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板着脸,一拂袖,沿着走廊走开,当真抛下柳柳不管了。
柳柳悄悄吐口气,随着金针夫人来到后花园。
两人散了会步,金针夫人跟柳柳讲了些凌霄小时候的趣事。
然后到了一座荷花池边,金针夫人摒退众人,拉了柳柳,来到池子中央的凉亭上。
亭中只有她们两人。
服侍的人都在池子边上,没有人能听得见她们说的话。
柳柳难为情地说:“夫人,对不起,我使诈引诱凌沁来对付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
金针夫人凝望着她的眼睛,问:“若你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呢?你还会不会对付她?”
柳柳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她象是个做了亏心事的小孩。
可是,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啊。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柳柳在金针夫人面前,却局促不安。
也许,是不忍心害她伤心吧。
不忍心,但是更不能撒谎。
柳柳壮起胆子说:“会。”
金针夫人侧身,对着池中的流水。
“你做得对。凌霄召你进宫,我就知道,他要对付沁儿了。其实,我也早猜到沁儿与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唉……”
金针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柳柳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她不是母亲,但她能够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白发人送黑发人,应该是世间最悲情的事吧。
金针夫人叹了口气,又说:“你也不必过于歉疚,凌霄答应了,他不会杀沁儿。”
柳柳无言以对。
公主犯法,原来还是不能与庶民同罪。
可是,面对着这个白发苍苍的母亲,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转移话题,说:“夫人,您隐瞒身份,治病救人,很令人钦佩。”
她这番话是由衷之言。
金针夫人不顾自己的身体,坚持治病,本身就难能可贵了。
何况,她还是王太后,本应留在宫中颐养天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