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梳妆吧。”唐白银站于镜子前,呆呆的望着镜子中模糊的人影,曾经活泼俏皮的小丫头,那样好奇的摸着自己的脸,照在镜子中,惊呼着自己的身体如此小,然而现在,少女长成,镜子中日渐消瘦的身影,变的如此不可辨别。
唐白银,你终究是失掉了这份难得的帝王之爱嗬!
她闭上眼睛,再也不去看镜子中的人。
镜中人,如同水中月。
登基大典的盛大,不用任何描述,也可以想见其盛大和庄严,唐白银将登基之位的举行设立在紫荆城外的一家佛堂之中,佛堂被她题字为“太庙”,当然这两个字并不是她所书写,而是由手下的文臣,以其之名,写下后裱做庙堂的牌匾。
以大唐第二代女帝之名,自然争得许多人来观望,一路之上,百姓围观做夹道状,纷纷猜测着,新女帝会是如何如何样的人物。
这样的女人大唐之中竟然出了三个,原来女人也可以做这么多事,如同奇迹般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后,再发生第二次就再也不是奇迹,而是一份努力获得的。
唐白银坐于御撵之内,纱帐隔着外面的人群,眼前的珠帘又挡住她的视线,这盛大的一幕,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信念,祈祷着,盼望着,阎君的前来。
渴望着,请求着李旦再见自己最后一面,因为她离开皇宫时,已经提前让人给他传信,内容上写她希望在登基大典上看到他。
如此卑微的请求,不过是看到或者在心中深深的埋葬这份爱,也或者是想看到在自己离开时,他会不会哭。
唐白银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不断的告诉自己,就让我再自私一次,只这一次,登基大典上倘若在离开时,看到对方的泪水,此生绝不相离,即使被阎君召唤离开,也定要请求他,让自己回到这里,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可父母的性命却决不可伤,那是她唯一的底线。
新命名的太庙之地,只是一座很小的山峰,上面的老和尚很是和善,对于人间琐事明显看淡很多,直至唐白银一行来到山脚下,庙里的钟声才撞响,那迎接女帝踏入皇上之位的第一步。
唐白银下了御撵,等待在原处,没有任何人来,只是一些跟随的大臣,他们从自己的轿子中钻出来,这其中连李奉天也不曾到来。
如此登基大典,如同是沉重的古乐,唐白银低下头,不经意的瞥一眼手腕处,任何东西也无。
“当当当。”催促的钟声开始敲响第三次,它已经开始不耐烦的等着女帝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