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到二人如孩童般顽皮的举动,南景赫的心莫名的在颤动,“看来在王府我是给你太多的自由了。从今以后,你要来府,照常通报!”
南柘炫也明显的一愣,他不明白不过就是跟一个丫鬟闲谈了两句,怎么就被剥夺了曾经赋予他的权利。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扫雪去!”南景赫厉声叱问萧曼清。
萧曼清小心的往后退了退,这王爷发怒的样子就是可怕。
见萧曼清如此,南景赫火气腾升,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再使劲,便把人硬生生的扯了过来。
“啊……痛!”萧曼清叫着,眼角又渗出了泪花。
受伤的手被南景赫紧紧攥着,灼热的痛楚涌遍全身,但换不回一丝的怜悯,燃烧着愤怒之火的双瞳是赋予她的唯一情感。
“做丫鬟就要守丫鬟的本分,岂能与堂堂二皇子平起平坐?”南景赫为自己的怒火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皇叔,是我应允的。”南柘炫看着萧曼清因疼痛而扭曲的脸都感到于心不忍,这在现代不过是一般的行为罢了,可是在这里却被打上了身份的禁锢。
“你允许了就可以了吗?”南景赫的手又增加了一份力道。
南柘炫不忍的闭上了眼,知道自己的劝说会换来这样的结果,可还是不由的多说了一句话,他要为自己的话而赎罪。
“你这个混蛋!”萧曼清拼力大叫了一声,张嘴朝那只属于魔鬼的爪上死命的咬去。不能解救,就同归于尽吧!
“你做什么!”南景赫诧异之间,伸起另一只手猛然向萧曼清击去。
萧曼清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摔的很重,但是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笑意。
南景赫的手背赫然留下一个鲜红的齿印,那就是萧曼清用尽全身力气而得的杰作。
南柘炫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并不是为萧曼清的所为吃惊,现代的女子都知道反抗的。他吃惊于堂堂王爷手顶了一枚女子的印记,不知他会如何爆发雷霆。
南景赫凝神盯着手上的齿痕,半天才咬出一个字,“好!”
从来没有人,尤其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敢这样与他拼力。即使在战场上掳掠的战俘,在他面前也是服软认命的。他被敌人视为冷血阎罗,被臣民视为凶神恶煞,这就是他想要的评价,自从目睹了母妃惨死的一幕,他就立誓要所有的人都畏惧他,他也对除了太后皇上之外所有人都可以心狠手辣。
可是,眼前的女子已经被他教训过了,竟还敢做全力的一搏。
“你不怕我吗?”南景赫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怕。”已经站起来的萧曼清抚摸着受伤的手,苦笑了一下,“怎能不怕?”
“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吗?”南景赫面无表情,墨染的双瞳紧紧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一旁的南柘炫心里捏了一把汗,默不作声,他不敢,他怕再给萧曼清带去更严重的后果。
“取出你的刑具吧。”萧曼清淡淡的道。恶气已经出了一口,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不过,只能勇敢的面对。
“好!”南景赫抽出腰中的鞭子,啪!毫无征兆的甩了过去。
萧曼清娇小的身躯不由的哆嗦,闭上了眼,可是并没有预期的疼痛。
鞭子落在萧曼清的脚前,棉袍的下摆被抽开很长的一个口子。
“张更,把她关到敏思阁,没有本王的命令,一滴水也不许给!”南景赫收回鞭子,对身后站着的随从冷冷的道。
“是。”张更恭敬的回答,转而对萧曼清道,“走吧。”
萧曼清暗地里长吁了一口气,毕竟不必受皮肉之苦了。侧目望了一眼身旁的南柘炫,跟着张更走了。
皇上的御书房。
大南王朝的皇帝南景遇威严的坐在书桌前,面前站着一脸慌张的宰相萧凌风和面无表情的六王爷南景赫。三人谈论的话题就是六王妃私逃一事。
“爱卿,你女儿的举动可真让朕大吃一惊啊!”南景遇貌似感叹,可谁知帝王心内真正的喜怒。
“臣知罪。”萧凌风垂首而言。从六王妃私逃的消息一传出,宰相府就陷入了恐慌之中,即使迁怒到三夫人的身上又怎能缓解了这场危机?文武百官有多少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可是给他们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还好自己深得皇上器重,才私下在这御书房商讨对策。只是这凶狠的六王爷能放过自己吗?
