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黎山农桑
“嘿嘿,琪瑞,这里真美,是哪位管事找的地方呀,好好赏他。”纤雨望着青翠的高山,汩汩地溪流,淡淡的花香,还有眼前这桩素雅的小巧茅草屋,看起来就是比王府的高墙大院亲切,周围用一圈栅栏围成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又分成几个区域,靠近炤房的地方是一群可爱的鸡鸭,更小更矮的蒲草编织的围墙将他们围起来,靠近内室的窗外是一片美丽的清香的茶菊地,这样德芳想要喝茶的时候,就不必从王府带来,直接就地取材,“呵呵,这就是陶渊明所说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吧。”
“娘娘,不,夫人,您可以进屋子里面看看呀。”
纤雨像一只兴奋幸福的小鸟儿一般飞进屋内。整齐的厨房里,锅,碗,炤台,柴火,虽然不甚明亮,但是开了窗户,还是宽敞有余的。穿过厨房,就是他们两个的爱巢啦。一张宽大的木板床上,纤雨嗅一嗅粗布被子,哇,一定刚从太阳下搬回来的,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在里面,好柔软。
“夫人,屋后还有几株桃树,现在正是暮春之初,桃花争艳,不知您喜欢不喜欢。”琪瑞仔细的打量纤雨,这婧妃娘娘不知比玉儿好了多少倍,又可爱又容易感受幸福,哪像玉儿把王爷七魂勾走了三魂,被折腾了半辈子,还是从不正眼瞧他,有什么好精贵她的?
“哇,真的呀。”纤雨拍手道好,饶过院落,哇,房前屋后,种花栽桃,不错,不错。
“琪瑞,你说王爷办事得多久呀,他看到这里的景色会不会很开心呀。”
呃,王爷……琪瑞心想,王爷这会儿不知道在干吗呢?
怡欣阁。
“玉儿,听话,好好吃药。”德芳关切的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那张苍白暗淡的红颜之色。他示意床边上端着药碗的香儿起身,自己却拿起药碗,欲要喂玉儿吃。
“王爷,不可。”玉儿使出最大的力气才挤出这么几个字。
“玉儿,没关系,本王……没有照顾好你,已经很惭愧了。”
“可……可男女授受不亲。”
“都这时候了,玉儿你还说这种话。”
“王爷,求您,帮帮我,我想看一眼皇上。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看一眼皇上而熬过来的。”玉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紧紧抓住德芳宽大的衣袖。
德芳显然有点伤心,“玉儿,本王答应你的,一定会尽力做到。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要好好保养身体。不然怎么能够见到皇上。”他心里一阵阵地不快,自己就那么没有魅力吗,亲自喂药,好久没有相见,她只说想见皇上,太伤心了。亏得自己一听到玉儿的事情,立即坐卧不安,连纤雨也顾不得了。
盖好被子,叫玉儿好好休养一下。
德芳走出内室,香儿显然也是负气的。
“王爷,婧妃娘娘是不是很美,很讨您的喜欢?”香儿婆娑的泪眼,使得德芳不忍抬头正视她。
“她只不过是个乡野丫头,跟你这金枝玉叶无法相比。”德芳恨不得粘住她的嘴巴,香儿就算再美再可爱,他永远忘不了她和别的男人背叛了他的往事。对于一个男人,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和伤害。
“都多少年过去了,您一点也不肯原谅我吗?王爷,我是有错,可是当初您就没有错吗,要不是您冷落我……”香儿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不停。
“好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了。刚才太医诊断,说玉儿不过是急火攻心,没有大碍,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好好照顾玉儿。”说完,没有再多一句关切的话,走出去了。
“哗啦啦”,香儿生气地打破了圆桌上面的景德镇茶具。赵德芳,我恨你,你可以三妻四妾,却连一个悔过的机会也不给我,叫我常日守在冷宫侍候你那整日以泪洗面的旧相好——玉儿。可好歹我也是名门闺秀,现在却死也不得,活也不成,赵德芳,你太狠心了。
“咳咳……琪瑞,你快来帮帮我呀。这柴火是怎么了啦,生火好难啊。”纤雨被烟雾呛得流泪不止,搞得一张小花脸,火却还没有生着。
琪瑞在炤台观察许久,这个……这个嘛,心想,娘娘您一个女人还不知道,我……我哪里会呀。不过他还是很用心的观察锅台下面的进柴口,拿起打火石燃着几页废纸,赶紧扔进去几块柴火,用力的蹲在那里吹呀吹呀,整个厨房跟着了火似的,烟雾缭绕,“哎呀,娘娘,行啦。”
纤雨又兴奋又紧张,还以为连火也生不着了,那晚上德芳回来岂不饿肚子。“好好,帮我拾掇着,我来炒菜。”
“刺啦啦,”纤雨倒进去一勺麻油,然后把肉丁放进去翻炒,料酒,酱油,花椒,辣椒粉等等全部下锅。
琪瑞看到眼前这个跑来跑去兴奋不已做饭又毫无章法的女人,心里感慨,王爷啊,您看到了吗,她是多么单纯的在爱着您,“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哎!
