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机关下的密室
话说冰岚现在的状况,真的不怎么如人意。
她因为触动了机关,掉落在一个满是兵器的地方。
她一开始见到这些兵器时,吓得两嘴都合不上,惊讶的程度不亚于无端端地就被皇帝宣判死刑。
冰岚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才恢复过来,反正当她有知觉的时候,双手双脚都麻痹了,张开的嘴也僵硬了。
冰岚一边小心翼翼地运动着发麻的关节,一边观察着眼前的一切。这里的建筑算不上是宏伟,但却有着一股皇室的气派,这样的感觉让冰岚觉得很矛盾。
既然拥有皇室的气派,又怎能称不上宏伟呢?
冰岚轻轻地笑了笑,决定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她抬头张望着这里的装潢。
硕大的空间让人产生晕眩,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无法辨认的字,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符号。
让冰岚最诧异的,就是遍布于各个角落的兵器,虽然冰岚不知道这里的盔甲可以武装多少人,但她知道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跟她说这里的武器足可摧毁如帝国一样强大的国家,她该会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呢?
冰岚想,现在即便怎么震惊也不会改变现状分毫,既然来了,就图个痛快吧。
她开始观察起这里的兵器来,她走到一副副看似冗重的盔甲前,这里的盔甲跟她在傅雄勇练功房里看到的很不一样。
一般的盔甲都是在分开几部分的,头部的,胸部的,还有双手双脚的,这几部分加起来才是一件完整的盔甲。
但这里的盔甲却是连成一套,这个看上去减少了很多麻烦的盔甲,在冰岚看来却是比较愚笨的,这样根本就不利于行走,再加上盔甲的冗重,即便它再安全,也无法在瞬息万变的再战场上找到立足之地,那是一个讲求速度的地方,失去灵敏性就意味着一只脚踏进死亡的深渊,没有人愿意冒这样的险。
冰岚这样想着,便很自然地伸手去触碰那件她认为很冗重的盔甲,却不料当她的手刚触碰到盔甲时,出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盔甲在冰岚轻轻一触之后便往下倾斜,向冰岚扑去。
这也太奇怪了,按理说这样的盔甲即便是一个壮士想把它拉下,也需要使尽力气,冰岚没想到她只轻轻一碰就让它站不稳。
冰岚本能的用双手捂着头,做好了承受这冗重的盔甲的准备,她现在要逃是不可能的了。
就当冰岚抱着必死的决心等待盔甲的压落时,手臂被一个不明物碰了一下,虽然有点生疼,但还不至于痛。
冰岚想或许是盔甲的附属物先掉下来,接下来就不是这般样子了。她想挪开脚步,但脚却不听使唤,她胆颤地等待着盔甲地掉落,心里满是恐惧。
等待的时间让她受尽了煎熬,就像在刑场上,一个不入流的刽子手,每每都凶狠无比地举起大刀,可是在到达颈项处,却停了下来,原本已经做好的准备就被他这样一停给全部抹灭了。
死就一刹那,但那一刹那惧怕漫长的等待。
冰岚就在这样的煎熬中一点点地消磨自己的意志力,变得无限的惊惧。不知过了多久,冰岚瑟缩地透过手臂间的缝隙去望那迟迟不下掉的盔甲,不看还好,一看便是一惊。
原来整件盔甲都已经压在了她身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的身体比这盔甲还要强?
冰岚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只手腾出来,去抓扶盔甲,等到她把盔甲跟自己分开了,她才惊讶地发现,这件盔甲轻得让人诧异!
冰岚只用了少许的力气便能把它拿起,它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呢?冰岚一边把它安放到原处,一边思索着,但最终还是无果。
冰岚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现在盔甲前,定眼看了许久,最后才心事重重地挪开了脚步,如果这件兵器流落至民间,让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了,那么一场凶狠残忍地杀戮将会爆发,到时候损失的老百姓。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兵器有面世的机会,想到这,冰岚的脑海中便出现了甄逸翔的影子,心中猛然一颤,难道他要用这样的兵器去进行杀戮吗?傅墨也曾经说过,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叛变,难道就是自己的夫君?
冰岚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她开始憎恨起甄逸翔来,现在的她再也无心观看这里的武器,她要出去,出去制止甄逸翔!
