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背后的安全锁,若苗紫苑动作麻利,不一会动力装甲间的缝隙就冒出了几朵白色雾气,分解了开来。这当然难不住她,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把红真九郎的动力装甲来回拆着玩的呢!这些装甲的构成、材质,甚至制造的工艺,在她眼里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只要她愿意,她甚至能制造出性能超越高科技动力装甲几倍的产品。
这,也和她一直保留着的一个小秘密有关。
不过虽然她能够很轻松的拆卸动力装甲,但是人小力弱,拆得开也拿不起来,于是招呼两女和王宗师一起来帮忙,四个人动手就是速度飞快,不一会地上就摆满了动力装甲的零件。
王宗师虽然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可是却也没办法对抗那些毒气。不过穿上这个动力装甲就不一样了,一看那个凸出一个圆柱物体的动力头盔,就知道这件动力装甲自带防毒面具。
“速度快一点,动作越慢,被毒死的人越多!”王宗师抓起胸甲就往身上套。
于是在若苗紫苑的指导下,两个女人手忙脚乱的伺候着王宗师穿上动力装甲,就如同古时候大将出征,他的姬妾为他披上铠甲一般,岩崎良美显然想到了这一点,她的脸色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草莓。
只是动力装甲的穿戴,比起古代铠甲方便了许多,两个女子只需要把该拼接的地方一接合,动力装甲内部的电脑自然就会代替人工将这些部件自动镶嵌牢固。当两个女子把最后的水冷系统安装完毕之时,只见动力装甲缝隙处又开始喷泄起白色烟雾来。
若苗紫苑则是走到已经变成了罐头人的王宗师背后,将安全锁重新安装上,然后她一按安全锁上红色按钮,这一身动力装甲上的各色信号灯便都亮了起来。
“这人可真自恋,启动密码居然是他的名字。”若苗紫苑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片刻之间就破译开了对方密码,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不过王宗师对这些一窍不通,完全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厉害之处。
穿上整套动力装甲,居然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其实这也是若苗紫苑指挥有效,又有两个人伺候穿衣的原因。
王宗师感受着这种穿着动力装甲的奇异感觉,动力装甲的内部并不似他想像的那么闷热,因为水冷系统的原因,反而比起外界温度凉快不少。视线也完全不会受到头盔的影响,内部看去,居然和机器人的视角差不多,视角广阔不说,还能给出一些周围环境的讯息。装甲里面用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软垫,垫在身上软绵绵的十分舒服。
转念一想,这东西毕竟是权贵所用,防御力当然重要,但是舒适度也不能缺少。
穿上动力装甲,王宗师尝试了一下奔跑,果然轻松的跨出了几步,居然感觉和他没穿装甲一样,完全感受不到动力装甲的重量。
王宗师穿过进来时候走的通道,打开通往下层的门,也不爬楼梯,就这么直挺挺的跳了下去。他这是有心测试一下这身装甲,结果这身装甲果然厉害,从通道下跳下直挺挺的落地,王宗师居然只感受到了震荡,脚下却连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难怪这东西卖价远超机器人,还限量供应,机器人毕竟不如这个灵活,也保不得驾驶员的安全啊!”
王宗师有些感慨,如果有谁一天24小时都穿着这个,再加上保镖的保护,只怕想请杀手杀了他也是难于登天。除非用机器人来进行暴力突袭,或者动用大功率的武器,普通的火yao枪和电磁枪想摧毁这个装甲,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弹药来让这身装甲的合金达到金属疲劳?
