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星际之杀神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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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十四、大撤退

地球西元纪2885年10月2日。

这出戏的主角分布在宇宙各地,如果把他们的舞台浓缩为一个星球,那总是只有一半布景亮着的。白朗与眼蛇在孪生子星握手的时候,银河系正中央的中途岛军事基地,人类联军四星上将威尔.李斯特向他从前的特派员王宁递交了由联邦总统直接签发的委任状,即日起正式成为战时联盟外交官。王宁特派员正式改称王宁大使先生。

格林威治时间五点,地球北半面正是蒙蒙亮,而南门四、五火线带正中央,无数只手表却是指向4点14分4秒,沿着中途岛上千公里的起降坪,11万台战术泛用宇宙的机动战士隆隆起飞,这些高达15至18米的巨型机甲沿着闪亮的塔斯尔恒星和冰冷的波罗亚小行星带开始排兵布阵。

与此同时,成群的战舰退守南门二火线带,一路洒下密密麻麻的悬针雷,沿着金三角南侧和西南侧布下一条几乎肉眼可见的重雷区,上面的战略轰炸机已提前起飞,将所有中途岛上带不走的物资:飞机、雷达、军事建筑全部炸毁在空间站。

中途岛的晨星在钢铁构架的平台上空闪烁,有南门生命线之称的银河铁道1-999上,无穷无尽年劲强壮的地球士兵和关节呜呜作响的机械人,在通往地球银河铁道上大规模撤退,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难以理解的表情。

李斯特透过战舰窗口望着外面一条条巨型战舰的威武之姿,无奈地握紧了手中的一份总统密令。

“我不希望你在这场谈判中一味地让步,但也不希望在宙斯计划完成前,任何一条火线带还有战事。”

总统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李斯特下唇咬出两排深深的牙印。但不久他又露出一抹笑容,让王宁立即接洽兽族方面,把人类撤离中途岛的消息告之他们。

王宁心领神会,这下只怕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一场抢地盘的戏开场了。

阿克塞波曾经为如何封堵泽格林的耳目大伤脑筋,其实完全不必,在他前往白朗所在地时,泽格林已先一步被紧急调回南门四火线带刀锋基地,因为地球人的突然撤退让中途岛一带形成真空,在虫族未有行动之前,他们那个不可靠的盟友兽族已一路跟进,用两百万台战舰和不计其数的机动战士,填补了地球人留下的真空。

太阳的光线刚照到南门四火线带上,刀锋基地的泽格林迎来一位铠甲灰白,全身发抖的兽族外交官,他声音沙哑告诉泽格林,有鉴于虫兽两族因黑匣子问题而产生的信任危机,兽族皇帝阿斯图决定拒绝虫族进入中途岛,如若虫族有违,不惜兵戎相见。当时泽格林龟裂的红脸出现很罕见的表情,好像在说:我们该受这种待遇吗?

她没来得及开口问为什么,这位外交官已赶紧溜出了虫族主巢,留下这位刀锋女王独自纳闷。

不止是泽格林吃惊,虫族女皇对这次人类的撤退和兽族罕有的强硬态度也很吃惊,在虫族,只有女皇的一言一行举足轻重,因此整个虫族上下都感到吃惊。不管人类这次撤退有什么目的,但的确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战术成功,规模达到空前绝后的程度,穿越两条火线居然毫发无损,只丢弃一些辎重,还引得两个敌对种族互相猜忌,李斯特这个精于诡道的老手,的确着着实实地走了一步好棋。

得意的李斯特正正军帽,喃喃念道:“火线无战事……”他咬住一个烟斗吸了一口,吐出两个字:“才怪!”

对总统来说,这点要求他也深知是勉为其难,但只要战事不牵扯人类就行,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比小说还出人意料,的确没有关于人类的战事,可结果却不见得比人类参与要好:南门四火线带,三百五十万虫族突袭了四百五十万金三角南侧的兽族机甲部队,指挥官正是泽格林,并撕毁几个月来人类废尽唇舌才签下的协定,一句话:不谈了!打!