光是看这里兵器的数量便足以让她联想到残酷的战场,更何况这里的武器比一般的要来得精,威力之大她连想都不敢想。
虽然她不确定甄逸翔会听她的,但至少她竭尽全力尝试过,这样多少会让她的心少了些自责。
此时的冰岚,心中燃起了一道无名的火。
“狗皇帝不知哪来的情报,把我们的人全都撤了下来,还给他们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全被打进大牢。”甄赋义一脸沉色地说,复杂的语气中带着无奈、惋惜、愤恨、不甘,但更多的是仇恨!
“什么!”
“什么!”
甄逸翔与甄寒二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这次的事让一向镇静的甄寒也无法保持平静,可见它的严重性已经到达顶峰了。
“这事不但在朝廷中引起了轰动,就连民间也一样反响极大,很多人都聚集在皇宫门前大声高喊怨情,但狗皇帝还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复。”
“太岂有此理了!根本就是暴君!”甄寒骂道。说实在的,甄寒并不是因为那些是他们自己的人才这么说,他对善良的人都喜爱无比,现在更是为了他们送了命,他的心哪能好过。
“现在该如何是好?”甄赋义看着一言不发的甄逸翔,一脸残色地问,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脸上的皱痕日益增多,身体也大不如前,一双像是永葆生气的眼睛也因为眼前的事褪去了一半的光泽。
“发动兵变。”甄逸翔咬着牙,恶狠狠地说。这句话之后,整个空间都陷入了沉静,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但却都不愿意接受。
如果这样静止不动,或许可以救回很多人的性命,但十几年的努力就付诸东流;换过来,如果兵变,那样无疑会牺牲很多人的性命,到头来也未必能夺权成功,反倒让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在这样的处境下,谁也说不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来。
甄赋义重重地叹了口气,饱经沧桑的老头子,煞时老了好几岁,说话的口气也不像往常般铿锵了。
“翔儿,这事该从长计议。”甄赋义怕年轻气盛的甄逸翔会鲁莽行事,最终酿成不可挽救的局面。
“还有什么方法吗?”甄逸翔低着声音吼道,他像极了一头受伤的狮子,不断地对着入侵者咆哮。
甄赋义哑言,他哪有什么方法!
甄逸翔看着沉默不语的甄赋义,眼中火光闪射,神情很是吓人。
“难道要让那昏君把我们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杀掉,最后留下我们在世上苟且偷生吗?难道看着他们为我们卖命我们最后就跟他们说句好走就完事吗?”这两句话甄逸翔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吼叫出来的,一头受伤后愤怒不已的雄狮,所表现出来的震慑力比强壮矫健的狮子还要来得可怕。
一时间,整间屋子都响彻着甄逸翔的咆哮。
甄赋义的脸更苍老了,甄逸翔说的是对的,狗皇帝一定会彻查这件事,他们在宫中以及朝廷上的线人会被他一一打落,如果他们因此止住了脚步,狗皇帝就利用这样的战术逐渐消磨着他们的战斗力,等他们忍无可忍想反抗之时,才会惊觉自己的力量薄弱,到时候再反抗,注定会是失败的,倒不如趁现在还强悍时给昏君一击,即便不成功也能让他遭受到打击。
想到这,甄赋义的脸上恢复了半丝的血色。
“就按翔儿的意思去吧。”甄赋义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甄逸翔,两人都把对方的痛苦看在眼里。
“对不起!”甄逸翔大大的鞠了个躬,诚恳地对甄赋义说,他以为甄赋义只是扭不过他的执着才同意的,他觉得有亏于眼前睿智的老人。
“傻孩子,你是对的。我是真心支持你,同意你的想法。”甄赋义看出了甄逸翔的心思,隧跟他解释道。
“真的?”甄逸翔像是个得到糖的孩子,掩不住的是兴奋之色。
“真的。”当甄赋义想开口回答时,便听到一声轻淡却又异常坚定的声音从右前方传来。
“寒,是爹让你受的罪……”甄赋义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比自责地说,是的,是他把他推向今天的这个局面,如果不是他一再坚持,甄寒现在就是一个逍遥自在的流浪者,过着写意随意的生活。
“老头,你让我受得罪还少?”甄寒戏虐地说道。
“是我让你们受的罪!”甄逸翔抢过了甄赋义的话,满是自责地说,如果不是自己要推翻统治,恢复江山就不会连累到甄府。
“得了。在说自己过错的时候别说得像是在炫耀般。”甄寒一眼扫过那两个在炫耀自己错误的男人。
两人听了都不禁一愣,随后屋内传出了一阵阵的狂笑,那笑声就像刚出生的婴儿笑,装载着的是满满的爽朗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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