不过他现在也有一个弱点,就是下颌附近,刚才被他用匕首挑出了一个核桃大小的缺口,虽然若苗紫苑抽取了一部分动力装甲内部的软垫来把这里盖上以防止毒气入内,但是这些软垫组织却挡不住子弹侵袭。
安娜已经被他送回了精灵空间,因为等一会他就会进入枪林弹雨之中,顾不上安娜的安全了。
咚咚咚咚的几声闷响,王宗师从2楼大厅的楼梯上如同大鹏展翅一般飞跃而下,转眼间就冲出了候车大厅。这么巨大的声响当然引起了长袍人的注意,但是他们只是望了一眼,就把头扭了过去不再关注。
王宗师立即明白,这些人是把他当成了死鬼罗密欧,这身动力装甲就是再显眼不过的标志,大概谁也没料到这身装甲的原主人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们虽然不放在心上,可是王宗师却不会放过他们,现在王宗师心中怒火燃烧得正旺!
右脚做马蹄,拳如长枪,一记马步冲拳犹如飞翔的子弹,猛的从后面击中了一个正在往车厢里灌毒气的长袍人,这凶猛的一击硬生生的打碎了他的头颅,红的白的四溅开来,然后强大的惯性带着这个拳头,轻松的砸碎了车厢的玻璃。
这个时候这些邪教份子们刚刚开始施放毒气,空气中的毒气还不是十分浓郁,如果能够让封闭的车厢尽量和外界空气接触的话,一定程度上也能稀释车厢内的毒气,有可能活下来的人就会更多一些。
对于这些邪教份子,王宗师只有满腔的怒火,当然不可能手下留情。不过这一拳也大出乎他的意料,居然直接就打爆了对方的头颅,要知道人的头骨可是相当坚固的!
如果没穿这身动力装甲,王宗师这一拳也能致对方于死地,但是绝对不会是这样如同西瓜爆炸般绚丽的效果。
一招得手,王宗师不顾满手都是恶心的脑浆和鲜血,转手就是一记两仪顶,被这一肘击中的持枪长袍人整个头颅自下巴起和脖子都撕裂开来,头颅带着被撕裂的罩帽在空中飞行了几秒,然后滴溜溜的掉在了地上,还弹动了几下,这个时候罩帽早就已经掉落下来,露出了一张戴着防毒面具也遮挡不住恐惧的脸。
“莫拉!你在干什么?你要撕毁协议吗?”周围响起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莫拉?王宗师转念一想,或许是罗密欧的化名?想来这个白兰度家族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们和邪教有所勾结吧?不过很抱歉,莫拉已经死了,要你们命的,是我开门八极拳传人王宗师!
丝毫不顾那气急败坏的声音,王宗师再次出了手,不过这个时候长袍人们已经反应过来,无数支枪对着他喷出了火舌。这些子弹叮叮咚咚的打在王宗师的动力装甲上,只会留下一个白色印记,然后失去了动能的子弹就无可奈何的掉了下来,落了一地。
而这些子弹唯一的效果,就是稍微的阻碍了一下王宗师的行动,毕竟子弹的动能还是很大的,这也让他出手慢了几分。
可惜这些长袍人的动作可做不到王宗师那样的敏捷,虽然王宗师动作慢了几分,他们依然根本无法躲开王宗师的横扫,王宗师丝毫不在意射击到身上的子弹,他硬顶着喷射的火舌,双手一甩,就像是肩膀上抗着一个装满了砂土的扁担一般,这一记“二郎担山”顿时又让两个人身不由己的飞了起来,人还在空中就已经吐着鲜血和内脏惨死在了王宗师拳下。
王宗师就像他平常千万次的锤炼拳法一样,一招一招的拿这些长袍人练着拳法,和完全不懂得用“劲”的罗密欧不同,王宗师懂得用腰力,用腿力,用肩力,用全身的力气去打人,这套动力装甲在他的手下,发挥出了远远超于罗密欧的力量。每次一挥拳,王宗师都能感受到那种完全破开了空气阻力的无滞碍感,从那些人的惨状看来,他这一拳的力量,只怕超过了2吨!
超过2吨的拳力对上血肉之躯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孙悟空的金箍棒,沾着就死,挨着就亡,擦一擦伤筋,碰一碰断骨!
