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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随行而来的麻烦

第55章 随行而来的麻烦

她一直寻找的,不就是被人认同存在么?莞尔抬眸,莫名紫御麒一脸看不透澈的笑意,“陛下在笑什么?”

紫御麒摇首,缓缓的言道:“从此以后,我就拥有整个宁儿,想到欢喜,忍不住心升愉悦。”

真是天意么?师父说她的前世今生本就一体,她不认同,只因那想忘却的回忆,如今听闻此言,心中仿佛有了一丝光亮,接受这番言论,好像并不那么讨厌。

捋袖拭泪,凤宁突然觉着有些窘迫,失去了面对紫御麒的勇气,“陛下说得到是轻巧,您新纳入后宫那么多女子,如今事情摊开了,您可有何打算?”

凤宁此时脸上浮上两片红霞,似雪莲清雅的玉颜上添了些许妩媚,再加上眸中未干的泣湿,润意朦胧之间,真是动人极了,忍不住抬起她的下颌,与她相视,“不过是些摆设,宁儿若是在意,朕将她们全赶出宫去便是。”

“罢了,若是陛下的后宫空了,宁儿一个人侍候陛下怎么忙得过来?您还是留着罢。”

看着她脸上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听着懒散且言不由衷的话语,他知道,她的宁儿又回来了,妖孽挑眉一笑,狭眸溢着层层算计,“宁儿想留下她们,朕又心疼宁儿屈居人下,你又不愿做帝后,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非常让宁儿做帝后么?还是说陛下是帝王,觉得宁儿一定得是帝后才可相衬?如此一来,陛下还真是看重这宇硕之主,帝王之位。”她是随性的,不愿有所束缚,然他,若是帝王,注定是帝宫中永久的存在。

没料到紫御麒却摇了摇头,邪美的俊颜狂妄轻笑,苍眸半敛,只那一瞬间,便赫然让人觉着他本就是天生的王者,该伫立顶端,傲睨山河,俯瞰百态浮生,“帝王之位算得了什么?不过是站在高处看人演戏的位置,若有一日乏了,可携宁儿执手江湖亦未偿不可。”他要的,不过是眼前的女子在他身边,与他同存在于一个位置之上而已。

“可现在看陛下好像还未过足朝堂之瘾,就是说这场游戏还得继续?”恃才傲物之人,要么薄性至极,要么拥有极强的判断能力,紫御麒却是属于第三种,他的霸气与威仪都与危险相系,浑然天成的震慑气度,无不令人甘愿屈服,作为帝王,他的脾性是内敛与不羁狂妄的结合体,凛然尊贵的气质更是散发着姿傲一切的魅力,可却能为她敛下心来,确是难得。

“宁儿可愿陪朕一起?”

临近的气息灼热,狭眸里写着不怀好意,凤宁没有闪躲,“陛下不逼宁儿当帝后了么?”半途而废,可不像此人的行事作风。

果然,紫御麒言道:“自是要逼,朕既是帝王,宁儿就得是帝后,宁儿可猜得到朕接下来要怎么让宁儿就范?”接下来,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今日之举,怕是此刻已在后宫之中掀起了风波,宁儿的安生日子,已让自己亲手毁灭了。

他的话里蕴藏着半分真挚,半分假意,那双惑人心神的眼睛已让她停止了所有思绪,唇叶相触的刹那,心中一片温暖四溢。

轻柔的相拥而吻,几近缠绵悱恻,温柔至极,彼此的气息萦绕在一起,蕴漾着丝丝不舍的情意,浅浅的纠缠,荡开了所有的哀愁,云眸半睁,朦胧之中,她看到了他眼里的心疼与爱惜,胸口徒添一阵涩酸,环住他的双手不禁添了几分力气,唇分后靠在他的怀里,凤宁平复着轻微的喘息,坚实的依靠,让她心安不惧,呢喃的唤着,“麒——。”

一声依赖与深情的轻唤,惹得紫御麒的心疼又添了些许,“我在——。”

“麒——。”

“我在——。”

“麒——。”

“我在——。”