“哎呀,琪瑞,你发什么呆呀,柴火都掉了下来,想烧房子呀。”
没几下子,纤雨就炒出了一盘香喷喷的“青椒肉丝”,翠绿的辣椒映衬着鲜红的肉丝,真可谓红花配绿叶。
有了琪瑞的帮忙,纤雨自然就安心好多,可以专注做饭啦。不一会儿,小鸡蘑菇汤,红烧排骨,凉拌黄瓜,糖炒红薯泥,就做好啦。数一数,四菜一汤,足够她和德芳享用了吧。
“嗯,味道真好,纤雨,没想到你竟然会做这么多菜。我还以为你是个懒姑娘呢。”德芳尝尝这个,尝尝那个,反正哪个都比王府里的那些“贵族菜”亲切多了,而且纤雨为了做好这些东西花了很多功夫。
“吃还管不住你的嘴。”纤雨心里倒是挺乐的,哈哈,还好他不知道,其实谁一生下来就会做饭?自己在国外生活好辛苦,吃不惯汉堡,鸡翅,酸奶和黄油,只好跑到中国城里去一次性狂购了一麻包的挂面,面粉,粉丝,腐竹,凉皮,豆瓣酱,咸菜等等,回去后一边上网学做面条,烧饼,馒头,蒸饺,各式各样的小炒菜……
纤雨摸了摸德芳从王府出来时候换的褐色粗布短衣,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个男人就算打扮得再朴素可是还是掩饰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王爷,好吃吗?”纤雨轻轻地把头偏在他的肩头,多么希望这场梦就这样做下去,不要醒才好。在纤雨心里,他只是自己的丈夫,什么贤王,什么厚禄,什么皇室,都不能像德芳本人那么吸引自己。
“当然好吃啦。我的娘子为了做好一顿可口的晚饭,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德芳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把纤雨拉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
赵德芳,赵德芳,你确实没有良心,她这么单纯的爱着你,可你心里却想得是另外一个人。甚至,你能否认,当初喜欢纤雨时候,不是因为她氤氲可爱的双眸,整齐乖巧的刘海,甚至纯真爽朗的性格都似当年的玉儿?你能否认吗?
他在心里不断的骂自己,不要想玉儿,不要想玉儿。“纤雨,呃,明日本王就要跟地保一起去田间试着耕地。体验稼穑之难,感受百姓之苦,你呢,就在家里收拾家务,给本王做好饭送到田里。好不好?”
“哦,还真的按部就班学农人呀。我以为是出来游山玩水呢。”纤雨撅起嘴巴,臭王爷,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搞什么呀。
“还有,琪瑞及另外三大侍卫和禁军们便衣部署在院落周围暗中保护我们,所以你尽管安心在家做活。别说是坏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德芳突然变了一种男人惯有的调情语调,“小娘子,现在快快服侍官人休息,其实……”
纤雨迷惑不解。
“其实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做。”说完,伸出有力的大手顺势将纤雨揽入怀中,还没等她明白怎么回事,深情的德芳已经寻觅到了她因为劳作而有点色彩暗淡的樱唇……
“哀家就不明白了,这个八贤王想干嘛!”崇庆殿里太后手持缅甸白玉镶翡翠的龙头手杖不停地踱步。其实她也不过四十岁左右,腿脚好着呢,只是持着手杖使得她有一种安全感。
“是啊,奴才也想不通。他跟皇上说要陪婧妃去黎山养病,说什么青山绿水幽境的可以治好婧妃的不孕……”
“胡扯什么!都怪皇上太年轻,什么都听皇叔的,搞得我这个亲娘和太师这个舅舅都是坏人似的。”太后更是摸不着头脑,她隐隐觉得这个八贤王有点叫自己寝食难安,可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奴才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郭槐看到皇上如一阵清风的走来,连忙跪下叩头。
“儿臣参见母后,祝母后福体安康。”
“皇儿免礼。”太后拉着皇上坐下软榻。“最近朝廷里都还好吧,没有什么事叫我皇儿忧愁的吧。”太后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不过才十六岁,弱冠之年就要把江山社稷扛在肩头,太不容易了。
赵祯抓抓脖子,眼珠转了一下,不再是朝堂上那个稳重威严的一国之君,倒成了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小少年了,“倒也没什么。不过因为皇叔他说要去陪婧妃去郊外养病嘛,有时候朕想不通的朝中大事就不知道该向谁请教好。”、
太后的心一颤,他竟然那么听八贤王的话,禁不住说,“那庞太师……是你的舅舅,皇叔不在,你可以请教他啊,再说了,你是皇上,凡事都要有点自己的主见,不能事事都去请教别人吧。”
“哎呀,母后您有所不知啊,庞太师毕竟是外戚,而且手持全国大部分的兵权,朕要是事事都请教他的话,渐渐的岂不被他掌控!”
