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部落的战争局势发生了逆转,狗头人酋长的巨剑将那些地精向后赶走。那三只凶暴鼬几乎和座狼一样大小,它们可能没有座狼邪恶,但比座狼要疯狂的多。片刻之间,它们已经与三只座狼撕咬在一起。双方在地上来回打滚,皮毛和鲜血在它们扬起的尘土里乱飞。原来骑在座狼身上的地精已经被甩了出去。更有一只倒霉的地精被卷进两只猛兽的撕咬,在一阵惨叫声后就再无声响。
就在狗头人酋长的巨剑在肆意砍杀地精时,随着一阵粗野的吼声,熊地精们终于登场了。冲在最前面的应该是熊地精的首领,因为他的身材最为高大。这个熊地精的皮毛要比其他熊地精深得多,身上还挂着很多圆球状的饰物。没有一只地精或狗头人敢挡住他的去路,甚至那些座狼和熊地精都尽量离他远一些。
“我!伊克扎!熊地精王!取头者!断手者!杀!”熊地精首领挥舞着右手巨大的流星锤怒吼着。随着他的怒吼,凯文也终于看清楚,这个熊地精身上挂着的那些圆球状其实就是一些看不出种族的头颅。那些头颅有的已经腐烂成骷髅,还有的仍有一定的皮肉。熊地精左手的盾牌上还钉着许多同样看不出种族的手掌。看来这个自称为“取头者”和“断手者”的地精首领,真的喜欢将牺牲品的头颅和手掌留下来当“纪念”。
看到熊地精首领走向自己,马图度也停止对地精的砍杀,改为向自己身上施加辅助法术,以专心对付这个强大的敌人。随着一阵阵“汪汪”叫声的响起和狗头人施法的动作,那个本以高大的狗头人好像变得更加强壮。施法完毕的马图度一抬手就射出一个绿色的小酸球。酸球直直地飞向熊地精首领,结果被盾牌挡住。
熊地精首领看着冒着白烟、被酸球腐蚀出一个坑的盾牌,还没来得及发怒。马图度的第二波攻击又来到了。从她指间射出一条黑色的射线命中了伊克扎。
“酸液飞溅和衰弱射线,看来狗头人的首领很可能是个术士。”法师帕留柳为周围的同伴解释着,“之前她可能给自己施展了法师护甲、脚底抹油、以及公牛之力的辅助魔法。这个狗头人不简单啊!”
就像要验证帕留柳的推断似的,中了衰弱射线的熊地精看了起来好像突然失去了不少力气。原本举得高高的流星锤和盾牌都已经被放低,原本气势汹汹的步伐也放缓了。可狗头人术士依靠着魔法提供的快速移动速度几步就冲到了熊地精跟前,巨剑狠狠砍向了疲惫当中的熊地精。
熊地精真的可能累了,累得他面对横扫过来的巨剑都反应迟钝。在被巨剑砍中前的最后一刻,熊地精才用盾牌挡住了那有可能割开自己肚子的一击。在伊克扎缓慢的挥动流星锤发动反击之前,狗头人术士以快速的移动脱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
于是,两方首领之间的决斗就变成了一方被动挨打,一方游走攻击的奇怪状态。马图度或者用一记酸液飞溅远距离来烧伤对手,或者用衰弱射线来削弱熊地精,自己再冲上砍对方一剑。
一会过后,熊地精已经是鲜血淋淋,左臂,右肩,右腿都被砍出了的伤口,盾牌也早已经被酸液腐蚀坏了。马图度仅仅是因为连续施法而显得有些疲惫。观战的狗头人认为自己的首领即将获胜而发出了兴奋的欢叫。
可是费力昂法师却不这么认为。“有时候魔法并不能弥补体质和力量上的巨大差距,而魔法本身是有限的。”很快他的话有一次得到了验证,浑身浴血的熊地精实在太强壮了,那些伤口并不真能给他造成致命伤害。他的对手马图度却已经没有魔法可用了。再没有小酸球或黑色的射线从指尖射出,移动速度减慢了,整个身体也恢复成正常状态。眼见自己即将转入劣势,马图度嚎叫了几声,想趁着熊地精的疲惫发动了孤注一掷的一击。
可这时衰弱射线的效力已经过去了,熊地精的动作一下子敏捷起来。面对着劈向自己头颅的巨剑,熊地精也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他用流星锤猛地向上一磕就弹开巨剑。随后他一翻手,流星锤重重的砸在了狗头人术士的头上。狗头人术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死于非命。伊克扎高举还沾着对手鲜血和脑浆的流星锤,跳上马图曼尸体,高喊庆祝自己的胜利。
刚刚还占据优势的酋长瞬间就被杀死了。其余的狗头人都呆住了,随之他们一起迸发出一阵绝望的嚎叫,更加疯狂的扑上去与地精们交战。他们用长矛、用木棍石头,甚至用他们可怜的牙齿和爪子,似乎每个狗头人都拼命想杀死或拖住自己身边的地精。那些地精被这种疯狂的打法打蒙了,一些逼近了洞口的地精甚至都被逼退了。
连被绳子绑住脖子的特伊也疯狂起来,他几次想挣脱绳子的束缚,也冲到战场上。他一边向前挣扎一边哭泣着高喊。
“杀啊!杀地精啊!让我过去!我的蛋!我的孩子!我的老婆!我要救他们!让我过去!”
