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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悚然阴狠的神色

第59章 悚然阴狠的神色

凤宁忍不住轻笑,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宁儿是在叹息那里平日里极少见到陛下天颜之人,难得守岁之夜得与陛下相见,定然是打扮得体,衣着鲜亮前来,却未打动陛下分毫,实在是可怜得很。”靠在他的胸膛,听着‘砰砰——’的心跳声,手抚着胸口说:“这儿可是由窗外的雪做的?”

又来了,既是想玩,那就奉陪到底,紫御麒作势忖虑了一番,面色正经的言道:“宁儿说得有理,朕真不该因着宁儿忽略了她的感受,今夜琴妃打扮得最美,碧儿表现得最妩媚,媚儿那里也表现得不错,不过还是琴妃甚得朕心,朕现在就去找她。”

说完就要起身,意料之中某人环住腰间的素手增了几分力道,“陛下可是想好了,宁儿岂非大方之人,你若不想你的爱妃们失了性命,就少开罪宁儿。”

宁儿为他吃味,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值得他开心,紧紧的握住着她手捂在胸口,敛下了揶揄的口吻说:“除了宁儿之外,这儿都是用窗外的雪做的。”

纵容她任性,纵容她无理取闹,这世上,只有紫御麒能办到,徒然温柔的腔调,“可满意我送你的诗?”

“自是满意,不过以后宁儿的文采只能对着我一人呈现,她们不配听到宁儿半分才华。”

霸道如他,如此强势的独占欲依旧如初,她不讨厌这份感觉,至少,会从中寻到一丝被人珍惜的感觉,不过那首诗到不是她的功劳,乃是唐太宗李世民之佳作,今日年末,正好拿到应景,“睡吧,明日宁儿倒是可以躲清闲,陛下就有得忙了。”

略动动身子,想拉开些距离让他好好休息,不料却被他倏然的覆了上来,来不及说什么,唇瓣已让他亲柔的吻上,延绵至耳迹,细吻却不曾停下,隐藏在青丝之间的呢喃,“明日不能好好陪在宁儿的身边,今夜自然是要好好的疼爱宁儿一番。”

这是个什么理由?萦绕在耳迹的温柔,让凤宁不禁浮上两抹羞涩,环住他的身子,凤宁不甘示弱的附在他耳边,“明日可是重要的一日,陛下就不怕在朝堂上打起瞌睡?”

手解着她的亵衣,垂坠的发丝落在她的胸前,辗转亲吻着她的唇瓣,深情且润韵,邪魅的弯起苍眸,溢出缕缕危险的光芒,“瞌睡又怎样?那管明日如何?此时自是疼爱宁儿重要些。”

合上眼帘,感觉着紫御麒传来的爱意,丝丝缕缕,那般的真实清晰……。

窗外银月铺照,泄落了满地芊华,层层的白雪,漾着冰冷却柔润的光芒,缱绻而至的夜风,卷走了旧时一切,那泛青色的天际,似乎正要升起一轮希望。

正月初一,帝王出宫祭祀,整个帝宫皆冷清了下来,芸然宫的两个宫婢从不多言多语,这让凤宁觉得更是无趣。

倚在窗棂前,将素手伸出窗外,任洋洋洒洒的雪花飞落在手心,突然想起什么,好像很久都未舞剑了,于是只身来到院子里,整个身子周围飞舞着雪花。

竹兰竹梅相视一眼,脸上自然而然的闪过一丝忧色,上次主子因着受凉,自己受到的教训此时想来仍心有余悸,现下却是不能让她再有意外发生,竹兰急忙反身回室内,拿出氅披,“娘娘,正落雪呢,您要赏雪,请披上氅披吧。”

身子未动,只是冲着两个宫婢斜眸掀笑,“犹记得当初你们到芸然宫时,说是擅武,那你们俩谁的功夫高些?”

