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傲妃难训:本宫来自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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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156章

此时的她弱比白瓷,仿佛一摔便碎。

三天里,听着她梦呓一字一句煞绝,眼角一滴一坠清泪,他感同身受,如同酷型降至其身,痛极其心。

直到她安然醒来,那种痛和慌仍然残留余悸,患得患失。

除了在回府第一天在老太君强硬的态度下略医外伤,三天里他衣解未宽,不离不弃地照看着,俊容青渣未理,憔悴枯黄,哪有三天前的俊隽英气。

男子的话君子言置若罔闻,如惊弓之兔一般顾盼寻索,眸子里皆是陌生惶恐,似是突然才发现到完颜澈一般,紧攥着他的手慌道

“煞绝呢?怎么他不在,他人呢?”游丝的声线里尽是急迫。

瞬间,完颜澈的心如被刮割,痛得难言而谕,她的眼里,脑里都没有他的余地,憔悴的脸霎时更显凄楚,腥红的瞳眸闪过一丝逃避,僵硬一笑安慰

“言儿,你身子太虚,必须吃点东西,药膳方才刚换的,还热着,我先喂你用膳吧。”

因不知她何时会醒,桌席上的膳食皆是一天准备八遍,方才正好换膳,都是热呼着,此时吃正好。

男子准备起身离去之时,君子言却狠攥着他的袖角不放 “我问你夙煞绝在哪?回答我。”声线略高,皆是急燥恼怒。

完颜澈身形一僵,对君子言的问题仍然避而不答,按着她瘦削单薄的肩膀,耐心哄骗道 “子言,你吃点东西后我再告诉你,行吗?”

“不行,我要见到他,见不到他我死也不会进食。”君子言手下使力,毫不妥协。

“你三天未曾进膳了,你真想饿死不成,我让你进膳你就得进膳,其它的完膳再议。”完颜澈失控怒吼,天知道他听到她的话时是如何的心痛凄楚。

兴许是完颜澈的口气过于僵硬,君子言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应该暂且妥协,伸袖一搽脸上的泪渍,道 “好,我吃。”

随之掀开被褥,如叶轻盈的身子没有马上披上外袍便朝桌席奔去,无力的身子险些倒倾,幸而有完颜澈在旁看着,才眼明手快的扶住,免于跌倒。

见此,完颜澈叹道 “言儿,你别那么慌,你一身跌痕,不要如此鲁莽。”

君子言不语挣扎他的搀扶,朝桌席落座,掀开膳盖,根本未看清是什么,便直接用瓷羹勺起直送口中。

刚刚换来的膳食本就滚烫,送进口中舌头即被烫麻,苍白的唇顿时被烫得红仲,然,她却丝毫未觉一般,依旧狼吞虎咽,囫囵吞枣,看得完颜澈一阵揪心膛目。

“够了,够了,你想烫死自己不成。”完颜澈见不得她如此自虐,硬抢过她手中的瓷羹,紧攥着她的手腕吼道。

他宁愿她像以前那样面对自己,傲漫的用最犀利的言辞斥责自己,而非如此伤害自己……

“我已经用过膳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煞绝在哪了吧?”嘴角皆是褐色的药渍,唇内已被烫得生出细粒水泡,舌头已麻,声线枯哑,双眸皆是急切。

完颜澈听在耳里,胸腔如被巨石击中,痛得无声喊疼,眸瞳泛红,渐渐浮雾。

将瓷羹放下,伸袖擦着她的嘴角,动作轻柔细腻,手如梳地抚着她的未绾披散的绸发,声音低沉沙哑,稍稍迟疑,道 “皇上已经派人在找,暂时,还未有消息!”

一句话,如同重棒击中君子言,使她霎时颓然跌座,大脑轰然鸣响,心如被人挖出一个血口,却无血可浸,一种难言而谕的绝望将她的身心撕扯得支离破碎。

蓦地,女子全身不停颤抖,明明只是初秋,却如处冽冬冰雪,冷得她全身打颤,使她不自禁地环胸抱住自己,明亮清彻的泉眸如枯干的深井,空洞失焦。

一声声磕响让完颜澈于心何忍?

“言儿,你别这样,才三天而已,御锦卫已经在三叉谷地带以及断臂峰崖下搜索,一定会找到煞绝的,而且,而且底下还有‘寒潭’,煞绝从那个位置掉下去,‘寒潭’那么大,也许他掉进潭底也说不定,再等等,一定会有希望的。”

完颜澈被她不停紧颤冷擞的身子吓住,慌不泽言的失声安慰,紧抱着她狂颤的身子,恨不得掉落崖的人是他而非夙煞绝,也许她就不会如此悲绝吧。

寒潭!

君子言原本枯寂死灰的眸子因‘寒潭’二字迸出一缝精芒,挣开他的钳制喃喃惶语 “我要去找他,寒潭太冷了,而且,而且万一他不熟水性怎么办?我要去找他。”

闻言,完颜澈脸色一变,转蓦喝道 “我不准你胡来,你现在必须乖乖呆在这里,哪都别去。”他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保护范围。

失去手足,已经痛心疾首,他不可以再失去她,去‘断臂峰’少说也要十个时辰,她如今一身跌伤,哪能经受得住?

蓦然,‘卟通’一声,完颜澈惊眸后退,俊容皆是震撼,她竟然……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完颜澈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跪下来求他。

“那你要我如何?坐在这里干等吗?我做不到,完颜澈,算我君子言求你,带我去断臂峰,我要去找他,他答应过我会娶我,承诺过不会死,所以,我要去找他,我求你带我去,我求你。”君子言乞声落泪地对完颜澈响磕,苍白的素额渐渐红肿。

一声声磕响让完颜澈于心何忍?

蹲身将君子言狠抱纳怀,用尽足以将对方揉碎的力度 “言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恨,好恨坠崖的人不是我,或许那样,你就不会如此绝望!”

多么讥讽,他的妻子,他的枕边人,如今这般痛彻心扉,却不是因为自己!

这一切全是自己所致,如果不是他伤了言儿,她和夙煞绝就不会相悦相倾,亦不会悲凄至深!

完颜澈紧抿的薄唇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造物弄人,造物弄人啊!

十个时辰连夜赶路,君子言木讷地呆在马车里,此行由完颜澈驾驶。

绸发未束,披肩散开,仍然只是一身蓝衫,虽然在完颜澈的坚持下已披披风,却更显得她弱盈不禁。

平静的脸上苍白若瓷,眸波无纹,呼吸轻盈得仿佛死寂一般。

车外,完颜澈驾车挥鞭,枯黄憔悴的脸上双眸死灰,两人仅隔一块单薄的布帘,本近在尺尺,却心隔千里。

待到‘断臂峰’,已是东方破晓。

此时夙王府的精兵与段慕仍在崖底搜寻,朝廷所派的御锦卫亦同在此,如此没日没夜搜寻,已近四日,个个双瞳渗血,神情憔悴。

一听到马车碾奔而来的声线,众人一见到大将军以及披着墨色披风的君子言时,段慕眸中愤怒闪溢,拳头握紧,一想到王爷是因她而死,他已不能如以往一般对待君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