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享乐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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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情的80%本来就是虚拟的

梁志章回到新加坡以后,更不愿意出去工作,现在深圳警方给他的五万元奖励已经足够挽回他在刘云面前的自尊,况且他勉强也算救过刘云的性命,所以继续作宅男的底气更充足了。唯一让他不甘心的,是没有把严鹏送进监狱,不过,他认为这是自己对刘云的一个妥协,同时他凭借这个表现出自己的大度,既然他能容忍刘云过去的男人生存,那么刘云也就应该容忍他的无所事事。在同时,梁志章对于自己和萧丽之间的暧昧更没有内疚,既然刘云可以对加害她的旧情人网开一面,他梁志章为什么就不能和对自己没有丝毫伤害的萧丽纠缠不清呢?所以,平时在家闲着的时候,梁志章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讨好萧丽。

说实话,梁志章很害怕萧丽自杀,在上海的时候,他们没有能够徇情,对于他是由于严鹏的闯入,而对于萧丽,可能就是一个心结。所以梁志章给萧丽的信全部是宽慰的话,虽然萧丽拒绝给他回一个字,不过他通过QQ偶尔还能看到萧丽上线,这就说明,她还没有下决心和他永别,也说明她至少还活着。

这样的纠结持续了几个月,梁志章突然害怕起来,他担心萧丽也许会做出出格的事情,而万一发生什么不测,警察们肯定会查萧丽的电脑,那样他梁志章就会被牵扯进去。以他目前的手段,根本无法推测萧丽现在的生活状态,所以当他的私心萌发的时候,他在心底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那就是,也许萧丽现在已经找了别的男人,所以她可能和自己无关了。

就在梁志章放弃和萧丽通话的努力两个月以后,他再上线的时候,发现萧丽给他有多次的留言。于是梁志章顿时把那些杞人忧天的烦恼忘记了,他开始重新在网络上守侯萧丽的音信。就这样,他们很快就恢复了天天在网络上见面的习惯。

西北的这个省城和新加坡几乎在一条经线上,所以他们几乎是同时迎来日出和日落。几乎可以忽略的时差造成了一种假象,好象他们就住在彼此的隔壁。梁志章中午做饭的时候,也是萧丽准备午饭的时候,因此,他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比如萧丽就曾经教梁志章做西北特有的拉条子。而梁志章试验成功以后,竟然有些舍不得对那些晶莹剔透的面条下筷子。他们的聊天都是在刘云不在家的时候进行的,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很少有在网络上谈性的兴趣。网络这个东西非常奇妙,当两个没有丝毫关系的男女在网络上认识,他们是有可能走网络性爱的路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在现实中互相陌生。而对于梁志章和萧丽,他们已经在现实中了解或者熟悉了对方的身体,所以在网络上他们反而羞于谈论性。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谈人生的打算,互相砥砺,互相倾诉,互相安慰。当然,萧丽也有在电脑前袒露自己身体的时候,不过那并不是源于梁志章的恳求,而是她的一种自愿。同时,梁志章也经常赤身和萧丽视频,同样也不是刻意做的,而是为了对付新加坡炎热的天气。他们或许都在心底期望着对方说出欲求,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恳求对方。

萧丽更注意通过梁志章每天的变化洞察刘云的信息,而梁志章和萧丽谈刘云也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一种平衡,这种平衡意在告诉萧丽,她也是这个移民家庭的一分子,她不仅可以分享刘云的成功,而且可以分享刘云和他的感情。

有时候,他们因为聊天而忘记了时间,不过一旦等梁志章听到刘云下班回家开门的声音,他会立刻挂断网线,这一点,他和萧丽事先有过约定,所以每天的谈话并不是一定要到说再见以后才结束。

刘云对梁志章的忠诚并没有报过高的奢望,看到梁志章每天守着电脑而不去和邻居们接触,刘云反而非常放心。在新加坡这个地方,不少移民都是自顾地活着,而因为社交不适当而违反了新加坡传统最终不得不离开的移民也并不在少数,因此,刘云已经默认了梁志章的这种作态,当然如果他能有一个正当的工作应该是最好的,可是刘云知道,一旦梁志章真的站稳了脚跟,那她这个曾经作过舞女的女主人的地位反而会下降,因此她愿意由着梁志章在网络上寻求安慰,刘云现在有优势意识,凭她的判断,梁志章是不具备在网络勾引女人的能力的男人,因此她大可以放心,话说回来,即使他真的能在网络上联络到女人,刘云也不用操心什么,因为梁志章的所有钱都被她控制着,一个没有经济独立的男人,哪个女人肯投身于他呢?