太后叹一口气,“皇儿,你真糊涂,事事请教八贤王,岂不也被他掌控了自己?”
“这倒不会,八皇叔为人正直,爱民如子,直言善谏,德高望重,他教授皇儿的许多治国之策都很实用。再说了,他有先皇所赐金锏,本就是先帝叫皇叔来辅佐教育皇儿的……”
太后摇头,担忧的说,“皇儿,你不怕他……有谋反之心?”
“哈哈,母后,您有所不知,朝廷里的官员贵胄,数八皇叔最没有谋反之心。他不仅是朕的皇叔,而且是朕从小膜拜的偶像!”赵祯天真的在母亲面前大肆夸赞八贤王。
“你!皇儿不可,你才是全天下百姓的天子偶像,你不可以把他看做是……”
“好啦,好啦,母后干嘛那么认真,不说朝政了。其实皇儿很饿了,咱们一起用晚膳吧。”赵祯并没有发现母后勉强的微笑后面的巨大震惊和担忧。
原来自己的儿子竟然把她心里一直认为的最大隐患的八贤王看做偶像,朝廷大事都要去请教他?百姓也被八贤王灌了迷魂药,什么德高望重,公正廉明,爱民如子,哎,扳倒他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八贤王温文儒雅,可是,这么纵容下去,八贤王表面对自己恭敬有加,可毕竟他有太多太多的权利和谋算,早晚一天,他会来找自己报仇的。万一到时候皇儿对他言听计从,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你还真的要去田间呀。这耕田除草不是闹着玩呢,其实是很重的体力活。”纤雨帮他戴上草帽,套上手套,准备了水壶,蒲扇,手帕……这哪里像是去种地的,分明是郊游嘛?
“本王就想感受一下陶瓮说的‘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他也是读书人嘛,照样养活了一家老小。以后本王就要用自己的劳作养活娘子啦。”德芳有点不以为然。
纤雨心里笑,王爷,您要知道陶渊明可是“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你们这些百无一用的书生,要是指望你们种田养家,非要饿死老婆孩子顺带饿死鸡鸭猪羊儿的。
德芳穿上王府里做的棉布鞋子,拿起锄头,还特意在镜子前面转了一个圈圈, “看我,像不像一个农夫?”
纤雨笑着摇头,“太像啦,简直就是嘛。”
德芳抬一抬鞋子,“你看这鞋子,多合脚。以后你就要学着给本王做衣裳,鞋子,这些原本就是妻子该做的事情。不能太骄纵你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呃…………”纤雨吃惊,才一天啊,这个万众瞩目光环缭绕的八贤王竟然小家子气地算计着什么油盐柴米钱。看来这体验农桑也绝非什么好事。
德芳兴奋的跟着地保走了,剩下自己伴着鸡鸭鸣叫开始干活了。她用手帕捂着鼻子,开始清理鸡圈鸭圈的粪便,要是德芳回来有异味的话,他一定会嫌弃的。连水龙头都没有,只好一小盆一小盆地往鸡圈里端水。
“哎呀……”纤雨没注意脚底踩到了早上吃剩下的香蕉皮,突然一滑,一盆清水送给天空,自己却埋头扎进一大堆鸡粪上。“呱呱呱,咯咯咯。”从天而降的冰凉刺骨的清水吓得鸡鸭们嗷嗷大叫,集体愤怒地前来啄她这个打扰了它们平静生活的笨女人。纤雨一边努力伸出脑袋,一边装样子拍打驱赶它们,刺骨的凉水也把纤雨浇灌的彻底,不知道德芳在田间有没有对作物这么用心的浇灌。
纤雨恨不得问候德芳的父母,一张口就本能的用手捂住了。不可以的,他的父母如今安葬在离黎山不远的皇家陵墓群里,小心遭雷劈呀。
总算拾掇好了鸡鸭圈,并喂饱了它们。接下来还要洗衣服,把纤纤小爪泡在冰凉的水里,一件一件,一件又一件,哎,做古人还挺麻烦的,有睡衣,小衣,长衫,短衣,裙子,光德芳的衣服就洗上了一个时辰。纤雨绝望的自言自语,“王爷,别再体验农乐了好么?这样体验下去,何愁不把纤雨体验成黄脸婆?”
