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牢
他已经等得太久了，应该早些去找她的。
火莺也急急忙忙跟着离开。
来到驿馆，火莺忙指着三楼，“就在那间房。”
魏霜降到了房中，黑着脸仔细地把厢房搜查一遍。柳丝丝没有留下任何信号，也没留下纸条。她是存心要自己焦急，魏霜降冷静下来。看来柳丝丝想用秦未艾牵制他，既然如此，她一时三刻应该没有危险。
“现在……怎么办？”火莺也很焦急，秦未艾个性单纯，把人弄丢了她良心实在不安。
冷冷瞟了她一眼，魏霜降不发一言地回鬼车山。
鬼车山。
终于顺利擒获那批柳丝丝的巫师，段清歌见师兄一脸寒冰地回来，身后还跟着垂头丧气的火莺，也猜到了是什么回事。
一室凝重的沉默。
段清歌望了望火莺，还是开了口，“怎么回事？”
火莺呐呐地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也不能怪你，柳丝丝的手腕心计很精明。”段清歌难得地稍微安慰火莺，转向魏霜降，“现在只能等柳丝丝动作了。”
魏霜降表情僵硬地点点头。
“今日那批巫师截住了，果然是去勾结冥界叛徒的。我把他们关押了起来，”段清歌提起，魏霜降就是因为参与计划才让火莺带人的，“已经派人去审问了。”
魏霜降压下心中的心神不安和自责，冷静地分析了一下。
“清歌，我去见见师父。你帮忙放出消息，师父病情加重，回鬼狐谷安养。”
魏霜降的师父是人称“千面鬼狐”的厉害角色，只是前一阵子不慎受了伤，休养了一段时日。这也是魏霜降提前回来巫界的原因。
“师兄……”段清歌转念间明白了，“好。”
魏霜降再冷冷地看了看火莺。
“我这次一定不会说出去的！”火莺忙忙保证。她也很后悔当初告诉青鸾，让螣蛇偷听了去。
灵宫。
青云殿昔日的辉煌肃穆已经被淫邪奢靡代替了去，光滑华丽的黑色云石地板上几个嫩黄衣裙的舞伶扬起水袖婀娜多姿地舞着。
柳丝丝带着那几名黑衣人连同秦未艾走上青云殿的石阶，露出不悦的神色。
帮大哥柳朝贤夺位后柳朝贤履行承诺娶了她，但却拈花野草的。
正躺在美人怀中的柳朝贤见柳丝丝出现，挥手屏退了众舞伶。
“丝丝，你来了呀。”他边说边看了看柳丝丝后面，好像押着个窈窕少女。
“嗯，”柳丝丝望了眼柳朝贤怀里的人，“蝶姬，见了我也不行礼？”
那蓝衣侍妾起来行礼。
“退下吧，我还有事与巫尊说。”柳朝贤有不少姬妾，让柳丝丝最不喜欢的就是这蝶姬。
“丝丝，何必为了个小小姬妾不高兴。”柳朝贤朝她挥了挥手，搂住她。
“我不喜欢那个蝶姬。”柳丝丝撒娇，“把她送出去嘛。”
“好，丝丝说怎样就怎样。”柳朝贤一笑，爽快地答应了。
他看到底下的几个黑衣人，还有那粉红衣裳的窈窕少女，讶异地问，“丝丝，那是什么人？”
“可以用来牵制魏霜降的人。”柳丝丝得意道。
“抬起头来。”柳朝贤道。
一个黑衣人扯着她的头发强行抬起她的头，秦未艾吃痛地抽了口气。
“火莺？”柳朝贤见过火莺，疑惑地问柳丝丝，“火莺是灵兽，惹不起……”
“哼，她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柳丝丝法杖一点，念了几句咒。火莺的那张脸渐渐变成她原来的容貌。
柳朝贤双眼一亮，好个仙灵绝色的美人。水嫩白皙的肌肤，倔强不屈的灵动大眼看得人心痒。怕柳丝丝又吃醋，柳朝贤收起色迷迷的大量，“魏霜降那边的消息……”
“先晾他几天，不怕他不来。”柳丝丝气定神闲道，“我四百年前把魏霜降封印了，四百年后也绝不手软。”
秦未艾担忧地皱眉，想不到还是变成了他的累赘……
“押她下暗牢，”柳丝丝下令。
“是。”
柳丝丝与柳朝贤密谋道，“只要在灵宫布下天罗地网，引了他进来，我们瓮中捉鳖即可。”
“加上我们请来冥界一众来帮忙，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柳朝贤恨恨道，“这次要顺势铲除段清歌，若不是他和千面鬼狐在背后搞鬼怎会有这么多事端！”
暗牢鬼气森森，透出寒气和血腥的味道。
漆黑的墙壁，一个个巨型牢笼，挂在墙上林林总总的刑具形状各异，在暗牢的尽头有一间刑房。这里的牢笼闪着幽蓝的光，那是为了防止巫师以巫术逃离而特制的，巫师因为有法力，一触碰到牢笼的铁栏就会如灼烧般炽痛难忍，并飘出黑烟提醒狱卒有巫师要逃离，而各种刑具也是针对巫师制造的。不过秦未艾只是个普通人，就算不是上了咒语的牢笼她也出不来。
秦未艾被关在其中一个牢笼，阴寒的气息侵袭着她单薄的身子。
她已经在这不知被关了多久，每天吃得很少，加上常年不见日光的暗牢寒气逼人，迷迷糊糊地发着烧。
“喂，吃饭。”一个狱卒把饭菜送进来。
秦未艾意识有点恍惚，缩在角落里没有动。
“不是死了吧？”狱卒想想，还是去禀告柳娘娘比较好，一边走一边嘀咕，“真是麻烦，不会法术的一个普通人干吗要看得那么严，每天都值夜班累死我了……”
另一个狱卒过来闲聊道，“姑娘，你可别死呀。柳娘娘说你死我我们要给你陪葬，唉，做奴才的真歹命。”
