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嗯。”萧曼清点点头,坐到了雪地上。
冰雪常年不化,可见会有多冷。没多久萧曼清就开始浑身打颤。还好此时还是冬季,穿的本来就厚,若是换个季节来到了这里,即使不摔死也会冻死的。
南柘冲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给萧曼清披上,萧曼清连忙推脱,此时谁都需要棉袍的啊。
“听话,穿上!”南柘冲严肃的命道,“你一个弱女子怎能承受的了这等严寒?我可不想让自己救下的人再给冻坏了。别忘了,我可是功夫不错的,使着内力也能挨很久。”
“哦。”萧曼清机械的点点头,任凭南柘冲将自己的棉袍裹在她的身上。跟他在一起很安定,很有归属感,可是这也只是幻想而已。在他的眼中,自己可是他未来的皇婶,怎会有半点的儿女私情?
能这么安静的跟心爱的人独处,哪怕是在一个恶劣的环境里,心里也是暖暖的。南柘冲就这么静心瞧着眼前的人儿,虽然没有惊艳的美丽,可是却瞧着越来越舒服,眼睛舍不得离开一下。他不想在萧曼清的面前摆任何太子的架子,就这么随意的自称为“我”,对于一个皇族的人来说,这就是用情的标志,而来自现代的萧曼清,却一时体味不出其中的奥妙。
就在这一望无垠的雪地里,南柘冲有了自己的打算,即使这个女子跟自己的皇弟有所交往,可毕竟还不是独属于他的人,所以他决定若是自己的腿能安然无事的治好,那么他就跟父皇请旨纳她为妃,一生一世守着她。
等了好久,终于见到远方人影晃动,在这茫茫的雪地里分外明显。
看到为首的那个人,南柘冲微微一愣,竟然会是六皇叔南景赫。他怎么还会亲自来寻人?
南景赫也看到了坐在雪地里的两个人,急步掠来。
萧曼清站起身,怔怔的瞧着南景赫,不知他看到自己与太子独处又会是什么反应。
南景赫的目光从萧曼清的身上飘过,落在了盘膝坐在地上的南柘冲身上。
就这简单的一飘,南景赫的心已经放下,知道萧曼清没事。但是太子可就没这么好命了。南景赫也是习武之人,历经百事,知道南柘冲的腿伤的不轻。果断的命令道,“马上送太子回宫!”
当一个护卫将南柘冲背起时,南柘冲已经体力不支的晕厥过去了。他的腿很疼,身上很冷,全靠着相陪萧曼清的信念支撑着,不想让她独自张皇失措的担心。当看到获救之后,放下心来,一时停下了运送内力,便晕了。
“太子殿下!”萧曼清脱下身上的衣袍,想给南柘冲披上。
南景赫一把夺过,递给了身边的护卫。早就看着这件衣裳扎眼,还好她识相自己归还了,但是决不允许她亲自给另外的男人披衣!
知道南景赫的心思,萧曼清抿嘴默不作声。她没想到南柘冲会晕过去。看来自己又上当了,他一定伤的厉害,又受了冻,不知真实的情况怎样?一门心思全留在南柘冲的身上。
“曼儿,”南景赫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了萧曼清的身上,也唤回了萧曼清的思绪。
“王爷。”萧曼清应道。
“你是本王既定的妃,不可以再去招惹别的男子,任何人都不可以!否则本王会生气的。”南景赫尽量让自己说的轻柔些。当知道南柘冲肯奋身从崖上跳下时,他就知道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皇婶这么简单。
南景赫直接将萧曼清带回了王府,呆在暖和的忆心阁。
“我要回去。”萧曼清道,“现在是我娘的百日热孝时期,我还要给我娘上香烧纸。”
“本王可以在王府给三夫人设立香坛,让你祭奠。你也可以在王府守孝。”南景赫道,“本王可不准你再去惹事生非!”
天,这可如何是好?萧曼清刮尽脑汁搜索着离开王府的借口。
“进来!”南景赫厉声道。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走进房间。萧曼清认出这就是在梅林出手救自己的那个人。
“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小姐,任凭王爷处置。”黑衣人单膝跪地,俯首道。
保护我?萧曼清不解的瞧着黑衣人,又瞧瞧南景赫,难道他不是去抓呼延震霆的么?
