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西岭如霜住了手将地上的人打量了一番,“果然不错呢。”
“若是拿他跟我们将军比,小姐,你说是他俊还是将军俊?”
西岭如霜俯身看了看。对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当然是将军俊了。”
“哈哈。”
“把剩余的水都给他喝吧!”她缓缓起身,似乎早已预料她会大笑一般。
“我不要给他喝水呢,万一他再诈尸,我估计他故意的,你给他上药他怎么就一动不动的,我好心救他,他却要杀我。”
见她不依,西岭如霜也不怪责,只好自己动手。慢慢扶起他的身体,拿过牛皮水囊,一点点地喂他喝水。
他的眼终于睁开了,一双深碧色的眸子,明亮却写满了沧桑。
说不出隐藏了多少黑暗往事,才有这样绝望沧桑的眼神。
他看着面前骷髅面具下温柔的眼,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将眼皮合上。
要不是被封住了穴道,何至如此?!
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天,原本以为没有人会救自己。
他早就不想活了,从六岁起到现在,就无休止地生活在杀戮之中,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死亡。告别。似乎这些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他被点住穴道的时候,他都已经拉的用内力将穴道冲破,像以往的那样,独自添合伤口,接受下一次的任务。
死!
这次就是求死来的。
可是为什么?
一心求死的他,竟然不那么想死了。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双眼?
对就是那双眼眸!
让他的心有了痛感。
记得六年那年,母亲将送他进戈壁滩,流着眼泪抱着他。.即使再过很多年,他也会清晰地记得母亲转身时,那哀伤的眼神和绝望背影。
那晚的月,多冷啊!照的戈壁滩像墓地一样。
瘦小的身影在狼嚎声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冷,好冷,从第一只恶狼扑过来撕咬他开始,他就已经明白,伤口是自己的,疤痕也是,只有母亲的眼神停留在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