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继续探讨
开门的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儿,院内主人居住的房屋有七间,三间主屋坐西朝东,剩余四间左右各列两间。
小孩刚开开门,后面出现了一位中年汉子,那汉子一见丘局,先是十分惊讶,紧接着满脸堆笑的说了些话,我就听懂了句扎西德勒,这还是从每年的春晚上学的。显然这人不但和丘局认识,而且还十分熟悉,我心中不禁纳闷道:丘局怎么会和这里的人这么熟悉,莫非他当盗魁那两年往这儿来过?
那中年人将我们带到中间最大的堂屋里,里面迎出一位老汉,两人一见面先寒暄了一番,不过那老头儿的表情就显得没那么高兴了。
四人落坐后,那中年人端了四碗酥油茶便出去了。丘局和那老头儿进行了一段长达七十分钟的交流,听得我是迷迷登登,头昏脑涨,由于看外国电影看多了,我老是不由自主的往二人脚下看,心想这儿要有个字幕就好了。
我看了眼耗子,我靠!这小子太他妈能装了,在那支着耳朵红光满面的听两人谈话,人家笑他也笑,还不时“嗯”两声,表情十分丰富,那老汉还不时对他说两句,我心道:耗子,他又不是你老丈人,你******用得着这么奉承吗?
突然那老汉像似想起了什么,对外面喊了一嗓子,随即那中年人出现在屋里,那老汉指了指耗子说了一句话,那中年人笑了笑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提着一小桶酥油茶回来了,耗子忙接过桶倒了一碗,一看我和文静的都满着呢,便留在了自己身边,回头对那中年人说了句“扎西德勒!”听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扎西德勒也是放这儿用的吗!那中年人先是一愣,随后弯腰回了句“扎西德勒”便出去了。我看了眼文静已经憋的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
终于,丘局和老头儿的这场神级交流结束了。走的时候耗子又灌了两壶酥油茶,刚才在屋里我也喝了点,感觉一般,我喝不上那种味儿。
上了车,丘局让换上我的班,丘局指了指西面偏南的两座低矮山峰道:“前面有片大湖叫勒斜武担湖,它正西有条入湖的河,正好穿过可可西里山,同时也穿过了青藏省界,咱们就在河道里穿过去,从那儿入藏!这回才是对车的真正考验,一旦穿过山脉成功进藏后,就是一马平川快多了!”我这才知道丘局为什么让我来开车,我是他的老司机,多少还是对我放心的。
过了这片小湖群,往西跑了不到五十公里便见到一片与多尔改错湖大小相当的水面,这应该就是勒斜武担湖。
沿湖往西大约三十公里处,有一条河往西伸入了两峰之间,起初河两岸还有些空间可以行车,渐入大山后,只能将车开入河中,逆流前进。
入山不久,河道绕过一座山峰向南拐去,两岸也变成了陡峭的山坡,山上的植被不算茂密,只是一些稀疏的松林,幸好河道内还算平缓,水也不是很深,每遇到一些大块的山石,便只能下车挪开。
随着慢慢深入大山,河道坡度渐渐增加,我开始担心起来,一旦坡度超过五十度,不说悍马的马力能不能达到,单从车轮与河道摩擦系数来看,都不一定能够维持继续前进。
还好,这只不过是两峰交界的山谷地带,坡度最多也没超过四十五度,爬了将近三个小时,当时的高度我估计比勒斜武担湖的位置至少要高出一千米。
突然眼前猛的开阔起来,虽然已近傍晚,天色有些黑,但景观上的差异还是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暗灰的原野坦坦荡荡,从这里都能看到远处弯弯的河流。
可高兴归高兴,眼下便出来件麻烦事,前面出现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坎,西边又是松树林,若只是人的话当然不算事,可还得带着辆车啊,过了这个坎,车便登上了名副其实的西藏高原。
我和耗子、丘局爬了上去,挥起了工兵铲,一阵狂铲,真不愧都是农民的儿子,别的水平不高,这铲上功夫绝对一流。干了不到一个小时便铲出了个四米上的斜坡,最后还有四十多公分的坎给悍马自己解决去吧!
