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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由凤凰涅磐而生

第12章 由凤凰涅磐而生

如此便是真的了,纳兰青宏动了筷子,夹着清蒸鱼嚼在嘴里,片刻之后,笑逐颜开,“想不到有一日能吃到凤儿亲自下厨做的饭菜,而且味道一点儿也不压于府里的厨子,你娘若在天有灵,一定会妒忌死为父的,哈哈哈——。”

呃——,没想到父亲会这样说,看着他眼中闪着感动的光芒,凤宁虽唇角含笑,心下却是将前生的苦涩又重尝了一遍。前生,父亲死了,奶奶视她为扫把星,与她讲话从开始的指桑骂槐到最后的毫无顾忌,狠狠的伤着她的心,妈妈渐渐的无视,更让自己的存在变得虚无起来,有想过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气氛,明明家里有厨师,自己也去学了一手好菜,可当知道那桌菜是自己做的之后,奶奶扔下筷子就上了楼,而妈妈则是象征性的用了一些,随即便让下人撤了。

犹记得那夜,自己独自在花园里坐了一整夜,可没有人来找过自己,也许她们根本就不晓得自己出门了,嘲笑自己多此一举,也许在那个家里,自己本身就是多余的,什么都跟着冰冷的心沉淀了下去,晕倒在花园里的长椅上,醒来四周便是白墙,直到心电图化为直线的那一刻,都是独自一人面对,毫无恐惧的迎接死亡,朦胧看到抢救自己的医生,那动作仿佛都是不慌不忙的。

本以为自己死了,最好烟消云散,没想到再次醒来,先听到的声音是欢愉的,睁开眼睛后,看到的却是父亲那脸充满惊喜的笑脸,带着前生的记忆转生,拥了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这是上苍对她的补偿么?

可那颗心还是自己的,如同以往一样的冰冷,不论如何的倍受宠爱与心疼,前生的记忆都不允许她轻易的提及信任,此时听着这生为父亲的话,凤宁突然觉得于他或许除了感激之外还是存在感情的,至少他为自己担忧的那份心意,明明显显的感觉到了,抑止住满腔泪意,“爹爹就多吃些,不够,凤儿再去做来便是。”

纳兰青宏笑言,“够了够了,凤儿做的,爹爹一定都吃光。”

用过晚膳,竹兰收拾干净桌台,竹梅按照凤宁的吩咐将筝搬了出来,取出晾干的菊花,竹兰端来的滚水,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凤宁如何用菊花沏茶。

将菊花搁进杯子里,沏上滚水,再盖着茶杯捂上,诧意的看向凤宁,纳兰青宏终是忍不住问,“凤儿,就这样么?”

抿嘴一笑,“竹梅,去拿碟糖过来。”

“是,娘娘——。”

等竹梅拿来糖,凤宁就将茶盖取开,煞时清香四溢,芬芳扑鼻,纳兰青宏端起来,准备品尝的时候,凤宁言道:“爹爹,等等。”说完,便一侧的糖放了些进去,“这下可以品尝了,爹爹,请。”

茶里还可以放糖么?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小心冀冀的品尝了起来,少顷后,回味无穷的言道:“清香扑鼻,让人觉得很清爽,且味苦亦甜,含在嘴里,满腔的菊香呀,妙,妙,真是太妙了,哈哈哈——。”

为了自己降为贵人之事,父亲一定在心里替自己忧心不少,此时能搏他开怀一笑,或许什么都不重要了,尽管今夜是十三,明日自己会受尽痛苦的煎熬,“爹爹喜欢便好。”

拿开另两个茶盖,又是一阵四溢芳香,往里放了些糖,“竹梅,竹兰,你们也都尝尝罢。”虽然是帝王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可在这个时代,身为奴才,就只有听从命令的份。

“奴婢不敢。”异口同声的应着,心里却有着一股小小的温暖,有娘娘这句话,姐妹已是感恩不尽了。

纳兰青宏叹了口气说:“凤儿说了,你们就不必客气,她少小离家,身边连个贴心的婢女都没有,如今进得宫来,你们既是照顾她,而她亦只与你们接触最多,且她在府中本就随意惯了,你们也就顺着她的心罢。”

闻宰相之言,定是不清楚陛下与娘娘之间的特殊关系,竹兰竹梅相视浅笑,只得同言:“谢娘娘赐赏。”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果真好喝至极。

