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柏南辰面露慈色,好言软语劝道:“依我愚见,水门主大仇已报,就此罢手吧,否则招惹事非,引得天下门派群起攻之。”
说完,柏南辰细眉微扬,目露精光,视线在面色惨白的乌木银身上流转片刻。
没能及时赶到,偌大一个“天星门”顷刻间土崩瓦解,轰然倒下。事态发展如此地步,一切不可挽回,柏南辰便把心思放在善后事项上,希望能分得一杯羹。
“窸窸窣窣”
远处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落星门”万名弟子在平护法和若干执法弟子引领下,整齐列队,声势浩荡缓缓行来。四千名“天星门”弟子耷拉着脑袋,个个垂头丧气,被挟持在队伍中后部。
嘈杂的脚步声传入耳朵,柏南辰若有所思:“或许天星门的山城和地盘无法轻易分得,然而树倒猢狲散,略施小计,这些无宗无主的弟子应该可以收拢在麾下。”
想到这里,柏南辰细眼一亮,不再做声,默默清理思路,打定主意要寻出一条良策来。
不用回头,身后情形了然于胸,水若兰身上威势陡然增加,气度雍容,犹如磐石般安稳,不言不语,冷眼看着三大掌门。
韩江柳眉头微蹙,视线一扫,局势一目了然,寒声问道:“‘天星门’乌正英门主呢?”
水若兰轻嗤一声,大义凛然说道:“乌正英及各堂堂主包庇、窝藏淫贼,屡劝不改,一心与恶贼同流合污,且负隅顽抗。无奈之下,本门只好一举拿下,可惜刀剑无眼,法术无情,现已伏诛。”
“什么!”
一片惊诧之声,韩江柳双目睁圆,不可思义地盯着水若兰,尖声喝道。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居然毫无愧色站在这里,与我们侃侃而谈。实在,实在……”
韩江柳颤抖着手臂指着水若兰,哆哆嗦嗦,气得说不出话来。
水若兰面不改色,坦然对之,轻描淡写应道:“我宗向来就事论事,没有故意滋事之意,在攻城前,我曾平和地劝导乌门主,给过他们反醒的机会。其实那时,只要乌门主交出他叔叔乌木银,一切皆可避免,事态也不至发展不可收拾的地步。”
说着,水若兰露悲色,轻叹一声:“唉!乌门主不能大义灭亲,处处放任、维护淫贼,实乃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可惜了。”
半晌,韩江柳缓过气来,咬牙切齿喝道:“你……你强词夺理,简直无可救药!”
顾伟一淡淡看了水若兰一眼,心对这位貌若天仙,却又心狠手辣,行事雷厉风行的女子很是佩服。不过脸上没有一丝表露,目光转瞬落在乌木银身上,心念一转,看出些许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