“你以为本王真的放心你吗?”南景赫看出萧曼清的疑惑,道,“他是本王派去暗中保护你的。不想还是让你受难,若不是太子肯救你,怕是你的小命早没了。所以,本王断然不肯饶过他!”
“不要啊!”萧曼清急忙阻止,她不知道南景赫会怎样处罚属下的失职,但是可以肯定绝对是残酷的。
“都是因为我,又是那个呼延震霆狡猾,不要怪罪他了。”萧曼清求情道,“再说我也不想让属下们觉得王爷重色轻友。”
“重色轻友?”南景赫忍不住好笑,他们都是自己的下属,根本没有资格议论自己,只有服从,可这个丫头竟然用友来做比方。这个出生在宰相府的女子就这么没有尊卑之分?
“那好,本王这次就放过他。以后要好好保护曼儿,否则两罪并罚。”南景赫知道萧曼清的心肠软,也就顺便应了她,真是奇怪,自己怎么也会跟着心软,放过失职的属下,这是第一次。
萧曼清刚呼出一口气,便听南景赫接着道,“你今天就住回暖书阁,香坛的事本王马上派人去做。”
口气坚决,不容反驳。
萧曼清无可奈何的来到了暖书阁,真是有种身陷囹圄的感觉。
春儿见萧曼清愁眉苦脸,以为是坠崖受惊的情绪还没恢复,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劝她休息吧。
萧曼清静静的躺在床上,肠子也要悔青了。真是应了南柘炫的话,又被心软给害了。真应该听了他的劝,早早的离开啊!
正在后悔着,门被推开,有人进来。
“姑娘。”春儿轻轻的叫道。
冤家来了啊!萧曼清心道,转头望去,果真是鸣柳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萧小姐啊,母亲的头七纸刚烧完就亟不可待的来到王府了,真是对王爷放不下呢!”鸣柳笑道。
萧曼清将脸扭了过去,不想搭理鸣柳不阴不阳的腔调。
“听说小姐坠下玄古冰崖,瞧瞧身子没什么大碍吧?”鸣柳俯下身子,像是关心萧曼清似的仔细的审视,轻轻耳语道,“有太子殿下的呵护怎会有事?你既然还能引诱了别人,为什么还要偏偏回到王府呢?我不会放过你的。”
萧曼清一个激灵,转身坐起,盯着鸣柳,又住到了王府,就不得不再面对这个疯狂阴戾的女人的挑衅。自己怕是不能再忍让下去。
“爱一个人就应该争取到被爱,而不是想着法儿悄悄在背后害别人。”萧曼清决定最后一次劝道。
“可是那个别人是绊脚石,必须除去!”鸣柳咬牙道。
二人诡异的表情,春儿没看到,二人说的话,春儿也不太明白。看着鸣柳突然来又突然离去,春儿只是知道,她肯定会做不利萧曼清的事的,不由的替萧曼清捏了把汗。
在街上,南柘炫碰到了置办香火的小卜子,好在他对这个小家仆有点映像,也听萧曼清讲过小卜子的事,所以偷偷的告诉他,让其转告萧曼清在老地方等着他。
当萧曼清一听到老地方三个字时就想到了王府的后花园,还有南柘炫惯用的手段,所以不假思索的去等着了。
南柘炫一跳下墙就看到愁眉苦脸的萧曼清,带点责怪的口气道,“看看,又被困了吧?”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还是想想我该怎么办吧。”萧曼清在一丛干枯的花草后蹲下。
“什么怎么办?哪天我安排好了,你翻墙逃出来。反正这王府的守卫也不严,现在南景赫对你看的也不紧。早早溜了最好。”南柘炫蹲下道。
“不行啊,先不说春儿跟张更他们是否会受牵连,单单南景赫的黑衣人手下就在盯着我。”萧曼清道。
“什么?”南柘炫四下张望,“你被黑衣使者监视起来了?那他不是也发现了我?”
“不是监视,是保护。自从上次被南景赫送回了宰相府,他就派人暗中保护我。我也是经过了这次劫难才知道的。”萧曼清解释。
“那跟监视也差不多。”南柘炫道,“看来我得赶快走了,那小子要是把看见我跟你在一起的事告诉了南景赫,不知他又会发什么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