文静把车贴进小坎,一加油门,“嗡!”的一声引擎发力声,“嗖!”的一下蹿了上去,待三人上了车,一声吆喝,悍马如一只脱僵的野马,踏着高原上的灰土向西绝尘而去。
丘局突然问道:“车里还有多少油?”
文静看了下油表盘道:“应该还能跑六百公里!”
丘局嗯了声道:“中午的那位老人跟我说了一下关于萨布落日的堡事情,有个关于其位置的口诀,老汉说他也不知什么意思,我想了一下午只想通了一部分,我说出来大家一起琢磨琢磨。口诀翻译过来是‘群山的王啊!你光洒万间,威严不可犯,子民不敢与您正视,站在您黄金水晶光中,颤颤兢兢;万河之母啊!您滋润着众生,慈爱及天下,子民不敢忘您恩情,愿以臣之微躯永祝王母之真情,永守山水交融之处。’老汉说口诀还不全,在象雄被灭的那天,最后一代象雄王让他们住进这里的,说这里距辛绕米活且王墓的距离与王墓到圣山的距离相同。”
耗子笑道:“在他们住的地方到神山之间做条中间线不就完了!”
我说:“是这么个理儿,然后呢?”耗子道:“还不明摆的事吗,这么简单还让我教,然后你们三个研究口诀不就完了!”
我当时就想用板砖拍他一顿,还真以为他又有什么好主意呢!丘局道:“口诀的大致内容很简单,但要用来确定地理位置就难了!”
文静道:“咱们可以一句句的排除。第一句,群山的王啊,只是个名词,先确定下来这是指什么?”
丘局道:“群山的王肯定指山峰最伟大的一座,按苯教的教义来看,很明显是指岗底斯山脉的主峰岗仁波齐峰,它被誉为世界的中心。下面的万河之母就是指岗仁波齐旁边的圣湖玛旁雍错。”
我知道文静要把每句话都依次排除一遍,为了让她专心开车,我就把这个任务接了下来,说道:“第一句很明了就能提供这么多信息,后面两句‘您光洒万间,威严不可犯’中有可能与地理在关的词应该就只有‘万间’,意思也很符合,说神山把光洒到万间这地方,师父,你听过这个地方吗?”
丘局摇摇头,随即把地图掏出来给了耗子:“小周,查查地图,看有没有叫万间的地方。这张地图可详细到乡镇,如果没有应该就不是地名,我想总不能说神山的光就洒了个村子这么大吧!”
我点点头:“肯定不会!这第四句‘子民不敢与您正视’看似没什么意义,但似乎是说这落日堡不在地面以上的山上或山体里面。”
丘局嗯了声又道:“应该有这么个意思,就算是在地面以上的山体中,也肯定是两山之间有其他高峰隔开,距离应该近不了!”
我说:“岗仁波齐峰海拔高度超过了6600米,能够挡住它的山峰不多,还要再位于中间线上,那就更少了,等会儿找找看!”
刚说完,耗子那边就找完了。“没有!”耗子指了指中线附近:“这条线附近找了三遍都没有!”
我接过地图,上面有一条耗子对折过的折痕,正好是中线,也就是数学中两点间的中位线,我又找了一遍的确没有,看来我们想多了,这就是一个普通词,代指世间。既然这个确定了,我又找了找看看哪些高峰可以挡住岗仁波齐峰。
丘局道:“东南地区不用找了,那里人太多,工程进行起来无法保密,辛绕不会选在那儿的!”
我将整个西北部找了一遍,能遮住岗仁波齐峰的竟然一座都没有,这也就意味着中间线上只要是平地的地方,下面都可能埋着那座鬼堡。一丝希望又破灭了。
丘局道:“后面这两句‘站在您黄金水晶光中,颤颤兢兢’我现在还不知往哪想。”
大伙一时安静了下来,我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窗上又起了一层寒气,我拿了件衣服,帮文静擦了下挡风玻璃上的寒气。我看文静精神似乎不大好,这才想起来她已经二天一夜没睡觉了,便让她休息一下,换上我。上午耗子开的太快,且路又不太好,颠的比较厉害,我还睡了一个小时,文静一点没睡,下午又爬了一下午山更没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