总统大发雷霆!他急着要把李斯特找来骂个狗血淋头,可又没办法,话是自己说的,现在的确没战事,但这比有战事更糟糕,与人类缔结合约一向持积极态度的兽族万一对此忍让,那虫族就要长驱直入,南门一火线带会打成一片废墟,甚至可能危及地球,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撤呢。

李斯特在总统要抓狂前送来一个作战计划,唯今之计,只有在南门一布置重兵,沿途派出小股部队不断袭击虫族漫长的补给线,虫族没有了兽族的装备支援,而且中途岛所有部队已与一线部队合为一股,我们有信心在此抵挡虫族六个月甚至更久。

总统倒吸一口凉气,李斯特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他深知这种谈判拖不了多久,而三、四、五线已经顶不住了,如果中途岛还在,虫族会绕个圈从二线开始进攻,他撤退的真正目的是诱使虫族直接攻击地球,从而使他们放弃进攻宙斯计划正在进行的南门二火线带,利用一线的抵抗来为计划争取更多的时间。

“将军阁下,现在的情况显得你很白痴你知道吗?”总统在通讯器联系上李斯特,终于爆发了。

“总统先生,我以为你会夸奖我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好吧,将军,你现在是个明星,我也不否认你是个有才华的明星,可你要明白,你这个明星表演的舞台、经费、场地还有所有所有的设施,都得我来操心,我现在开始怀疑宙斯计划值不值得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

李斯特说:“我谨以我全家性命担保,宙斯计划一旦成功,我们将立即反败为胜。”

“去你妈……”总统好不容易才忍住不骂脏话,他没法不发怒,仗打成这样,李斯特和他的计划不会有损失,他李斯特只要一纸手令:“喏,总统批示。”调查委员会就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可他这个总统十有九会被联盟赶下台。

看着他阴阴的笑脸,总统终于低下了头:“将军,咱们好歹也共事多年,你给我留点面子,你只要能让泽格林回老地方,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李斯特谦恭地摆摆手:“您实在太客气了,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嘛……”

“不过什么?”

“我未必能指挥得动一线的指挥官们,如果议会能给个授权……”

总统瘫倒在沙发上,心里把李斯特祖宗十八代都骂到了,这个贪心的家伙,如今整个银河的地球军队都是他囊中之物,现在,连地球上的地方部队都不放过。

总统咬咬牙:“李斯特,你就直说吧,你要多大的权力才能填饱你的肚子。”

李斯特直起腰身:“好!我就直说吧,把地球和南门一的机甲部队一半归我指挥,免除某些‘例行手续’,我保证七十二小时内,泽格林会退回南门五。”

总统脸发青,这意味着李斯特一人就掌管了全人类一半以上的兵力,行动无须申请,比起他这个还要小心侍候议会议员的总统还要威风得多。

可还能怎么办呢?总统一付听天由命的苦相:“好吧……”

10月5日,一线重装部队一半划归了李斯特名下,另一半在战时也得听候其差谴,如今,从九条火线带到地球联邦内部,几乎所有部门李斯特都可以插手,真正的地球无冕之王,直属总统调谴的地球防卫军反倒成了孤家寡人。

10月6日,王宁与泽格林进行秘密会谈,内容无人得知,只有王宁的几位随行人员知道,他带去了一个奇怪的黑匣子,会谈不到十分钟,王宁就出来了。

即日晚12点,泽格林撤兵,与兽族进行谈判后恢复盟友关系,准其留守中途岛,但不久兽族也悄然离去,三四五火线带变成静悄悄的真空地带,人虫兽三族都小心地侍侯在其边缘,形成宇宙中第二个面积大了百倍的金三角。

7日,总统用疲惫的哑音向全人类公布:三方谈判都有诚挚的态度,兹向民众保证,六个月内,火线无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