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眼泪知道
她突然冷静下来,笑道:“是你用一切残酷的现实真相告诉我的,难道你都忘了吗?也许你贵人多忘事,可我不会,直到如今,我都深深记得你当初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不管是好是坏,我都记得。”
她淡淡笑着看着前方:“即使我将我最心底的话告诉你,即使我承认我依然爱你,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破粹的感情,真的能够复原?真的不会有任何瑕疵吗?”
凌霄静静地聆听着,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最真实的坦诚,他沉声道:“纤儿,只要你肯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这并不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真的在意你我之前的那些过往?真的没有办法忘记,重新开始?”
他说:“其实真的很简单,只要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淡笑着:“不可能,至少我做不到。那段记忆太过深刻,我不得不承认我伤得太深,这个伤何时能治愈,何时才会复原,我不清楚。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完全忘却,我只能做个逃兵,逃避以往的那一切,缩在自己独有的角落,每当想起暗自哭泣,祭奠我那失败而不堪的过往。”
他说:“不要这么快给我答案,我可以等,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个伤口会愈合,你也会坚强地面对一切。”
她依然摇头。
他却说:“纤儿,还记得之前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吗?”
他嘴角微微上翘,回忆着:“你说,感情是经不起断层的,即使当初再深的热恋,一旦出现裂层,感情就很有可能变质了。现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因素,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诱惑,你说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在我们身上。”
他看着她:“你说,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有情人不是应该终成眷属的吗?”顿了会,他说:“所以,纤儿,我回来找你了。”
他右手抚上她的脸颊,神情款款地看着她的双眼,道:“如果之前等待的那个人是你,如果之前受伤害的那个也是你,如果你还爱我,如果你还愿意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如果你还相信我,那么这回,换成我来找你。只是,你还会待在原地等我吗?找到了你,你会答应跟我走吗?”
她承认自己被他的柔情感动了,笑着转头,脱离他的手掌:“凌霄,你知道我当初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你知道我当时是抱着多大的决心吗?可是……最后呢,你拒绝了,我死心了,然后,我们之间结束了。”
他笑着纠正她:“不,我们之间从未开始,何谈结束?”
她微微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笑着解释:“你忘了,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我凌霄从来没有爱过你,和你黎落之间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爱情游戏,那现在如果真的要算结束,那也只是这一场荒诞的爱情游戏结束,真正地Game Over!但是,我们之间的爱情,Just Beginning!”
她冷冷地看着他:“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你都听不懂吗?不管我们之间是一场荒诞的爱情游戏,或者是你所谓真正的爱情,都结束了。”
他笑着提醒她:“可是,你也说过,你心里有我,你是爱我的,不是吗?”
她冷哼着点头,道:“那又如何?爱你就一定要跟你在一起,陪你一起疯吗?”
他笑着:“纤儿,真正的爱情不是这样理智的,有时迷糊一点,麻木一点,也不错!”
她冷笑着:“以往我就是太不理智,太过迷糊,太过麻木,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难道受到这么惨痛的教训,我还不该吸取教训,难不成明知是错的,还要再犯一次吗?”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凌霄,我不是傻瓜!”
他点头:“我懂,但为了我,为了我们彼此,再傻一次,再信任我一次,好吗?”
她看着他万分真切的双眼,突然退缩了:这一切太过荒诞了,她印象中的凌霄从不会如此卑微的。
她颤抖着开口:“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有些无可奈何:“那你觉得我是在骗你,为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着他,开口:“印象中的凌霄不是这样的。”
凌霄淡淡笑着:“那印象中的我是什么样的?”
她似受了蛊惑,愣愣地说出自己心底的话:“印象的他,总是不苟言笑,总是酷酷地喜欢摆一副臭脸,一副很拽的样子。”
嘴角微微上翘,陷入往昔美好的回忆中:“他从来不喜欢说甜言蜜语来哄女孩子,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他总觉得只有孩子才需要哄,可是,他忘了,这是恋人之间相处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
她说:“每次闯祸了,即使有再多的不满,他也不会埋怨我,不会指责我,最多也就做个旁观者,笑着安慰我,可是这样,我依然觉得身边有个依靠,至少我不会如此轻易地倒下,至少还有人愿意为我收拾烂摊子。”
她笑着:“有时,我会心血来潮亲自动手做一些东西,其实我知道那很难吃,要不然凌空和丫丫不会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是他呢,居然欣然接受,还不忘夸赞我。”
她眼眶微微泛红:“可是,他也很残忍,总是不肯跟我说一句实话。他不知道,黎雪的事对我打击也多大,可是我在发生那么大的事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那可怜的孩子,而是迫使自己足够冷静下来去分析事情,我希望找到他,他可以帮我解惑,可是我失败了,没有要到我想要的答案。”
她双眼满含泪珠,却固执地抬头,闭眼:她怕一眨眼,眼泪就下来了。
直到确定眼泪不会再掉出来,她才抬头微微睁开双眼:“最后,我一次次说服自己:黎落,你死心吧!凌霄他是个绝情的人,是个冷情的人,即使真有情,那也只是对黎雪,不是你,你始终都是个永远都不能得到青睐的cinderella。”
凌霄静静地听完,然后问她:“说完了吗?”
他说:“如果你说完了,那就轮到我了!”
他也试着将自己心底的话趁这个机会告诉她:“在我心里,你不是可怜的cinderella,你是高傲的princess,即使真的是cinderella,那也是属于我凌霄一个人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摇头。
他说:“纤儿,想知道我印象中的你吗?”
她转头定定看着他的侧脸。
他说:“印象中的你总是很乐观,很阳光,很小孩子气,可是,你也同样的很善良。为了爱情,为了苏维,即使心底有再多的苦,你也一个人坚强地忍着,傻傻地承担下一切,只为还他一片纯净的天空。”
他扯动微微有些苦涩的嘴角:“你可以为了崔然黯然神伤;可以为了苏维,忍痛成全,甚至不顾自己的声誉;可是,为什么不能为我重新回头一次呢?哪怕只是短暂的片刻,也许你就会发现你并没有完完全全真正认识凌霄,也许那时你会发现真正的凌霄完全颠覆你的想象。”
“凌霄——”她突然出声打断他:“说真的,我盼望像今天这样坦诚地相谈已经很久了,就算之前所说的,就算有什么误会,此刻也该都说清楚了。我想我该知道的也都差不多。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也不想欺骗你,如今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他淡淡一笑:“我知道,没关系,我说过我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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