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年少轻狂
【青春在叛逆中被我们的年少轻狂抹上了浓浓的火药味，那时，我们没有计较对错，没有计较得失，只是一腔热血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梦想仍然没有凋零，虽然不明白下一个雨季何年何月】
日子平静到想死去的婴儿，连记忆都没有，而日期只成了时间的名姓，毫无力度的阐释着青春的流失，余小浮依旧痴迷的躺在沙发上，如同冬眠的动物寻找一丝自己能够感触的温度。
每天，余妈妈依旧按时上下班，老爷子很少回家吃饭，余小浮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要不去打扰他的宁静，一切怎样都好。
“你回来几天了？”余妈妈看着电视，把视线移到躺在沙发上看书的余小浮。
“忘了！一个星期吧？”余小浮把手指放在书页里，把书稍稍合上，想了想。
“你也不打算打算明年怎么办？”
“额？顺其自然！”余小浮撇了撇嘴，“去找工作！要么考研！”
“你哪儿那么多梦想？”余妈妈狠狠的瞪了一眼余小浮，“你准备去哪儿找工作？”
“额？”余小浮坐了起来，把书放到一边，“还没想好，反正不想回来！”
“你？不回来？”余妈妈十分诧异的凝望着余小浮的脸，表情扭曲道：“你想去哪儿？老娘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说走就走？！”
“啊？”余小浮皱着眉头，“我是男的耶！难道你要我像小女人一样一辈子守在你身边？”
“你……”余妈妈气愤了， 伸出中指指着余小浮“你要是这么没良心，我……”
“你这么积极干嘛？不是时间还没到么！”余小浮端起桌子上的菊花茶，“这菊花多放了多久了？”
余妈妈没有回应，余小浮耸耸肩，把书和电脑搬到房间躺在床上。
青春终究到了这一步，他无奈的摇摇头，天花板上发白的如同一望无际的天空。也许那样才是自己的梦想，他不是没有没有梦想，他希望一辈子能写出自己钟爱的文字，写一辈子自己的小情绪，而青春易老到最后也只能无话可说，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带上自己爱的人，背着相机走一路，拍一路，写一路。他不是不爱自己的父母，只是，他有他的生活，而这些不能因为养育就有资格去禁锢。
翻了个身，身子轻飘飘的，找不到方向……
余小浮：在干吗？
小雪：在逛街
余小浮：额！
小雪：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余小浮：没，在郁闷呢！
小雪：什么事啊？
余小浮：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去找我么？
小雪：怎么了？干嘛问这个问题？你要去哪儿？
余小浮：我就是问问，你回答啦
小雪：应该会，不过太远的地方我就不去了！
余小浮笑一笑：傻孩子！去逛街吧，我去写东西了，晚上发给你看！
小雪：嗯！
发完短信，最后一丝寄托就这样草草了事，余小浮无神的注视这手机上的时间，他在等待，等待时光流逝，从午饭等到晚饭，从晚饭等到凌晨。
以男人的直觉，余小浮知道这个暑假将就此纠结下去，深吸了一口气，他勇敢的坐到了客厅。
“我问你！”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烟“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我？”余小浮愣了愣，看向窗外“没什么打算，走一步是一步咯！”
“就一点儿打算也没有？”老爷子皱着眉头，重新点着了一根烟，“还是准备继续写你那些所谓青春文学的小故事？”
余小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是我的梦想！”
“哼！”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你要知道你都二十好几了，说出去都丢人！”
余小浮默默的看着， 他不想争辩，在他看来，生活属于他一个人，梦想更是属于他一个人，他曾奢望每个人都能理解他，对于有的人，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老爷子冷冷的看着余小浮的脸，“如果你能写出余秋雨那种水平，老子也不会为你担心！”
余小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张永远像石膏塑形的脸。
“说说你的打算，我们这不是在商量么！”老爷子突然的和缓让余小浮有些不适，心里却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先找工作，或者考研！”余小浮冷冷的说着，“给我三年时间，如果我什么都没找到，我就回来！”
“哼！”老爷子冷笑道，“你还真有意思！还三年！你给我老实点！”
余小浮终于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膨胀，那是尊严或是梦想或是年少轻狂的作用，余小浮咬着嘴巴，狠狠的说道，“我的生活，你不能左右！”
很明显，老爷子对余小浮的反抗感到惊讶，太多年了，他都没有看到他这样坚定的反抗过。那双眼睛，不再是小男孩的纯真，而是男人的坚毅。
老爷子还没缓过神来，余小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说，我们是在商量我的前途，可是我的前途是什么？是按照你给的路，走你还没走完的路，去完成你们的梦想？是的，你是生了我，养了我，我就应该尽孝道，要顺着你，但是，我的生活我的梦想不能顺着你！”
“啪！”余小浮还没说完，一巴掌狠狠的落在脸上，整个人完全麻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告诉你！你想的那是无知！”说完，老爷子掐灭烟，转身看着愣着的余妈妈“看什么看，都是你惯的！”
余妈妈木然的沉默着，余小浮冲进房门。
青春总是夹杂着或多或少的痛，每个孩子都或多或少的被父母夺去了一个小小梦想。
静静的看着天花白惨白的脸，脸上隐隐作痛的掩盖着自己的懦弱。
余小浮在思考，自己到底是谁，二十年来他到底有没有找到答案？曾经一路欢歌笑语，想要寻找一个遥远的梦，趋势惶惑游离间苍老了生命，日渐疲惫，日渐习惯，尚且捏在手中的是一张写给未来的自己的空头支票。而对于父母，自己却像是《庄子〈至乐〉》里的海鸟。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想给孩子最大的幸福，他们却没有感受，孩子的幸福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永远没有对错，因为爱没有对错，所以，它是所有一切“罪行”的最好借口。
也许是太久没有从自己编造的梦中走出了，连想象都变得干涩。
也许，应该去好好恋爱，应该去更好的生活。
为的只是，自己还残存的梦想……
夜深人静的时候，余小浮想出去走走，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整理自己的思绪，让自己明白，惶惶而过的二十几年，自己到底获得了什么，到底还有多少值得去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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