“萧爱卿虽为国之栋梁朝之重臣,可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爱卿以为该做如何处置?”南景遇把问题抛给了萧凌风,炯炯的目光流露着属于皇帝君临天下的气概。
“全凭皇上发落。”萧凌风俯首,口上虽如此说道,可心里已紧成一团。南景遇向来恩威并重,无偏无颇。
“阳儿大婚在即,朕已下令大赦天下。此时也不想在朝中翻起波澜,只看六皇弟的意思了。”南明阳是南景遇最疼爱的女儿,马上就要与新科状元殷子傲成亲了。南景遇大赦天下为女儿祈福,萧曼清逃婚也赶上了好的时机,这位皇帝并不想大力查办,只是逃的是六王爷的妃,所以他的意见也是要听的。
“臣弟以为萧大人已经将女儿嫁到了王府,逃婚全由萧曼清的不听话引起,所以此事只要萧曼清一人承担就可,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国之栋梁吧?”南景赫沉着的道。虽然他也看不惯萧凌风的老奸巨猾,还有偶尔流露的妄图把持朝政的野心。可是皇上却很器重他,又正值大赦天下的时机,自己也没有掌握到什么有利的证据,单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也是徒劳的。所以还是暂且放过他吧。另外还有一个藏在心底的原因,就是萧曼清留下的纸条,他可不想让她看自己的笑话。
“好,既然皇弟有此心胸,就此作罢。萧爱卿当要谢谢皇弟。”南景遇道,“不过萧爱卿,若是有女儿的消息可千万不要徇私啊。朕也会派人极力追查的。”
“是,是。微臣谢皇上开恩。谢王爷宽宏大量。”萧凌风再次俯首,心里放下了沉重的石头,只是奇怪为何凶狠的南景赫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而且心里也早犯了嘀咕。这萧曼清莫非是跟着她那奸夫跑了?自己查找了多日也没有那奸夫的消息,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么个人存在。二人偷情做的滴水不漏,就连她的母亲和侍女都不知道,真不知很少出门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可是,萧凌风眉头紧锁,眼下皇上也派人严加追查,若是落在了皇上和六王爷手里,那就糟了,丑事败露就不单单是独自逃婚的罪责了。不行,一定要先找到这个贱人!否则真会给萧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罢了,都下去吧。”南景遇摆摆手,闭目沉思,南景赫的话令他不觉一震,这女儿逃婚确实不应与她的家族连在一起,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的错误而累极人臣,这对于朝廷来说并不是滔天大罪,所以这律法也当改改了。
敏思阁曾经是第一位王妃的住处,王妃死后便空了下来,堆放些杂物而已。
萧曼清坐在地上,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又是扫雪又是挨鞭,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头也晕沉沉的,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小菲,小菲。”有人在门外低声唤道。
“春儿?”萧曼清打起精神来到门口。
“小菲,我不敢给你送吃的。你可要坚持住啊。”春儿关切的道。
“嗯。”萧曼清眼角一时湿润了,能遇到春儿这么善良的女孩也是她的幸运。
“小菲,鸣柳要给二王妃绣披肩,她让我去二王府拿二王妃选好的样子。你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我帮你捎个信吧,免得他们不知道你的去处担心。”
鸣柳果真会做事啊。萧曼清心里笑道,这南朝的皇帝也真懒,都不给王爷们赐号,老大是皇帝,下面的就按次序排开叫了。若老二做了皇帝,上面的岂不是要叫大王了?
“小菲,你快说啊!我没有多少时辰的。”春儿催促。
“哦,”萧曼清略一思索,道,“我不是京城的人。我家在顺州,是来京城寻亲戚的,结果亲戚搬走了。我本要回家的,结果被王爷带回了王府。”顺州是烟儿的家乡,她只知道这个地名,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