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喜怒哀乐
【喜怒哀乐成了一场仓促而华丽的舞台剧,我们都来不及回忆!】
余小浮没有去机场见陆宇最后一面,生活也终究恢复了平静。短短的一个月,发生了太多,就像赶集一样,在一阵嘈杂喧闹中留下一片狼藉,而后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明洛开始办理留学手续,小雪开始转让自己的咖啡店,陈丁丁忙着研究生考试,还有,大家每一个都在急匆匆的为大学的最后一年忙碌着,也为自己的人生追寻着。
只有余小浮,依旧那样坐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一杯咖啡,一本书,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他的小说出版了,他给了一个很平静的名字【静】,他在书面上写到,“我的生活最终没有逃离静的渴望。”
余小浮想出去走走,只是漫无目的的散步,可是他却总觉得自己有意无意的寻觅着能到达机场的公交车。余小浮自责的笑了笑,停在路边,原来秋天真的到了,因为有落叶了……
回到家的时候,明洛坐在沙发上,电视没开,电脑没开,连杂志都合着,整个人泥塑一般的盯着余小浮,“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没有去干嘛啊!”余小浮翻了个白眼。
明洛沉沉的说了一句,“小浮,我在学校支教生的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
余小浮停了下来,淡淡的应了一句:“申请都已经交上去了!”
明洛招招手,余小浮坐到明洛的旁边。
“为了和你爸妈对抗?”
“不单单是。”余小浮双手合十,将下巴放在上面,“我想真的去那里感受一下,大学四年过的也差不多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明洛把手放在余小浮的肩上“你不一定要去西藏,你要知道……”看着余小浮,心中是翻腾的语言,作为朋友他真的不想让余小浮去西藏,在他的眼中,这样高贵的灵魂不适合那里,他可以找到一条更加璀璨的道路,站在高高的地方,让人敬仰。
“嘿嘿,这是我的选择, 就如同你向往法国一样。”余小浮把头移到明洛的膝盖上,“只是,走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
明洛把手放在余小浮的头上,摇晃着他的脑袋,“我说了,想我的时候去法国找我,包吃包住包玩。”明洛停了停,“还有,你结婚,我一定要给你当伴郎!”明洛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你的婚礼,我也要去当伴郎!”余小浮把手举起来,高过明洛的头顶。
明洛伸手把高高举起的手压下来,“不可能!”
余小浮立马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愤怒的看着明洛,“为什么!”
明洛笑着,“因为我怕你抢我风头!”
余小浮又把头放到明洛的膝盖上,“切,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老婆一句话!”
明洛惊奇的笑道,“您准备送点儿什么祝福?!”
余小浮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说”。余小浮清了清嗓子, 提高了音调,“你老公,大学时候已经和我上过床!”说完,余小浮迅速起身,以保全性命,明洛笑的前俯后仰的伸手抓住余小浮的胳膊,“那今晚,你就从了我?!”
嘻嘻哈哈的闹了半天,余小浮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着明洛已经收拾差不多的行李。苦苦的笑了笑,青春真的太仓促,仓促到让他来不及回味就要说再见。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余小浮看着明洛。
“不用,我自己就好。”明洛端起手中的茶杯,“我,怕……”
“你怕我哭么?”余小浮苦笑道,“还是抱着你的大腿不要你走了?”
“嘿嘿”明洛轻笑道,“先去睡吧,要不然等你醒了,飞机就起飞了。”
“嗯!”余小浮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黑夜渐渐侵蚀了整个房间,余小浮不再那样感伤了,也许是这短短的几个月,他已经将离别几个字体会的太真切了,连心都开始麻木了。
这一刻,他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回忆,这些日子,过的太快了,或是迷茫,或是疯狂,却忘了回忆。明洛终究实现了自己的诺言,陪着余小浮到最后的日子,这一生,余小浮都不清楚是不是还能再遇到这样的兄弟,那种能和自己融入一体的人,不同爱情那般自私,却是阳光明媚的午后在一起挥汗如雨的接踵摩肩。
辗转的夜让余小浮清醒得有些兴奋过度,终是在床上睡不着了,走到明洛的房间。
“你睡没?”余小浮站在门口轻轻的问道。
“没!”明洛翻了身,把脸朝向门口,“怎么了?”
“我睡你这?”余小浮指了指明洛的旁边。
明洛打开床头灯,往旁边挪了挪。
“以后还会回来么?”余小浮裹了裹被子。
“你说呢!”明洛笑着,“睡吧,要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睡?”
“我在想事情!”
“在想什么?”余小浮往明洛身旁靠了靠。
“想一些人”
“你还在想她?”
“怎么能忘记?”明洛叹了口气,“毕竟曾经真心的爱过!”
“还恨她么?”
“恨她不爱我?”明洛苦笑道,“你觉得林雪会恨你不爱再她么?”
余小浮漠然了,蜷缩了身体。
“恨到最后不过是爱的更深,曾今爱她如同爱自己,现在,恨她到头来还是和自己过不去!”明洛扶了扶余小浮的头发,“所以,小雪不恨你,是因为她懂得怎么去爱!”
“是我对不起她!”余小浮深吸了一口气,“她一定会幸福!”
“嘿嘿……”明洛笑道,“你什么时候走?”
“你走了,我就尽快回家”停了下,“上面是说明年三月份到西藏!”
“好好干!”明洛看着天花板,在隐隐的月光下,显得那样神秘。
“嗯!”
“柳理呢?不去找她么?”明洛问道。
“不想成为她的负担。”余小浮苦苦的笑了笑,“我不值得她爱,我本来就不适合恋爱。”
“还会写作么?”明洛问道,却突然觉得这是个多余的问题,又尴尬的笑了笑。
“那是一条不归路,孤独而艰难,一个人的感受永远不知道有多少人共鸣,而今天,流光溢彩中,太多人忘了这份责任,哗众取宠的将干净的文字包装成商品,我没有觉得不对,只是我做不到!”余小浮扬了扬嘴角,“希望去了西藏,我能真正的写出更加纯净的文字,那是我最希望的!”
“嗯!我顶你!”明洛翻了个身,继而是无限的沉默。
余小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当他醒来的时候,明洛已经不在了。
余小浮在房子里游荡了一圈,直到确认明洛的行李已经不在的时候,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天空,眼中模糊的视线最后融化了天边的云朵。
“小浮,我走了,我不想让你送我,不是怕你哭,而是怕我哭。这些年来,你让我看到了一个人是怎么为理想奋斗,也让我明白了,追逐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今天,我也起航了,虽然我是那么的不舍,但总有这么一天,我们找到了自己的梦想。记住,不管走到天涯海角, 我都是你的明洛,你都是我的余小浮,你是我孩子的干爹,我是你的伴郎。”
余小浮的泪水打湿了这张小小的纸条,明洛终究是走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只能看着远方,他起航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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