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君子言嘴角抽抽,一手抚鬓,两眸无奈。
NND!跟这臭丫头说话,简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别说我了,反正你别管就对了,少渗和?还有,我还没问你呢?你和那个段木头是怎么回情,你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君子言直接绕道转弯,托腮笑问,她对他们之间的奸情可是很感兴趣。
“什么勾搭啊,子言,你怎么乱用形容词啊,你好讨厌哦。”听到段木头三个字,完颜亦夕脑中的怒气顿消,此刻小脸浮红,揪着手指娇嗔。
如此娇腻的口气,君子言当场惊悚凉背,只觉周身疙瘩狂冒,嘴角狂抽,笑道 “那好,我再问,你们是怎么两情相悦上的?这样问够含蓄吗?”
伸袖搽向额鬓,真不知道那木头是怎么搞定这火爆丫头的,还是反问过,这丫头是如何搞定那食古不化的木头。
“嗯!”完颜亦夕轻轻点首,娇羞动人,哪还能想起此次前来是劝君子言回心转意的目的,如今,哪还能记挂起自己大哥,恐怕,早不知魂游何处。
沉吟一会儿后,孙小姐把玩着手中的佳茗,一脸笑意地娓娓道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五年前,有一次大哥和绝哥哥要出去狞猎,我嚷嚷着要去,大哥拧不过我就把我带上,当时我刚学会骑马,只想着可以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可是他们却只顾自己狞猎不搭理我,我只能和绝哥哥派来的侍卫一起呆着。
木头不喜欢说话,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我觉得无趣,就只顾自己骑马了。后来,我在猎场上迷路了,他们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
我当时急得哭出来,天又开始下着雨,天色一点点变黑,我一听到猎场里那些动物的怪叫声,就吓得发抖,就驾马狂奔,后来,一只雪豹突然出现,马儿一惊,我就从马上摔下来了。
那只雪豹盯上我,我吓得又哭又叫,瘸着脚一边走一边喊,可就是没人应我。
当那雪豹咧着牙朝我扑过来时,在我绝望的时候,他出现了,我亲眼看着他如何和雪豹博斗,最后雪豹死在他的剑下,
当时,他站在雨中,满身鲜血,可却对我说 “孙小姐,有段慕在,别怕。”
后来,在绝哥哥和大哥找到我们时,段慕就晕倒了,昏迷了五天五夜,全身都是雪豹的咬痕,当他醒来看到我时,他还是说那句话 “孙小姐,有段慕在,别怕!”
我想,我对他的感情就是这样来的,被他的勇敢折服,后来我常找借口来王府,常找机会和他斗嘴,就是希望他能和我多说话。
上一次,我不是在天尹府要看你和绝哥哥验尸吗?会嚷嚷着要看验尸,也是看他在我才壮胆看的。后来我被他点中穴位抱在身上,其实当时我根本就没昏,我就是想和他多多亲近,因为他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后来,后来,直到三天前铁扇无名挟持我后,我们就好上了。”完颜亦夕说到最后,已经声细若蚊,眸中的情意腻人,着实羡煞旁人。
而君子言则是听得大跌眼镜,两眼钦佩,笑意渐深。
脑中浮现的画面交纵横错,完颜亦夕每诉一句,她的脑子就浮现一个画面,听到最后,脑子突然出现一柴一火,在几经折腾下,它们终于干柴烈火燃烧焚尽,纠缠永远。
墨吟阁,一片暮色四合。
软玉塌上,男子已褪下玄衣锦袭,一身月华里衣,俊逸绝姿清贵谪雅。
自晌午她为自己脸上的伤上过药后,两个时辰里都被君子言命躺于塌休憩。
一想起君子言,男子幽深孤寂的潭眸微睁,旖旎的眸光映射,是一片暖暖的柔情。
修长的手在塌上的绸帛云锦上轻抚,深吸一气,夙煞绝俊逸的脸上扬起一抹痴迷的月牙弯笑,这是属于她的味道。
软玉塌上还保留着这三天里君子言身上残留的淡淡馨香,那种香气非一般女子所用的胭脂粉黛,而是恬淡弥人的香气,如她的人一样自然清新。
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完颜澈狠绝的话再次浮现,夙煞绝潭眸愧色一闪,望向窗棂外那悬尚缺未全的圆月时,心中一片稠然若失,饱受良心的折磨!
然,事此至此,他又能如何,只要子言不会回将军府,他便有机会,不是吗?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等,等她的接纳,等完颜澈的体谅,虽然遥遥无期,但,他仍然会等。
到那时,如今所受到的一切都是值得。
在外把守的段慕俊眉一蹙,她又想搞什么名堂。
将军府。
兰兮苑石亭里。
落兰如雪,月华如银,一室芳华孤自赏!
男子一身墨色颈装冷然肃杀,完颜澈麦色俊颜此时在酒酿的熏陶下已然涨红如赤。
双眼迷离旖旎,手中的陈年佳酿一杯接着一杯,毫不迟疑地往自己喉中送上,不知不觉间已过百杯。
从夙王府回府至今,从晌午到入夜,他都与手中的陈年佳酿相伴,一杯接一杯,独品辛辣苦涩,酒入愁肠愁更愁,然,此时,他只能靠酒来麻痹自己的愁,但,却只是枉然。
耳畔萦绕不断,那是君子言讥嘲的声音 “夙煞绝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他救了我”
“即使是他要我现在嫁给他,只要我君子言愿意,你就阻止不得,因为你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和权力来阻止事先被你遗弃的人”
“顾兮言已经死了,你做这么多她还能回来吗?”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的话,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红颜薄命’,薄情寡幸,自私自利,这八个字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的话,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红颜薄命’,薄情寡幸,自私自利,这八个字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脑子一遍一遍,回响着君子言的声线,完颜澈双眸寒蛰,伸手捂住耳朵,失声暴喝 “啊 别说了,别说了,都别说了!”
起身粗狂地伸手一挥,身子顿时失重趴在石桌上。
石桌上数瓶青瓷壶和白玉杯已成残碗烂瓷,尖利的声音打破兰兮苑令人窒息的寂廖,如破松迸裂。
数十瓶青瓷壶与白玉杯洒落在地,酒香飘溢,醉香浓郁,却不能醉其身心。
此时,男子高大如山的身形一昔间如轻羽单薄,嫣红涨赤的脸上微挂泪痕,吐呐如他的心,苟廷残喘,亦如地上的残瓷破窑,支离破碎。
赤红的鹰眸看向那边兰花林,苍白无力的喃喃自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言儿,为什么你那么狠心,我做错事前不拉我一把,错后悔悟时也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为什么,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