“忍字养福,乐字养寿,动字养身,静字养心,学字养能,勤字养财,爱字养家,善字养德。”纳兰青宏悠悠的含着,凤宁再次觉得他真该去太学院当太傅。

玉指轻触筝弦,指下便似行云流水般溢出优美的旋律,时而轻柔似风拂柳,时而婉约如秋花携袖,如此高超的造诣自是她每日在山中弹练的结果,因为心宁,所以学得特别的快。

夜风送来几许落叶,旋晕在涅白裙边滞下,轻拨弦,凤宁无意的笑问:“爹爹,不知当年师父给您在信中都说了什么,您便让女儿随着翠娘离开了。”

纳兰青宏闻言,微睁了眸子,回忆在脑海里打转,听着惟美的琴音,“十七年前,为父与你母亲一起去圆昭寺进香,下山的途中便遇到一位颇具仙风道骨的老人,还记得那****坐在树荫下,看似乘凉,面前的行人途过无数,却在我与你母亲临近之时,他出了声音,说你母亲一年后会诞下一女,当时我与母亲进香的原因便是求子,闻得他言,你母亲自是兴趣不已,他说此女乃是凤凰涅磐而生,却带着一身的愤世冷漠转世,听闻前者,你母亲自是心喜,却闻言后则时,便是不悦了,怎能允许有人言自己孩子的不是?可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回府不久,你母亲便身怀有喜,十月怀胎,与那老者之言一样,产下了身为女儿之身的你,起初于那老者的话,我与你母亲都是将信将疑,可是随你着慢慢长大,越来越觉着你的性子淡漠冰冷,一个两岁大的奶娃娃怎么会有那种死寂般的眼神,便不得不信了,可你娘却不管那老人话,一心想让你如同平常孩子一般玩耍开朗,她成功了,可你的笑颜却也是偶尔的,你不知道你第一次笑,你娘扑到我怀里激动了一个晚上,直到天明时才睡去。”

琴音微顿,回想起第一次对她笑时的情形,自己确是看到了她眼里闪着泪光,微垂眸,指下旋律依旧,听着父亲充满回忆味道的话,“你八岁那年,一女子来到府里,递给我了一封信,信未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只是写了简单的两个字——羽微,当年那老者说过,你八岁时,他会派人将你接走,而视为证据的便是那‘羽微’两字,之前我就让人去江湖上打听过,羽微二字是什么意思,得到的回报却是,江湖上有位德高望重的泫英老叟住在羽微山府,既是德高望重,为父也害怕你真有愤世之心,便让那女子将你带走了,你师父曾说过,十六岁秋会让你下山,而为父也真是在这个时候等到你回府了。”

原来如此,可父亲却不知道,自己下山数次,几乎每次都有回宰相府,只是他不知道而已,青丝拂面,掠过浅笑的玉颜,指下的音律萦绕在庭院,仿佛串着白花花的月光在周围起舞飞旋。

“对了,凤儿,为父有一事一直不曾有机会问你。”纳兰青宏端起茶杯,看着杯子里满绽的菊花,嗅着醉人的清香言道。

凤宁轻言,“爹爹想问什么?”裙角被风扬起,掀开了似波逐浪的涟漪。

轻轻了啜了口茶水,纳兰青宏不紧不慢的说:“你下山之时可有遇到什么人?”

自是遇到了,遇到了地魔教沿途追杀,“嗯,遇到了。”

“唉——。”搁下茶杯于桌台,纳兰青宏长长的叹息道:“天意弄人呀。”

自己不曾言及遭遇追杀之事,他何故叹息?玉手轻抬,兰指挑过优美的弧度,“爹爹何出此言?”

“你师父说过,下山第一个碰到你身子的男子便是你今生所属之人,你俩本相生相克,却因阴阳失和而联系在一起,此生于他于你都是个不可分离的劫数,若你们分开,天下必将大乱。”

音倏然而落,指下的筝弦回荡着音晕,周围浮散的旋律缓缓的静了下来,相生相克?阴阳失和?脑海里浮现在羽微山府里的一段对话,“师父,凤儿会不会痛死得呀?”

老者捋着那把雪白的胡须,笑道:“不会,只要凤儿遇到自己的相属之人便不会疼痛了。”

“那谁是凤儿的相属之人?”

“凤儿在为师指定的时候下山便知道了。”

“那又怎样才知道他是风儿的相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