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羁绊
没有剑张弩拔，没有所谓的千钧一发，当胡子寨的人在戚无光的带领下把攻上山来的黄巾贼小队挡在山寨之外，看到统帅在前的何永好不威风的把黄巾系在头上，都把目光投放在戚无光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二当家啊！
“寨主，许久不见了。”
何永驱马向前。
守在他旁边的张寒见了，连忙抢身过来，大刀挡在身前，一副与神杀神，遇佛拭佛的坚决。
“张寒，退下去。”
“可是，大哥……”
张寒不肯退，于是，他直接绕过张寒走上前，迎视着何永：“张角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原以为你要问的是我为什么要把安姑娘献出去？”
他脸色微变，不过不动声色。
“莫不成你记忆尽失，仍然心系苍生？”
他微愕，看着那双仿佛知道所有的眼睛，而果然，何永讪笑：“世尊不愧是世尊，心怀若谷，只是，不知道世尊如今仍然逗留在此，是为谁牵绊？”
“你怎么……”
他蓦地住了嘴，发现何永身后本是气焰嚣张的黄巾贼个个神情木然，再瞧身后，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僵硬麻木的。
“我把他们都定住了，世尊，这样你我就能好好说话了。”
“你到底是何人？”
“哈哈！”
何永从马上跳下，恭敬地作揖：“下仙乃太上老君门下，奉太上老君之命保护世尊周全。”
“我不认识什么太上老君。”
可是，脑海里却飞闪过那个白须翁的脸——不，那个白须翁才不是什么太上老君！
“世尊如若坚持否认，下仙自然不能说些什么勉强你，可是，世尊可有想过，当你在凡间与那位安大小姐儿女情长，朝朝暮暮之时，在九天之上的那位尊贵无上的大士，可是要为你所牵连，受到玉帝责罚？”
“九天之上的……”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开始勾勒出一双调皮盈亮又好不无辜的半月眼来。
心里，莫名猛跳着。
“这是世尊交予我的玄光石，记录了那位尊者的受罚情况。”
何永讪笑，手中飞出一块玄光石，悬浮于半空之中。
渐渐清晰的画面里，只见当日曾在何永房间里见过的那名少女无助的站在一隅大殿之上。
“观音大士，如来佛祖私下凡间，犯下色戒，而你知情不报，可知罪！”
那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人，无比严厉的喝道，少女尚来不及辩解，就见一众仙家团团围了过来，那些仙家个个神情木然，二话不说就高举了手中的法器。
“放！”
龙椅上的人高喝一句，众仙家手中的法器便大放异彩，全往少女的身上罩射过去。
少女霎时拧紧了眉，双手拽成拳，汗如雨滴，仿佛连站立也十分的吃力。
“回玉帝，世尊到凡间体察民情，并无沾染半分人间****！”
而且，少女还倔强的端出了不能被亵渎的姿态，为着那个他所不知道的如来佛祖辩解！
“本帝姑念你们是远古上神授命的仙家，才对你们百般忍让，可如今如来有违仙法，观音大士你竟还多作狡辩！”
“没有的事要如何招认？世尊他向来清心寡欲，如何会作出玉帝口中所说之事！还望玉帝先查明真相……”
“如若观音大士真相信世尊会回来，那么我们就打赌。”
玉帝边说，边示意众仙家加强法宝的威力，眼见着少女越发的站不住，才把话说下去：“既然观音大士如此信任世尊，而且两人又是同心修行的关系，那么，在世尊回来以前，就请观音大士在此处代为受过，抵消了世尊轻怠本帝的罪责吧！”
他脸色铁青的看着玉帝一直暗示众仙家加强法器的威力，眼见着那名少女双膝颤抖地曲了，又站直，因为压抑着而咬得下唇渗血，心，狠狠的抽搐了。
“有何难！”
可是，少女才这般应着，居然又上来几名仙家，同时施展法器。
强光，霎时笼罩住少女苍白的小脸，只见那倔强的娇小人儿，终于无法承受的单膝跪倒，却不服输的，试图站起来……
他的双手，禁不住成拳。
呼吸，紧得心都发疼了。
七七……
总觉得，心底有个声音，一直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名字。
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不要再想了，不能想起这个名字！
“观音大士，你就不要再倔强了，包庇世尊对你没有好处啊！”
这时，画面里出现了那个老是要他离开的白须翁：“这世上，可没有事情可以瞒得住玉帝的！”
“我说了，世尊只是下凡普渡众生！”
苍白的小脸，始终是倔强的颜色，明明眼中已经因为身上的痛苦含了泪水，但却一直一直的努力把那些脆弱锁在眼里，涨红着眼眶。
这样的神情，在心间，莫名的与小岁的重叠在一起了。
他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画面上的一切。