面面相觑,猜不透测主子澈盈的眸子里的用意,不知如何作答,又听着凤宁说:“既是无法言语,便是齐鼓相当了,现下正无聊得紧,竹兰将氅披放回室内,你俩一起陪我对招罢。”

姐妹俩立时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说:“奴婢不敢。”

额眉微拧,唇畔虽依携笑,但眉梢却挑上了一丝不悦,心下亦清楚并不是不敢,只是按照她们的思维,对主子不敬,可是要自舍性命的罪过,轻轻的叹了口气,“起来罢。”

“谢娘娘——。”

发顶已染了些许白色,身上也有雪花停留,目光扫到庭院中一支撑着小树生长的木棍,看似如同大指般粗小,移步拿在手里,感觉正好。

竹兰竹梅神色有些疑虑的盯着庭院中的主子,莫名的看着她拾起一根本棍,正想说服她进室内取暖时,却在霎时之间,看到她挥动木棍练起了武来。

都知道宁妃娘娘是神秘的,和陛下的性子有着太多的相似,可在这相似之中却又有着许多不同之处,娘娘会时尔孩子气的玩心大起,捉弄她与竹梅,或是平心静气的坐下来教授她们一些从未听闻过的技艺,可有时候的冷情也让她与竹梅胆寒,立在她的身侧,仿佛置身于陛下身边,一样的让人莫名的怯怕,一样的觉着她的威仪是浑然天成,与陛下的霸气与邪肆势均力敌。

明明是一根圆满的木棍,却能在她挥动时化作一层簿如蝉意的剑气,好似能将天上坠下的雪花劈开,庭院中的气流随着她轻盈的身子舞动,无风自动的衣袂,在她凝招之间上下翻飞,缭绕在她周围的落雪,迎着气流辗转而舞,轻移旋转的步履周围,竟无一片飞雪的痕迹。

讶然的凝视着落雪纷飞中轻灵的身姿,徒然变得缥缈若仙般遥不可及,那行云流水般畅然的招式,毫无瑕疵的展现出来,飘逸柔美的动作更是自然而成,不禁看得呆了,沉浸在那优美似舞,坚韧似强的气息中飘浮。

周围的雪花好似皆被一股气流给吸引,只顾萦绕在她身侧,分缕不曾着地,赫然见她持木棍的手势轻转,雪花霎时四溢开去,落在地上,仿佛掷起了声响,周围的异动因为主子收招而缓缓的平静了下来,飘散的落雪,终是归于了正常,无力的随风乱舞,到处依附,再看主子此时的模样,运动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竟能气息不乱,仿佛方才的举动未曾有过一般,如此高深莫测之能,实在是让她们汗颜悚然。

竹兰走下台阶,将氅披披在主子身上,“娘娘,进室内喝口热茶罢。”

浅浅掀起一抹笑意,沉沉的叹息后,将手中的木棍重新归置那株有待支撑的树下,摇身携裙踏上台阶,跨过了门槛。

这一日,紫御麒回来得稍晚,且是潜身而来,凤宁不解他为何不用林允立在芸然宫门口朗声通报,向整个后宫宣誓他又临幸芸然宫了。

室内的隆隆暖意,与室外寒冷的天气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竹梅沏了一杯新茶,凤宁接过递到紫御麒手中,“尝尝这茶,是我今早去御花园,从梅花花瓣上采集的晨雪溶水冲制的。”

紫御麒接过,却并未直接饮用,而是挑眉笑道:“哦,想不到宁儿还有这等雅兴。”随即饮了一啖,颌首:“嗯,茶香四溢,这水虽是热的,可嗅起来却有种新冷的感觉。”

懒得理会他方才质疑的话,步履不经轻退了一步,拉开些距离打量着他,帝服已然换下,玄袍着衣,银带束发,分明劳累了一日,却不见他脸上携有丝毫的倦意。

将手中的茶盏递到一旁侍候的竹兰手中,唇角邪魅的勾起诱人的弧度,语气虽蕴含着揶揄之音,眉宇却似挑上些许薄怒,“这才分隔一日,宁儿就把朕给忘了,此时急忙记在眼中不如记在心中,省得下回让朕看到宁儿用这样的眸光打量朕,让朕生气。”余音未散,手臂却已揽上了她的腰间,紧紧的圈她在怀里,狠狠的吻着她的唇畔。

她何时将他忘记了,且敢笃定自己不是如他所想,帝王此举分明是故意刁难,气息全让他霸道的袭卷,唇叶有了一丝生疼,明明没说没做什么,怎么还惩罚起来了?支着他的胸膛拉开些距离,终是得以唇分,佯怒的盯着他,眸色微沉,有了几分恼意的朦胧,“陛下就不能正经些么,宁儿现在惜命了,更不想英年早逝。”

紫御麒闻言,不禁满心欢喜,狭眸里流动的,全是温润浓浓的笑意,记得宁儿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当时是说,‘虽不惜命,却也不想英年早逝。’“如今宁儿懂得惜命了,可不知为谁惜命?”

轻拍着他的胸膛,凤宁玉颜含笑,却也窘迫的别过脸去,“陛下就会拿宁儿寻开心,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