在新加坡的这个移民家庭里,刘云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有时候,为了去附近的超市买一瓶酱油,梁志章都不得不像一个孩子请示母亲那样请示刘云,因此,刘云以为,梁志章的一切都在她的操控之中。

梁志章非常想在经济上能给萧丽一些帮助,可是他明白自己的愿望是不诚恳的,且不说他除了零花钱绝没有别的经济自由,就算刘云给他经济独立,他也未必会把钱给萧丽。原因就是,在梁志章的大脑里面,他觉得女人比男人更好活,尤其像萧丽这样的美女,即使不去做舞女,只要她肯迈出家门,愿意给她钱花的男人就会排成长队,所以,梁志章觉得自己对萧丽唯一能做的,就是精神上的鼓励。

在这个方面,梁志章觉得自己像一个教父,不论萧丽在精神方面有任何困顿,他都能给予最妥帖的回应,而且梁志章之所以不能把萧丽放下,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萧丽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她缺钱花。

萧丽已经厌倦了舞厅,梁志章也不鼓励她再回去作舞女。这造成了一个矛盾,就是萧丽的生活如何维持。梁某人在这方面既体现出了他的老道,也体现出了他的自私。他给萧丽的建议竟然是,鼓励她开始写小说。他说,你的经历那么特别,把它们写成小说,一定能引起轰动。萧丽开始的时候对这建议不屑一顾,可是耐不住梁志章每天催促。梁志章的打算是,如果萧丽和他一样,成为居家过日子的人,他在网络世界就有了一个最好的陪伴,而万一萧丽出去打拼,他可能就会失去这个以命相许的红颜知己。因此,他不管萧丽是否能看透他的用心,一再地鼓励她写小说。

萧丽起初很不耐烦,被梁某人说得次数多了,竟然有些动心。后来,梁某人竟然开始给萧丽作示范,他写了一些短篇,发在国内的一些文学网上,然后拿给萧丽看。萧丽虽然说过,自己连小说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不过看到梁某人这样用心良苦,只好答应尝试一下。

一旦萧丽开始动笔,写作就成了她和梁志章两个人的事情。因为萧丽开始的时候,几乎写每句话都要问梁志章怎么措辞,有时候,梁志章完全成为了萧丽的字典,因为萧丽的文字里面,错别字太多了。

这样折腾了两个月,萧丽还是很吃力,她又开始动摇。梁某人赶快加紧对萧丽的鞭策,无奈这次萧丽已经开始厌倦他的忠告了。萧丽在网络上消失了一个礼拜。等她再次上线的时候,梁志章已经亲自操刀为萧丽增加了一万多字的内容,而且梁志章把萧丽过去写的那些部分全部作了调整,这样修改以后,萧丽的小说已经有了一个蛮象样的开头了。

于是,萧丽有了信心,她看了梁志章写的那些部分,里面讲述了他们两个人从认识到相知的过程,梁志章的文笔虽然很一般,可是用的是真情,那些章节,把萧丽打动了。

再以后,萧丽就开始正式地投入了,她首先把梁志章写的部分修饰成女人的语调,而后每天用三个小时更新新章节。

后来的事情越来越顺,萧丽找到了灵感,她希望自己的小说是为了女人而哭诉,一旦有了这样的用心,写作的速度和动机立刻就加强了。现在她已经不需要梁志章帮助她什么,有了困顿,她会自己去网络上查找资料,不会写的字她也自己去查找。这样就导致了一种状况,就是当梁志章再和她聊天的时候,她竟然会没有时间。

萧丽在写了五万字以后,开始把小说贴到一个文学网,读者的点击不错,只是评论的人相对其他小说少一些,即使是这样,已经给萧丽很大的勇气。而这时候,由于很难有机会和萧丽聊天,梁志章开始不得不到小说的评论部分留言以引起萧丽的注意,而萧丽已经开始把梁志章当作普通读者一样来对待。

等萧丽完成了八万字以后,梁志章突然开始后悔,萧丽的小说越写越精彩,而他发的评论,很快就被湮没在众多的评论里面。而他想单独找萧丽谈话,已经机会越来越少了。

那天,梁志章好不容易等到和萧丽的说话机会,于是他说,你们女人,一旦得势怎么就把男人忘了!萧丽好象正在和别人谈话,半天没有回复,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梁志章才看到萧丽发过来的话是,爱情的80%本来就是虚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