“世尊啊，你可想清楚了，你执意不去想起，可是害苦了你最重要的同伴啊！”
最重要的同伴……
“从天地初开，你们就并肩潜修，在两位远古上神面前立下宏愿……”
他心中一震，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神圣庄严之境，是谁从迷雾中款款而来，明明长得娇小稚嫩，却一脸庄重的说道“为不舍大恶一阐提，我愿度尽一切众生，度不尽众生，誓不成佛”？
“你们下凡，救大地免于冰封之难……”
冰封之境，是谁因为虚耗过度为自己的仙法反噬，飞弹出去，再他好不容易的接住了她时，却半点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一味不甘心的嗟叹如果自己能像他这般的修为，就不自于狼狈如斯？昏厥前仍为力挽狂澜而懊悔不已？
他，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心里飞窜的只有一个名字——七七！
目光迟疑地再次放到了玄光石变出的画面之上，看着那个占满心间的少女义无反顾的站在强光里，狼狈又倔强的曲了膝盖又站直。
他，蓦地在何永的目光下盘膝而坐，闭眼，口中不自觉地念出了涌现心底，本应从不知道却又异常熟悉的梵文。
只觉得，身体仿佛有两道力在拉锯。
然后，梵文诵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踉跄一步，继而骇然的看着依然盘膝坐在后面的身体……
他低头，仓惶地看着自己身上所穿的正是那名直叫他的小和尚所穿的道袍，还有系在腕间的佛珠。
断层一般的记忆，霎时全部涌上心头。
破庙，太上老君的警告，还有本意操纵戚无光去抵挡张角一行人却反被戚无光吸入体内的事情……
“世尊，你终于现身了。”
何永声音响起的一霎，他脸色苍白的瞪着画面中为了自己仍然在受刑的七七，冷冷的睇了一眼何永，便腾云驾雾的去了。
并没有注意到，从后赶来，倉然地看着这一幕的小岁。
“寨主！”
小岁冲着那急速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寨主！”
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声音就是无法传递上天！
而何永，讪笑地看着这一幕，走向了依然盘膝而坐的戚无光的身体，从袖中暗暗掏出了什么，放到了戚无光的鼻翼前，只见那仿佛小虫的东西，霎时便钻了进去。
暗暗一笑，何永转向背对着自己，毫无防备的小岁。
手中，弹出了佛珠。
只见佛珠在撞到小岁的背时，霎时显现出一个金光灿烂的“卐”字图腾，而小岁，只觉得眼前一暗，晕厥了过去。
至于另一边，天庭之上——
当如来急匆匆的赶到凌霄宝殿，却被从后面追来的太上老君拦住。
“你让开！”
“世尊，你且慢。”
“太上老君！”
“世尊要找的人可不在这里，她在九天之上！”
正欲强行越过太上老君的步伐，狠狠停住，他错愕的转头，看着太上老君分明带了讪笑的脸。
“世尊啊，老夫可是第一次瞧见你紧张的时候啊。”
他脸色微变，这种时候再掩饰什么也实在只是多此一举了，所以，他把太上老君抛在身后，便匆匆回到了九天之上。
殊不知，几乎把九天给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倒是菩提子远远地提了道袍赶到了身边来：“师傅，师傅你总算回来了！师傅？”
“有没有看到她？”
“他？金禅子？”
眼见着他转身就走，菩提子眉一皱，紧紧跟了上去：“师傅，你到底在找……啊，你找的是那观音大士吗？师傅，你慢些，菩提子有话要对你说……”
猛地，见他停了下来，菩提子喜出望外地道：“师傅，你听我说，你走的这一段时日，玉帝那边怨言颇多，尤其是对金禅子……师傅，你在看什么？”
“你且回去。”
“师傅？”
树上有什么东西吗？
“对了，你给我下凡去办一件事情。”
“师傅？”
“你去给我保护一个人。”
“人？难道师傅你说的是……那位安姑娘？”
菩提子脸色微变，蓦地记起那日在凡间所见所闻：“师傅，徒儿不去……”
“为师命令你，在她十九岁以前守候着她，无论用什么方法，导她向佛。”
“可是，师傅……”
“快去！”
猛地被他一瞪，菩提子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只是，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树上。
繁叶之中的，是道袍的一角吗？难道是……
猛地，菩提子被人一拉，匆匆回过神来，见到了太上老君对着自己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菩提子微愣，顺着那枯老的指头看过去，只见他向来崇拜的师傅已经走到了树下。
指头，抚摸着树上的纹路，从侧面看过去，只见总是冷漠的师傅眼里竟是浅浅淡淡的愁绪，而无论如何总归是一种温柔。
