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欺骗
“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大哥？为什么要一个人独自承担这一切？”凌空看着面色疲惫的黎落，问出自己许久以来的问题。视频事情出来后，她就一直试着独自承受所有的一切，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展现她的软弱，其实他知道她肯定一个人默默躲一边伤心了。
她苦笑着说：“你不也一样，也没有告诉你大哥。那你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凌空淡笑着坐在她身旁，说：“那你打算告诉大哥吗？”
她看着他，然后说：“为什么要说呢？他会知道的，不是吗？”
凌空劝她：“可是，你不想自己亲自给他一个解释吗？你不怕有心人在这件事上添油加醋，离间你们的关系吗？”
她笑笑，说：“如果他相信我，如果他尊重我，他就一定会给我时间，然后等我想说的时候再告诉他。……即使我现在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他如果真的爱我，真的在乎我，真的懂我，就应该相信我。……除非——”
“除非什么？”
她看着他，说：“除非他不爱我，除非他一直以来都在欺骗我，除非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同情我，可怜我，才会答应这个婚约。”
他心下一凛，问：“丫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她哧哧笑着，说：“我是说如果，但这并不代表是现实，你说呢？”
他却笑不出来，反问她：“假如有一天，我说假如啊……假如有一天，你发现现实真的如你所假设的那样，什么都是假的，你会怎么办？”
她定定地看着他，想了下，然后很明确地告诉他：“如果现实真的如假设的那么残忍，我也只能认命，这些都是我任性应付出的代价，既然是代价，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接受所有的一切，不是吗？……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他对我真的没有爱，我想……我会离开吧！然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城市，重新开始新的人生，想办法把他忘了，无论回忆是美好抑或悲伤。……但是，我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假设，假设永远不会成真。我真的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真的发生了假设的事情，我会怎么办？我会不会还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坚持下去？到时候，我会不会坚持不下去，会崩溃，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不希望这些会发生在我身上。”
“丫头——”他神色有些不忍，很想把事情的真相向她和盘托出，想告诉她：“丫头，别把自己陷得太深，这样只会让自己受的伤害更大。丫头，别傻了，醒醒吧！”可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还有一个是他大哥。
她嫣然一笑，告诉他：“凌空，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我这些，但是，自从见过苏维，自从那些见面后，很多原来想不通的事我都想通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半年多以前那个傻丫头了。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所说，我会试着接受命运给我的一切的！”她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凌空不可能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可能看她无聊，与她聊天，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如果这一切真的如假设发生，她想她一定会崩溃，一定会很伤心吧！
当楚颜将一堆照片快递给她时，她才终于明白凌空那天为何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一切都是有根据的，原来假设真的可以成真。
照片中的凌霄与楚颜，他们一同去了很多地方：马尔代夫、巴厘岛、普罗旺斯等等，照片中的两人都是满脸灿烂的微笑。
她说：“我讨厌楚颜，我不喜欢她，你以后可不可以少接触她，离她远一点？”
他很爽快地回答她：“好，你说什么都答应你！”
……
他说：“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你要对我有信心，对我们的未来有信心。”
他向她保证：“我不会和楚颜有任何的牵扯的，你要相信我。”
……
曾经的信誓旦旦，如今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她面前，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知道这些照片并不能代表些什么，现在科技那么发达，照片完全可以作假；那八卦杂志呢？
连八卦杂志都拍到他们一起同游普罗旺斯的照片，那么亲密的动作，那么自然的表情，让她如何再去相信。
一次次告诉自己：他是有苦衷的！这些看到的都是假的，楚颜和八卦杂志什么的那么熟，她完全可以背后默默操纵这些事，可他知道吗？当看到这一期的八卦杂志后，他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连一个解释都没有给她，还是说他这是在对她的报复，抑或是其他一些她未知的原因。
一次次告诉自己：这些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他们只是正好因为工作方面的关系，一同出席了一些活动，不得不做成这样；然而真的有必要那么亲密吗？他就不怕她知道后会伤心吗？还是说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
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她只知道一个事实：他骗了她！
就算她想自欺欺人也没用！
她找到凌空，她找不到凌霄，她需要有人帮她解答一些问题，而这些难题如今恐怕只有凌空可以帮她解答了。“凌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凌空看着她，许久之后，才说：“丫头，我不想骗你，所以我不想找什么借口来搪塞你！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尽管我知道这些事你有权知道，但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丫头，等时机成熟了，我相信你会知道所有的事情的，只是，丫头，我希望到时你知道后，可以冷静地看待所有的事情。”
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事，讥笑着说：“时机成熟，什么时候才算是成熟？”将那堆照片和那一期的八卦杂志扔到他面前：“是不是要等到全天下人都知道了，时机才算成熟，我才有资格去知道所有的事情。”
凌空看了一眼杂志和照片，眉头皱起：“这些照片你从哪里得来的？”
她注视着他，将他所有的神情举动尽收眼底，冷冷地说：“你紧张了……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呢？……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是太过敏感，是在胡思乱想呢？”
凌空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丫头，就因为这些东西，所以你认定了，是吗？”
她静静地注视他的双眼，说：“现在不是我有没有认定什么，而是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是什么？凌空，有些事你知道的，瞒不住的，我早晚会知道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我先知道一些呢？还是说，你更注重凌霄那方面！……我明白你的难处，我也并不想让你为难，但你至少可以稍稍给我透露些讯息，让我心里有些底，你说是吗？”
凌空只是道：“丫头，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等时机成熟了，你会知道的。如果你现在真的那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大哥呢？”
她说：“可是我找不到他了！”
凌空一愣，随即说：“我会帮你找他的，会让他给你一个解释的，到时你们两个有什么通通都说出来，我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解决的。”
她淡淡地看着他，说：“但愿吧！”她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看凌空的神情，他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而这些事很有可能是会伤害到她的。会是什么事呢？她不清楚！
忽然间，她发觉自己对凌霄的过去差不多一无所知，他以前有没有爱过人，有没有女朋友？所有的一切通通都是凌霄告诉她的。是他告诉她他没有喜欢的人，没有爱过的人，那这些真的是事实吗？他会不会对她有所隐瞒呢？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以往的他如果爱过，她不会介意的，毕竟谁没有过去呢？可为什么他要那么说呢？还是说真的如他所说，没有爱过？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有些事只有等凌霄亲自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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