接下来厨房里又跟失火了一般,纤雨在炤台手舞足蹈,填进去两块柴火,赶忙切青菜,剁排骨,舀水,妈呀,这哪里是人干的活呀。我纤雨长到这么大还头一次自己切比自己的腿还长的排骨,以前在超市买排骨,工作人员即刻艺术性地切成麻将那么大块,回家直接顿了。
算了,索性不切直接下锅了。
熏烟把纤雨呛得不能出气,眼睛里也逼出了没用本钱的泪水。好在,德芳只是钦点了冬瓜排骨汤和香菇菜心。估计德芳还是吃惯了王府里的美味,再加上纤雨掌握不住火候,昨晚那顿味道一般般的小炒,德芳如同嚼蜡。既然不好吃,就不要叫她围着炤台受太多苦了。
不过纤雨并不知道德芳的想法,不然早就扔掉锅碗罢工啦。
“呜呜~~~~王爷,求求您,咱们回王府住吧。”晚上纤雨早就累成了一滩溪水,不过还要打起精神给德芳按摩捶背,并请求他。
德芳装作悠闲的端起茶杯,抿了几口。
其实心里也早就耐不住了,这个地保,虽然没有摆明自己就是八贤王,可早就叫琪瑞告知他们是八贤王的远方亲戚。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耕田法教得比书房先生还认真卖力,德芳只好亦步亦趋跟着学除草,谁知这体力活原本不废精气神儿,却比读书写字批阅奏折累多了。哎。德芳何尝不想回去安逸潇洒地做王爷,可这面子?
“求求您啦,王爷,您看呀,人家的眼睛都被熏烟熏成红眼啦,还有小手手,呜呜,都长茧子了。”纤雨揉了揉德芳的胳膊撒娇道。
不想,德芳却头一偏,扭到另一面,还是没说话。
纤雨想怪了,平日这招挺有效的呀,连忙跑到另外一侧,“王爷,您忍心叫人家容颜尽褪,落花满地吗?我们回去吧,好不好啦?”
德芳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笼着袖子,半躺在藤椅上,心里暗笑,你以为自己是一株开花的树呀,还落花满地,真是词穷计也尽了吧。
纤雨想奇了,都求三求了,还是不答应。脾气正要爆炸……
“说,好不好!”纤雨叉着腰,一副悍妇的样子。
“……好。”德芳似乎得意的哼出一声。
切!什么德行。不过纤雨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看吧,这个老男人,现在被我驯得多服帖呀。呵呵。一定怕我脾气大爆炸,最后他自己倒成了出师未捷的革命烈士。
“王太医,哀家就想知道你受命去南清宫给哪位瞧病了?”
“这个……这个,臣不清楚,臣在屏风外边悬丝诊脉。”
太后想,那个婧妃现在不是在黎山邓庄那里吗?看来除了她,王府里还有别的神秘人。
“那太医诊治的结果如何?”
“当时屏风里面的女子脉象游离,肝火攻心,想必是长久积郁造成的。”王太医也有点纳闷,八贤王府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和神秘人,惹得太后都如此感兴趣。
太后又问,“依太医看,这位女人的年龄有多少?”
王太医的医术可是了得,他早已诊断出屏风里的女子年龄应该在三十至四十之间,不过想象不出这个年龄段的女子和八王爷的瓜葛,是妃子?年龄上大了点。是长辈?又太年轻。何况八贤王年幼失去双亲,没听说还有什么长辈在世。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臣只是听命王爷,给病人瞧病,臣不敢……窥视……王爷隐私……”
太后冷笑一声,暗想好你个王赟,会装蒜,“好了,你下去吧,哀家问你的事,不可出去张扬。”
“臣惶恐,臣不敢。”王太医深知这个宫廷里到处都是争斗和倾轧,所以一表决心,卑躬屈膝的退出去了。
“郭公公,南清宫的账房王公公可靠得住?”
“娘娘,您还不信?这个消息就是奴才从他那里得来的。我们是同乡又是故交。”
德芳心想,这下回去就有点麻烦了。玉儿和香儿在北苑是住不下去了。王太医说,玉儿长久积郁,最好不要住低湿阴暗之处,倒是阳光明媚花团锦簇之地适宜养病。北苑依山而筑,阴气深重,所以德芳就把竹君园腾出来给她们,虽然不若北苑宽阔,但是离自己近,可以经常走动去看望她们,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万一纤雨发现了她们如何是好?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至于为了玉儿,不让纤雨回宫吧。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