,急促的喘息声,诉说着彼此的思念与期盼,仅此是不够的,要的,还有更多,还有更多——。

凤宁双颊浮上两抹诱人的嫣然,他的强势依旧为她所喜,这个霸道狂妄的男人,注定与她绑在一起,无力的靠在他坚实的胸膛,脑海里是一片白茫茫的惬意悠然,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靠着,便是天地间的最惟美舒适。

“若不是顾虑宁儿的身子,定然在此要了宁儿。”

心下徒然一跳,紧贴着衣襟,掩饰略带羞涩的红光,“麒今日到是发善心了?”

彼此相通心意,紫御麒自然明白凤宁话中寓意何指,紧了她腰间的力道,脸上掠过几抹阴森的冷笑,“隐卫已将在芳云山庄厅堂中所发生之事全然回禀,那些人的义愤固然为夙天所戏,但就若为了那份斗志激昂的气势,本座就得好好的做一番交待。”

到是自己多虑了,禁忌城的威慑岂是可随意招惹的?想必过了今日,江湖中再也无人再拿禁忌城说事了罢,他一个眼神,便注定有人会在这千丈尘世中消逝。

只可怜那夙天,因着自身的贪念,毁了一辈子的名声不说,还落得个身败的下场,虽让他饶了他一命,可地魔教未必肯放过他。

伸手紧紧环在他的腰间,略微轻叹后言携淡淡的讽嘲,道:“快走吧,不然就算你坐下是匹一日千里的神驹,到达南兴城也得天黑了。”

“怎么?宁儿等不及要与我缠绵了么?”

暧昧轻佻的话响在耳边,温热的气氲直冲着脖颈,才缓下来的窘色徒然又起,嗔怒的瞪着他,不待作声,便让他喝了马匹,狂奔起来。

天边夕阳如血,坠落掩藏的云层都不禁被耀成了深沉的嫣色,神驹踏着余光临近了南兴城,手持缰绳之人,这才收缓神驹奔跑的速度。

先前因着雪落淹路,才会绕道去芳云山庄,本两三日的路程,偏偏因着雪月的心思缓上了好些天,今日乘了这神驹,确是一下午即到。

“我们这般进城,可是会招来些事非。”凤宁语词笃定,麻烦太多,的确让人头痛。

闻得她语带提醒,也明白她的顾虑,紫御麒言道:“跟随之人那跑得过神驹,若不进南兴城招摇一番,怎知我等去处?”

“本以为真如你所言,芳云山庄近百里都无地魔教众所在,没想到鬼阎罗如此用心良苦。”在山林中徒然奔跑起来,只是因为尾随之人的气息开始袭来,“你就这么想会会鬼阎罗么?”

马蹄‘得得——’的响着,途经百姓,无不纷纷留连观看,那建硕马匹上骑坐的一男一女,着实令他们好奇不已,女子神态优雅从容,唇角扯起的笑意如和煦春风,男子将女子紧紧的揽在怀里,仿佛害怕她徒然消失一般,一片金灿的面具掩面,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但看到他怀中的女子,便自然而然的觉得这良人一定生得玉树临风。

“他若能来才好呢。”

凤宁有些累了,没注意到紫御麒说这话时眼中扫过的凌厉,感受着透过衣襟传来的温暖,懒懒的合上眼帘,“我睡会儿,到了唤我。”

紫御麒敛下了眼中的煞气,徒添的温柔四溢,此时能拥着宁儿便好,其余的,费事再多忖虑。

入得城,引得众人侧目自在意料中之事,转进小巷后,有胆大的百姓跟去,可在巷中,却早已没了人的影子,连马儿都若凭空消失了一般。

别苑之中,梅子正安排琐事,不经意间蓦然见到城主抱着夫人从梅花从中走了出来,立即前往请安,正欲开口,却让城主投来的慑人目光给惊了回去,瞬间的不明就理,在看到夫人双眸闭合时明白过来,想城主那般冷情冷性之人,惟有夫人才会让他如此入微体贴。

依依身影,影过窗棂,清绕的檀香弥浮在空中。

踏过门槛,便闻得怀中女子一声柔言,“麒,我醒了,放我下来。”

俯眸阅下,迷朦的眼神慑人心魄,那半睡半醒之间,让人情不自禁的深陷沉沦,置她于软榻上,抚着她的面颊,眉宇间的疲惫让他好不心疼,“今日还未用膳,就若宁儿累了,也得用些吃食后再行入眠。”

有他在身边,好像特别的容易劳累,以往那些强打的精神,仿佛轰然的垮塌下来,环抱着他,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腰间,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在让她感动的同时,亦会让她觉得心疼,眸光浮满了湿意,携着满腔的酸涩言道:“陛下太溺宠凤宁了。”

凤宁在他面前掉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却没有一次是为他而落,今日,她没有言及其他,那句话中饱含的泪意全然是为着自己,紫御麒心中一暖,轻吻着她的额眉,“宁儿不愿我这么宠你么?可惟有宁儿,朕无怨无悔的宠,千年万年都宠不够。”

玉颜上滑落的泪水,染暗了他的襟衫,他总是不停的为她做这做那,事事周到,件件上心,忆及夙夫人对夙天的那份感情,凤宁直觉羞愧不已,就算夙天做错事,而她,依旧生死相许,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