“麒,唔——。”吻住她唇瓣,唇齿间的纠缠引得室内荡开了一层旖旎……。

檀香煅焚的雾缕轻盈消散,窗棂之外,有风走过,拂下些许积雪坠落,乱颤的枝头在迎风中蓦然萧瑟。

傍晚时候,帝王下了道旨意,恢复了宁贵人嫔妃的身份。

帝王可算是将自己的安生日子全数尽毁,看着桌台上堆积的贺礼,再想到他临行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笑,凤宁不禁有些无奈气结,真是玩不过他,如今他只要悠然自得的坐着,佯笑瞧着自己应对这番麻烦,想让她凤宁就范,可没那么容易,不论出于何种目的,这麻烦的帝后之位确是应不得,不甘示弱的勾唇,既是清静日子已逝,热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休息了几日,竹梅的伤势已无大碍,但未能全愈却是事实,古代的人神经就是如此固执,既是赶不走她,顾忌到她的伤势,凤宁只得让她侍候在一旁,倒些茶水而已。

童儿捎来了翠娘在羽微山府的纸笺,上面说了些羽微山府的近事,以及可否回到凤宁身边?抚着童儿头顶上的白羽,凤宁不禁蹙眉沉思,她虽不屑地魔教三使之一的媚娘,可是鬼阎罗毕竟出自羽微山府,于羽微山府的熟悉丝毫不压于自己,虽然师父将进入羽微山府之门途封锁在易经八卦之中,却还是得谨慎小心鬼阎罗寻出一丝珠丝马迹。

也怪自己一时冲动,在对付媚娘之时,亮出了秘宝蚕丝冰,蚕丝冰虽会快速化之为水,伤人于无器,让人无法寻到证据,可媚娘既是未死,定然会将此事告诉给鬼阎罗知道,如此一来,真不该饶她性命,麻烦都是自找的,这句话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回了信笺,吩咐一些事情,站在窗前,看着童儿展翅离去,然眉宇间的愁绪却未见平复。

竹兰进得室内,望着窗棂前那抹淡然的身影,礼道:“娘娘,华贵妃娘娘差人来说,她在御花园中设了花会,请娘娘您移步前往。”

掀起一方唇角,讽刺一笑,已时至年末,也就帝宫御花园中婉如初春三月,簇簇姹紫嫣红,这才让闲来无事之人不惧冬冷,赏花饮茶,附诸风雅一番,然竹兰会进来禀报,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不是吩咐你挡下这些麻烦,别扰了我的清宁么?”

竹兰微躬着身子,“回娘娘的话,来人还说,陛下也在。”

摇身回眸,唇角的笑意莫名的深了几许,看向一旁的绿色植物,嗅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兴味盈然的言道:“回了罢,就说我身子突感不适,需要休息。”她总不能天天设花会罢。

“是,娘娘。”

竹兰领命离开了,凤宁侧眸对竹梅说:“想喝菊茶了,麻烦替我沏上一壶。”

竹梅微愣,随即浅笑退出了室内。

耳根清静的感觉就是不错,没有丝丝吵杂,仿佛置身的世界就是虚无一片,她的空间里,向来惟有黑白,因着紫御麒的存在,才生出些许颜色出来,然他不在,倒真有些落漠,垂眸苦笑,虽骄傲不允许自己承认,但为情所困已成事实。

落坐在琴台边,指腹沿过琴身,撩起一个音符,散了满室的静谧,纤指下流动的透明音色荡着微微怅意,窗棂处驻停的冬雀都停下了欢鸣,转动着黑珠子般的小眼睛静静的聆听。

竹梅沏着菊花茶踏进了室内,淡淡的菊香气息侵入空气,沏入茶盏之中,随即轻轻的立于一侧,不敢打扰主子抚琴之兴致。

凤宁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琴弦,片刻之后,终是连续成曲,只不过那音律——有些莫名的伤感,悠悠的起口,唱起了曾经偶然从音相店门前路过,听到的那首令人泪下的歌谣,“红尘中,浮沉多少个梦,到底多少个梦,生死与共,爱匆匆,转眼又一个秋,再过多少个秋,才到尽头,回首半生如梦,何处停留,住在心里的那个人,藏在泪中,回首半生匆匆,恍如一梦,你像风来了又走,我心满满又空,迷梦中,化做一只风筝,随风漂泊像风,在天涯尽头……。”

一阵连续的音律响彻芸然宫,如同溪水延绵不绝的淌过,清澈宁静极了。

凤宁右中指轻弹,音律落了下来,惟有余音不绝绕梁,飘散着让人愁肠百结的忧伤,平静的玉颜,没有一丝波澜,澈莹的云眸,冰冷一片,没有弧度的唇畔徒然上掀,玉眸流转一侧,余光透着些许兴味,“竹梅,你说她们怎么还不进来?”

方才气息流动的异样,已告诉她宫外来了不速之客,只是久不闻有何动静,既是如此,凤宁也懒得招呼,大门可开着,未拒绝她进门,这下不用去某人那里参她一本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