那是只对某位上仙才露出的神情！
见着菩提子眉目线条紧又硬，按在树上的手指渐成爪状，太上老君唇畔微翘，才徐徐地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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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徐徐，绿叶轻抖。
那细细的发丝柔柔地拂动着，掠过了可爱的鼻翼，于是，小小的指头伸出来拍掉，微微弩起的小嘴又放松出了个恣意的笑弧来。
树下的他，近乎着迷似的看着那牵挂的人儿，还有那在她的身下依然细得让人担心的树桠，于是，从腕间弹出了小小的佛珠，加持的法术温柔如风，缠绕了那娇小的人儿，徐徐地，从树上托乘下来，安坐于树下。
他，低头，深深的凝视着凝视着。
没有任何一处的损伤，这傻丫头好得紧，于是，一直担心得提起来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可是，当她转醒，他的双手紧拽成拳。
“如来？你回来了？”
“观音大士伙同玉帝演出那么精彩的戏码，本尊如若不回来，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的苦心吗？”
“你怎么知道的？”
见他不说话，她眼珠子一转：“啊！你一定已经见过玉帝了？”
气氛是不是有点奇怪？仰头望着他，只觉得被他这样默默注视着，心底好不心虚，但她还是不示弱的把话挑明：“如来，其实玉帝是为了你着想，你想想看，自己身为被两位远古上神选中的神邸，怎么可以附身凡人，甚至还……还做出那种出格的事情来？”
“出格？”
“你所犯下的是色戒啊！”
瞧着那骄傲的小脸从视线里升高，他也只是安静的瞧着。
“佛门之人，四大皆空，如来，我问你，你怎么可以轻易动了凡心，何况对方只是一名人间女子？匆匆数十载的光阴，又如何抵得上无尽的岁月？”
“观音大士说这番话可是认真的？”
“我本来就很认真！”
“那么，希望观音大士谨记你今天所说的话，莫要为了匆匆数十载毁掉你的无尽岁月和万年修为。”
“如来，你……”
怎么说到最后，反倒像是他在施教了？
“既然世尊如此说话，本士也无话可说了。”
“自然，本尊如何会计较观音大士与玉帝为本尊着想开的一场玩笑？”
玩笑！
这人，真是高高在上得叫人反感！难道就不能坦诚地对她说一句谢谢吗？
一恼，她转身离开，走得那样的飞快，仿佛对着他一刻钟都是污了自己的眼。
直到那身影从眼前消失了，他才畅怀地一笑，仿佛欣慰。
转身，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沉默的金禅子站在暗处，亦是眺望着某人消失的方向，于是，他沉默，等着金禅子发现他，然后，走过来。
“师傅，您回来了。”
望着那仿佛多了许多烦恼的眼睛，他锁了眉，几次想要开口，到底还是忍住。禁不住苦笑了，面对拥有赤子良善的金禅子，他是连呵斥也觉得狼狈啊。
“师傅，您有话就直说了吧。”
他摇头，转身。
“师傅，您的警告金禅子懂了！”
他顿住欲走的脚步，看着那张烦恼的脸，惊觉着那稚嫩的脸庞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转变了，变得……成熟了。
“为师可没有警告过你什么。”
“师傅有！”
急着强声，才发觉到自己的鲁莽，金禅子低了头：“师傅特意命徒儿护送观音大士的情孽下凡投胎……”
“住嘴！”
猛地被打断，金禅子诧异的抬起了眼，难以置信着眼前的严厉。
“为师绝对没有让你做过这种事，以后会造成诟病的话绝对不能乱说。”
“师……”
师傅的神情，可不是为了要教诲自己的关切啊，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说出了会影响到某人声誉的话吗？师傅也会关心旁人的吗？那双不掩锐利又直接的眼眸，可不是往日的淡漠恒静……
危险得，就像是如果他再有言行上的偏差，就会绝不手软地毁掉他……
师傅不是这天上最慈悲的吗？不是向来都清心寡欲，无尘无垢的吗？为什么目光那么的狠冽？
金禅子心有戚戚焉，低头之际，忽然注意到如来紧拽住的拳心。
似乎从方才与观音大士说话之时，师傅的手就是一直这样的紧握着。
是因为，观音大士，因为……七七？
可是，七七舍弃情障，不是因为自己吗？
爱上了自己的七七，那个看起来那么的端详实际却是疯丫头的七七……师傅，又对七七了解多少呢？知道七七本来就孩子气的一面？
越想，越糊涂。
“金禅子。”
蓦地听到师傅的轻唤，他赶紧抬起了头，发现，那双锐利的眼睛已经变回了他所熟知的恒静安详。
“不要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在九天之上，你不需要七情六欲的。”
什么意思？
