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擦身而过
值得吗？
他很想问一句，想当面去问。
“可是你娘已经死了，而且这些年来，你从未想过报仇，不是吗？”木风行被他眼中的恨意吓住了。“如果不是因为夫人，你会想到这样做吗？如果不是因为夫人的死，你会让木家不得安宁吗？”
“会！”黑耀凛回答的斩钉截铁。“从知道南宫流影是来打探我的时候开始，不管是谁，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是因为这样，漾儿才发现了账本中的漏洞。
那漏洞，是因为自己一次一次的把黑家的势力往外转移，想来个釜底抽薪，真正的跟窥视着自己的人面对面来一个了断。
他以为自己这样做不会被人发现，结果漾儿只是拿着账本就发现了中间的端倪，还因此跟自己有了争执。那一段时间，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让人想念。
“知道那是自己的亲人，你也愿意那样做？”木风行仔细的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的表情。
“他是吗？”黑耀凛的红眸中，没有一丝的表情，全然的冷漠代表着他的心。“如果是，又怎么会把我逼都这个地步，又怎么会让我娘死的那么冤枉？”他永远都忘记不了疼爱的眼神变成冷酷残忍的狠毒，永远都不会忘记。
“唉，你这样固执下去，只会让别人看着快乐？”自家人互相残杀，乐的不是外人吗？
“那就让他们快乐去，”红眸猛的一闭又飞快的睁开，然后阴恻恻的笑着说：“呵呵，希望他们还能有命保持快乐！”
木风行看着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的陌生了。
这个黑耀凛，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黑耀凛——他现在变得冷酷无情，完全的丧失了自己的理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别这样看着我，”黑耀凛回头对上他的黑眸，冷笑着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会让这些事情有个完美的结局。”
“完美的结局？”木风行苦笑一下，质问道：“结局如何才能完美？要死多少人，你才觉得是完美的？”
“风行，你想过没有——我从没有强迫任何人来，也没有让谁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既然来了，那只能说明他们贪婪。贪婪的人，不会顾及到自己失去的会是什么，他们能想到的只有自己的未来——就如我们的父亲一样！”黑耀凛的解释，很苦涩，但是却入木三分。
“谁没有贪婪的心？你没有吗？”这样的解释，他无法接受。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些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从各个地方敢来呢？
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怎么会答应他这样诡异又残忍的复仇计划。
“我有，可我的贪婪只会加倍的鞭笞自己去努力，从不会去想要不义之财！”他理直气壮的看着木风行，眼中一片的坦荡。“从木家出来，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就算后来知道了地图的存在，我还是原封不动的保持着，根本没有去探寻的意思，所以贪婪也要分很多种的。”
他是个野心家，会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他靠的是自己的努力，是自己的拼搏得到的——而不是因为一张地图，一个打斗，一个名利。
“我说不过你……，”木风行看着他，淡淡的说：“也许能改变你的，只有夫人了。”希望夫人能尽快的被找到，这样才能阻止这一场的腥风血雨。
“错了，”黑耀凛听了她的话后，失笑道：“你信不信，漾儿知道了这件事，不但不会阻止，还会比我更加的有兴致去完成。”漾儿的性格，他也是能摸到几分的。
木风行惊愕的看着他，摇摇头说：“我承认夫人有些不一样，可是这样的大事，闹个不好就是武林的纷争，她怎么可能会如你说的那样呢？”一般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吓的哭鼻子了。
虽然夫人不会，但是她好歹是个女人，也应该会怕的。
“呵呵，怎么不会？”黑耀凛笑的漫不经心，想起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的脸上温柔了许多。“她比谁都懂得尔虞我诈的生存法则，而她比我更加知道，懦弱是加速死亡，残忍才能让自己活的更好——所以这件事被她知道了，结果还是一样的。”
不会有什么改变，只是在她的帮助下，事情会变的更加的完美。
黑耀凛的话，让木风行瞪目结舌，好像自己听到的是完全不可能的话。
“你们……都疯了！”他能说的，只有这一句。
“你的历练还不够，等你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残忍，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死两难！”唯有体会到这些，木风行才不会觉得自己残忍了。
自己这一路，就是这样过来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有的时候，心里善良了一下，等待着的就是身首异处。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时候。
“唉，”摇摇头，木风行叹息着说：“听你说完，我心里已经乱了。也许，是我真的错了！”错在自己的牵挂太多，错在自己对冷酷的亲人还有寄望。
“放心，瑶儿不会有事的，卓衍会找到并保护她的。”他相信卓衍的能力。
“但愿，”不知道现在的木家，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他能想的，只希望木家无辜的人不要被牵连进去。
沉默，两个人的心中，有了分歧，可是谁也没有说出来——眼前，没有办法解决。
一路上，漾儿餐风露宿，终于在紧赶慢赶的奔波中，安全的达到了木家。
一路上，太多的人，连住的地方也找不到了。还好她有野外的生存能力，所以根本不惧怕自己会饿死或者被野兽咬……。
木家位于的城中最瞩目的地方，那地方宛如一个城堡，气势宏大，不是一般富人能比拟的。
站在街边，漾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这一路上，有仇人遇到仇人打斗起来的，有的是无缘无故为争名而闹的，也有的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丢命的，反正她看的完全的冷漠了，没有一丝的感觉了。
等她来的时候，基本上城中已经没有了能住人的客栈了。所有的客栈都注满了人，甚至人满为患了。
有些后来的，自以为有些名堂的，就让人家让出房间来，结果一场恶战也是避免不了了。
看到街上到处都是拿刀提剑，扛着兵器的人，漾儿的心中一阵的担忧，也不知道黑耀凛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很确定那消息跟黑耀凛有关，可是自己活着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传开了，为什么还不见他来呢？
担忧又紧张，弄的她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从罗家拿来的银子，因为一路而来而用的差不多了。
银子用完了，她该去哪里找住的跟睡的地方呢？
看到路边的面摊，她低声的叹息了一下，决定还是填饱自己的肚子要紧。她转身走了过去，坐到了支架起来的凳子上，要了一碗面，背朝外面的坐着……。
就在漾儿等待着热腾腾的面上来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背后走过……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彼此要寻找的人，就近在咫尺。
卓衍从街上走过的时候，只是大步流星，没有四处的张望——对他来，不会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只需要自己转头一看就能发现的。
就这样，漾儿跟卓衍彼此的错过了。
面条来了，漾儿抬头接过了面条，而卓衍早已经过去了。
站在离木家不远的地方，卓衍静静的看着，发现大门紧闭，四周走来走去的拥有着太多的人。
“该怎么进去？”抬头看着比一般大门大户都要高的围墙，他心里在思量着。
现在的木家，应该比一般的时候都要戒备，所以自己这样贸然的进去找木瑶儿，一定会被发现的。
“你听说了没有，木家一直这样紧闭着大门，有些人说要火攻木家，逼他们交出藏宝图……，”路过的几个人，随意的聊着，并不是知道有人在听着他们的谈话。
“木家围墙那么高，怎么可能攻的进去？”抬头仰望着，有人摇头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