王宗师在人群里肆无忌惮的横扫着,合子手一夹,一个人惨叫着被他把手硬生生的夹成了血淋淋的两段,然后王宗师欺入他怀中,大手一挥,惨叫着的长袍人半个身子被强大的力量给轰成了碎片,血雨内脏在空中胡乱飞舞着,那鲜艳的红光映得周围几个持枪长袍人浑身颤巍巍的发起了抖。
“周围的人都过来!拉开距离,开枪!开枪!”又是刚才那个声音大叫起来,不过这一次声音里有了掩饰不住的恐惧,周围的长袍人也被这血淋淋的杀戮摄住了心神,开始混乱起来。
“不用畏惧,真理与我们同在!我们的灵魂是不灭的!”又一个声音响起,这次的台词倒符合了邪教徒的身份。
此言一出,刚才还有几分混乱的长袍人顿时都平静了下来,他们举起手欢呼着:“真理万岁!”,然后整个气氛顿时一变,刚才王宗师以鲜血和杀戮所营造出来的“势”,一瞬间就被他们对“真理”的虔诚给打得粉碎!
这些邪教分子开始疯狂起来,就算王宗师靠近他们,用拳砸碎了他们的脑袋,他们在死前也会大呼“真理万岁!”,然后拼着一条命抵着王宗师的动力装甲就是一梭子。
这样疯狂的举动让王宗师额头上也满是冷汗,如果不是穿着动力装甲,现在他早就被这些为了真理连死亡都不怕的疯子乱枪扫死了!
不过既然这些人不再逃跑,倒也合了他的心意,即使就这么把命送上来让他杀戮,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只要一想到这些人禽兽一般的行为,虽然心里明白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被宗教洗脑的普通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十分可怜,但是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为错事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们收割了别人的命,王宗师就来收割他们的命!
“真理的祭典需要足够的灵魂!我们是不灭的,我们的肉体即使死亡,也会在祭典之后得到重生!开枪吧,杀死这个罪恶的灵魂吧!”
又是那个声音响了起来,被他这么一煽动,人群顿时又疯狂了几分,无数人悍不畏死的扑上来抱着王宗师想把他拉倒,也有人胡乱扒拉着想把他身上的动力装甲给扯下来。
王宗师怎么能允许他们这么做,他的动作顿时又快了几分,“拖枪式”自然而然的用出,脚下一跺,一个人的脚掌顿时被踩成了肉饼,痛得他嚎啕大叫,手如长枪,以震颤之力猛然伸出,将一个长袍人的胸膛一穿而过,然后手上就这么插着一个人猛烈的旋转起来,周围的长袍人纷纷倒地,而那个被插穿胸膛的人在惨叫声中整个胸膛被开出了一个西瓜大小的洞,王宗师挥手一甩,这个倒霉的被穿刺者带着一大蓬血雨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下。
王宗师伸手一拖抱住自己的长袍人,就这么把他甩到空中,然后手上拉住他的小腿,把他像是一个苍蝇拍一样狠狠的拍在地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他拍成了薄饼!
从监视器上观看着这一切的几个人被王宗师这凶残的手段吓得瑟瑟发抖,那个女警更是被吓得脸青唇白,她大叫着:“怎么可以这样!这是谋杀,这是虐杀!太残忍了,太残忍了!一定要逮捕他!一定要逮捕他!”
若苗紫苑冷冷的扫了一眼头发凌乱的女警,嗤笑了一声:“我们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你以为我的朋友是杀人狂吗?会造成这样的情况,还不就是因为你们警察太没用吗?居然让这么多人带着枪械和毒气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京都车站!如果要追究责任,首先就要追究你们这些无能的警察!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你们!”
这句话如同锋利的长箭,一下子把处于疯狂状态的女警刺了个正着,她脸色刷的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呆若木鸡的站了一会,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倒坐在了椅子上。
“都是我们……都是我们……”她喃喃自语着。
她忽然用双手捂住了脸,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围绕在她周围的警察们,甚至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太沉重了,太沉重了,生命的份量,在这些没有经历过“地球日”的新一代人类面前,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