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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红衣剑舞

厅中众人各就各位,却仍然鸦雀无声,全无刚刚喧闹欢庆的气氛。

文泊毅躬身请了皇帝在上首坐下,那小皇帝坐了下来,微笑道:“今日文家找回流落在外的大小姐,一家得已团聚,实在是可喜可贺之事!诸位不必拘谨,这可是件大喜事,自然应该好好庆祝。”

众人忙纷纷上前道喜,文泊毅一一道谢!又带领众人对那皇帝说些感谢吹捧之词。

一时气氛又是热闹了起来,不过毕竟那皇帝坐在当前,众人全然不如刚刚的轻松随意,气氛虽热闹,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众人都是微微有些拘谨。

也对,伴君伴虎,在皇帝面前,可不是几句话,就能让人顾虑全消的。

小富也没心思去管那些,只努力的压抑住激动的心情,逼着自己不去朝黎莫看,强自摆出微笑!眼神飘忽,站在那里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去看那站在皇帝身后的黎莫。

可满厅的人,还是渐渐模糊,只明确的感觉到在那里的站着的黎莫。

恍惚了好一会儿,感觉有人拉她,抬头一看,原来文泊毅已经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领她向前。厅堂中间,人群自动分出了一条道路。

小富被文泊毅带到了那皇帝面前。

小富挂着标准的微笑像个木头一般的向那皇帝正式见礼,听着文泊毅对众人道:“这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从今日起,便是我文府的大小姐!我父女骨肉分开多年,如果老天开眼,总算是得已团聚,在这里,文某谢谢诸位前来,更感谢圣上隆恩亲临。”

小富尚在懵懂,却还是感觉无数眼光聚焦在了自己身上。

抬起头,就见许多人上前道贺,忙挂足了微笑连连点头回礼。

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能坐下来了,那婆子上前扶她到座位前,小富发现左首坐着的正是那美女。那婆子行过礼,唤了声:“水夫人。”

那水夫人颇见威严的点点头,转过头看向小富,却已是满脸笑容,站起身,亲切的扶着小富入坐。

小富也做足了表情,满脸激动和感激。

事实上,小富也确实激动,如今她从头到尾,浑身发疼,特别是两腿都已经有些麻木了。这时候总算是能坐下了,怎能不激动!赶紧长吐了一口气,低下头,扯动下笑的有些发酸的脸,再抬起头,已经恢复了些精神!四下打量,见自己这桌都是女眷,在水夫人另一侧有几名姑娘装扮的女子,自己这侧坐着的则是几个妇人打扮的女子。

这时所有眼光都在她身上转,转完后又转向那紧挨着水夫人坐的女子!小富也向那女子望去,见她唇红齿白,黑发如墨,自有一种高贵清冷的气质!也不是说很美,可端坐在那里,给人感觉飘渺无比,两眼漆黑,肤色奇白,虽然也像小富那样挂着假笑,倾听着众人交谈!却从周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感。小富看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就马上联想到了清冷的寒梅!那女子也正朝小富看来,小富一愣。

正被那女子清澈惑人的眼吸引,这时听得一声娇笑,却是从那女子旁边传来,小富往旁边看去,却见一位身着火红衣裳的娇美少女,初步估计也就十四、五岁,这时好象喝了些酒,面颊晕红,正拉起身边那女子窃窃私议,说完又高声娇笑!不只小富这桌,连旁边众人都不觉望向她,她也不怯场!站起身,有些摇晃,举起了手中酒杯,眼神瞟向坐在上首的皇帝,虽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女,这个眼神却是出奇的妩媚动人。

众人皆怔!却见她娇笑,举着酒杯转了一圈,一时四座具寂!就听见偌大的厅堂里,她的声音清脆动人,清楚的说道:“诸位齐聚此地,庆贺我文家长女归来,我文悠感激不尽。”

说完又转过身,对着小富,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唰”的一声,竟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尖抖动,指向小富。众人皆惊!小富更是呆住。

旁边水夫人赶紧站起,伸手要去扶那少女,却见那少女抽回剑锋,抬头又是一阵娇笑,轻轻推开水夫人的手接着说到:“我文悠有生之年,能见姐姐归来,一家团聚,喜不自胜!今天想在此舞上一曲,为姐姐庆贺!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说完那红色身影还有些摇晃,眼神有些迷离,嘴边挂着笑,年少轻狂,红衣似火,气势锐不可挡。

在那少女文悠拔剑时,黎莫与其他众侍卫已经迅速警戒!那皇帝却一直微笑,这时更是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站起身,缓缓击掌,口中说到:“好!好!文家女子果然个个不凡,既然文小姐要替姐姐庆贺,我等自然是等着一饱眼福了。”

小富偷眼看众人反应,见旁边桌上文战神色阴郁,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下首坐着的小文熠今天一副小公子哥的打扮,在这样场合自是正襟危坐,规矩异常!文战上首还坐着几人,按照小富这桌人关系来看,应该是文家其他公子。最上首那人脸色有些苍白,身型瘦弱,好象身体不太好的样子,这时正在低头咳嗽!紧跟着的那人,长的和文泊毅有八分相似,身材魁梧,浓眉高鼻,表情和文战一样拧着眉,却没有文战的阴郁感,看他神色,只给人感觉他像是想要冲出去拦住文悠一般。

其他人也是低头不语,文泊毅此时陪坐在皇帝下首,初见文悠拔剑,似乎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见那皇帝并不怪罪,神色稍和!这时面露惶恐,高声到:“皇上恕罪,小女年幼,又因为逢此喜事,喜不自胜,饮了几杯酒,此时定是在酒后胡言,请皇上准许臣带小女下去。”

那皇帝却摆摆手,笑到:“哪里哪里,小姐至情至性,想在席间为姐姐一舞庆贺,这是好事。文卿也不必拘礼,就让小姐舞来。”

文泊毅有些讪讪,也不好再说什么,脸色却不太好看,那边众臣子更是蜂拥而上,纷纷夸耀小姐为姐庆贺,可亲可敬。

那边文悠已是脸露得色!飞身而起,跃到场中!那边丝竹钟磬齐鸣,就见场中一团火四处翻舞!当中银光闪烁,煞是好看!小富不懂武艺,可这点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见场中人影飘忽,文悠舞的忽快忽慢,快时只见红云上下翻飞,疾如闪电!慢时手中软剑上下飘忽,有如游龙,加上她脸带欢笑,眼神妩媚。当真是舞的惊心动魄,精彩无比!

见那皇帝缓缓击掌,打着拍子,眼神一直追着文悠的身影。

其他人也是交头称赞。

却见文家众人有的强颜欢笑,面目僵硬,如文泊毅之流!有的脸色一直不愉,低头喝酒,其中以文战为代表人物,连旁边文熠也被哥哥的冰冷气流感染,越发是小心翼翼起来。

小富偷眼看向黎莫,却见黎莫眼神也正看向自己,目光对撞,两人都赶紧移开眼,小富心中怦怦直跳,强自按捺!低下头不停的偷偷深呼吸,告戒自己,现在绝对不是相认的时候,要镇定,要镇定。过了许久才缓了下来,抬起头,又有精力挂上笑容。

见众人还在观看文悠舞剑,趁这空挡,小富四下看看,却又对上一个探究的眼光,二目相撞,却是那如寒梅般的女子,小富已隐隐猜到:这女子,怕不就是那本应稳稳登上后座的文家第三女,文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