秦未艾痛苦地闭着眼，她被下了咒，全身软绵无力，连咬舌的力气都不够。怎么自尽？再说她也不太舍得未见他一面就离开人世。
一阵脚步声响起，还在唠唠叨叨的狱卒连忙行礼，“巫尊大人。”
“退下。”柳朝贤起了色心，所以鬼鬼祟祟地来了。
“呃，这……”狱卒苦着脸，柳娘娘可是下了令要他们特别注意别放巫尊进来的。
“怎么，你是不要命了所以敢拦我？”柳朝贤也想过柳丝丝不让他接近她，特地等了几天才来，谁知柳丝丝早有防备。
“这……柳娘娘说……”狱卒为难道。
是谁？秦未艾听到外面的嘈杂，皱了皱黛眉。
“巫尊大人，您放过小的吧……”狱卒跪着磕头，就是不敢放。柳娘娘的心狠手辣他可是见识过的，可不想没了小命。
柳朝贤没耐心地一脚踢开狱卒，下咒击晕他，便大步跨向里面。
听到有脚步声，秦未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看清来人。
“哐当——”牢笼的锁落在地上。
有人来救她吗？秦未艾的希望立刻被打碎了。
“嘿嘿，小美人，本尊来探你了。”柳朝贤想着她没有法力，顺便解了她的咒，“今天你好好服侍本尊，等魏霜降死了我纳你做小妾。”
咒虽是解了，但发着低烧的秦未艾还是虚弱。
“你……走开，”秦未艾想挥开他的毛手，无奈力气不够，忽然灵光一闪，“你、柳丝丝不会让你纳我为妾的。”
“难道她说的我就一定听？”犹豫片刻，柳朝贤还是抓住她粗鲁地扯开腰带。
躲闪着，秦未艾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屈辱的泪，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柳丝丝一定会生你的气，到时候你就没好日子过了，女人都不喜欢自己的丈夫碰别的人，小心她会报复你。”
“啰嗦！”柳朝贤有点怕，但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秦未艾死死扯住腰带，指甲攥着腰带的结紧紧嵌入掌心，血色一点点渗出。
“魏霜降会给我报仇的！你放开，放开——”秦未艾尖叫。
“嘶”一声，柳朝贤撕开了她的衣领，莹白如瓷的肌肤在微弱的光线下诱人至极。
秦未艾顾不得衣服，用尽全力踢了他一脚，奋力推开他跑向牢笼开着的门。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柳朝贤一把抓住她的莹润肩头，力气之大，在她的肩上留下红色的印子。
痛——秦未艾痛得泪水掉了下来，眼看面前凑得越来越近的丑恶嘴脸，巨大压力下心思转得比平时快，“柳丝丝！你来了！”
柳朝贤一愣，慌忙转头。
秦未艾趁他转头，赶紧逃开。
“骗我？”柳朝贤一看后面没有人，气得没有耐心了，对着秦未艾逃开的身影念了几句咒。秦未艾发现自己又全身无力了。
“哼，逃呀，刚才不是逃得很快？”柳朝贤扒开她的衣服，恶狠狠地分开她的双腿。
秦未艾的泪不停地掉，心里害怕极了，声音颤抖着带着哭音，“禽兽！你滚开……”
“好不容易才甩开柳丝丝过来，你叫我滚开我就滚？”
突然，秦未艾看见了暗牢的门打开了，有人进来。
“柳丝丝！”
“还想骗我？”柳朝贤不以为意，继续解着自己的裤头。
“柳、朝、贤。”柳丝丝咬牙切齿，法杖一挥，柳朝贤立刻摔到一边。
秦未艾从极度紧张和崩溃放松了下来，昏厥过去。
“丝丝，你听我解释……”
“哟，我坏了巫尊大人您的好事呢！”柳丝丝一见衣衫不整的两人，妒火熊熊。
“丝丝……”柳朝贤害怕地极力抵赖道，“是她勾引我的，你别生气了。”
“勾引？她人在暗牢你怎么勾引你？”柳丝丝也真的动怒了，法杖一点，柳朝贤立刻被红绳绑住。“你日日眠花宿柳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她是用来威胁魏霜降的人质你也动？若不是狱卒来报告她病了真坏了明天的大事！”
柳丝丝知道魏霜降法力的强大，若是这人被玷污了，魏霜降翻起脸来可有得他们受。要是死了就更惨，鱼死网破的结局不是她想要的。
这也是柳丝丝关她起来却没有用刑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就是要用刑，也是要在魏霜降的面前用，让他心疼紧张，不得不受制于她柳丝丝。
柳丝丝已有全盘计划，偏偏柳朝贤愚不可及！
柳朝贤被绑着动弹不得，“丝丝，念在你我夫妻恩情……”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柳丝丝啐道，看向衣衫破碎的秦未艾，对狱卒下令道，“拿另一套衣服来给她换上。”
就算是要撕碎她的衣服，也留到明日的对峙上才有价值。柳丝丝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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