“他们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疯狂?”凯文也被这种疯狂弄蒙了。在一旁的埃里克叹了一口气,将拼命挣扎的特伊从背后抱起,免得他把自己给勒死。
“一般狗头人的矿井都会有好几个洞口作为逃跑的通道,所以他们很多时候尽量都选择逃跑。可逃跑也是要有代价的。为了让自己的种族延续,都是由战士和酋长支撑着,同时让繁殖年龄的女性和少数男性以及半大的孩子一起转移蛋。狗头人的蛋要埋在太阳下的烂草孵化。现在他们这么疯狂就是为了给转移蛋留出时间。”
绝望而疯狂的抵抗并不能真正阻挡住熊地精们的脚步。这些强悍凶残的熊地精很快就打倒了自己身边的狗头人,扑向了毫无防备能力的未成年狗头人和蛋。
虐杀开始了!
伊克扎仍然是冲在前面,一个小狗头人被他抓住了。伊克扎的第一口就咬掉这个小狗头人的下肢,然后一点点向上咬,好让这个小狗头人在抽搐和惨叫声中慢慢死去。附近一只老年女性狗头人举着木棍扑向这个残忍的凶手,被伊克扎一把掐住脖子,长长的指甲抠进她的喉咙,使得狗头人张大了嘴,伊克扎狞笑着将小狗头人残破的身体,举到她的面前。小狗头人的鲜血滴进老狗头人大张的嘴里,老狗头人挣扎着不想喝下自己后代的鲜血。伊克扎狞笑着猛地把小狗头人塞进了她嘴里,并双手一拍合上了老狗头人的嘴巴。小狗头人的惨叫停止了,老狗头人的挣扎也停了下来。似乎感到还没过瘾,熊地精首领双臂一用力直接将老狗头人扯成了两半。被扔在地上的老狗头人的上半身还有残留着一定意识,还试图将孩子的尸体从自己的嘴里掏出。伊克扎的大脚猛得踏了上去,将老狗头人的脑袋踩碎,让老人和孩子的血肉混在了一起。
另外一只熊地精发现了一窝狗头人的蛋。两个狗头人试图冲上去解救这些蛋,结果都被熊地精打倒了。这个熊地精用他可怜的智力想了想,似乎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他用几根狗头人的长矛,将两个狗头人的四肢都钉在了地上。然后熊地精将那些蛋放在狗头人的旁边,用脚踏住蛋,一点点地用力,将蛋一个又一个的慢慢挤碎。两个狗头人痛苦而愤怒的吼叫,让熊地精格外享受。就在这个熊地精想踏碎最后一个蛋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子弹钻入了这个熊地精坚硬的头骨,将里面的邪恶与残暴感受到炽热铅弹的味道。
在场的所有地精和狗头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枪惊住了。他们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小山上有一个人类正端着一把冒着轻烟的火枪。
这一枪也让凯文的同伴吃惊不小。埃里克一个恍惚,特伊从他的手中挣脱而出,狂奔向了激烈的战场。“特伊的蛋!特伊的孩子!特伊的老婆!”埃里克没有去追赶特伊,而是惊讶的看着凯文。
因为这一枪是凯文射出的。凯文的一枪稍稍平息了他心中的怒火。熊地精虐杀狗头人的情景让凯文回忆起白山要塞陷落时的惨状。同样的惨叫、同样的痛苦、同样的狞笑,这一切让凯文无法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在自己同伴和山下所有生物错愕的注视下,凯文将手中的贝克线膛枪背起,换上了那把精致燧发枪,静静的上好刺刀。
“为了白山要塞!”
凯文端起上好刺刀的燧发枪,吼叫着冲下了小山。他身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雪兰雅,随后是其他所有同伴。六名冒险者就这样冲下了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