看着师傅那平淡却又异常严厉的表情，金禅子的心紧了又紧，脑海里出现了某人的身影，又赶紧甩掉。
“金禅子知道了。”
“下去修行吧，不要辜负了为师的期望。”
“是，徒儿告退。”
望着金禅子迟疑的看了自己一眼才皱着眉离开，望着那忽然长大了许多的背影，突然，一阵眩晕，他赶紧扶住了树，禁不住喘息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一直拽住拳头的手，徐徐地摊开了掌心，赫然是深见血迹的指痕。
是……伤到了元神了吗？因为附身在那罪孽深重的戚无光身上太久的关系？不然，佛之体，如何会有血光显现？！
戚无光……
“玩笑么？”
回想起失去记忆时发生的种种，还有那不该发生的，却深刻的发生了的情感，想起了那位无依的少女，心，禁不住一阵抽搐，喉咙间升起了无法抑止的甜意。
“世尊，你让老夫好找了。”
身后是太上老君不怀好意的声音，他忍住一切，深呼吸，恢复了往日的冷淡，这才转身。
“太上老君找本尊何事？”
“老夫不是说过了吗，玉帝一直在找世尊呢。”
见他忽然眯了眯眼，目光锐利了起来，太上老君心感不妙，但依然微笑不止：“世尊，怎么了？”
“我的佛珠怎么会在你那里？”
“啊，那是菩提子急着要把世尊找回来，交予老夫帮忙的。”
在心底暗骂了句，太上老君面不改色地交还了佛珠：“世尊，虽然说方才老夫的门徒给世尊看的只是一场戏，可毕竟玉帝花了此等心思，也是因为等的太急了，不如这样吧，在玉帝知道世尊在凡间发生的一切以前，世尊就先随老夫去见玉帝，自行交代一切吧？”
“玉帝不知道我在凡间发生的事情？”
“自然是不知道的。”
“太上老君，你既然有心隐瞒本尊的事情，有什么要求就直说了吧。”
“哎呀，世尊，怎么说的老夫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所图谋似的呢？”
他不说话，看着太上老君越发虚伪的笑容。
“玉帝知道安惜岁的身份吗？”
太上老君终于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笑呵呵着：“老夫既然有心拉拢世尊，又如何会把世尊的弱点曝露在玉帝眼底？”
终于承认了。
他半掩了眼帘，回想着自从他与七七第一次下凡以来所经历的大小阴谋和布局，终于得到了结论，心中微微一骇，介意道：“大势至知道你的企图吗？”
太上老君终于收起了笑容，一边抚弄着长长的白须一边说道：“世尊果然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不愧是老夫三师弟看中的人选。除了世尊，大势至菩萨确实是老夫所必须拉拢的人。只不过，实在很遗憾，大势至菩萨不愧为天上地下第一智者，心思实在难以猜度，看似站在老夫这边，却往往有出人意料之举。”
他，一点都不介意太上老君把他定位在大势至之下，介意的只有——太上老君居然提到了“三师弟”！看来，他所推算的还是有了偏差。
本以为，太上老君只是僭越着玉帝的位置，不想，所有的怨恨根源并不在于那统领仙界的宝座，只怕，是源自于天之母，地之父……
那两位，至高无上的远古上神！
是的，他向来不问下界之事，却因为多年以前的冰封，知道了那场足以回天灭敌的争斗，也知道了在那场昏天黑地，不分仙凡的战乱里头，玉帝座下三大尊者，如今仅剩了眼前的这位太上老君。
“世尊，玉帝颁下仙界不能动凡心的圣旨，犯者严惩，可自己却大张旗鼓的娶妻繁衍下一代，根本就是有违天道。为了同僚们，老夫说什么也要站出来主持公道，改立天条，如今若能得到世尊支持，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眼睛，暗暗眯了眯：“太上老君说的是。”
“看来世尊也很同意老夫的看法！不过，以后的事情我们再慢慢重长计议，如今，还是先应酬了玉帝吧。”
见着太上老君得意忘形的转身，他的拳又拽紧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与谁合作也罢，他绝对不能让他所保护的人再次成为诱饵。
哪怕……
有了日后取西经的阴谋，借取得真经救苍生为由，让那太上老君的三师弟的转世改头换面回到天庭，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只是……
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说服了玉帝答应了取经之事，那个疯丫头却抢着踏进了陷阱之中！而无论他如何告诫，她还是……
还是与金禅子的转世堕入了情海之中不能自拔，甚至，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玉帝下旨囚禁在幽冥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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