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绿奴发出一声赞叹,“姑娘新做的这盏长生烛真是好看啊。”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在那尸体上摸了摸,“看样子,这黑鳞鲛人的年纪应该不大,姑娘从哪里找来的?”
谣姬姑娘殷红的唇边荡漾起一缕得意的笑,声音柔柔地,却阴气十足地说,“她应该有八十岁了吧,不过按照鲛人的年纪,还只是个孩子。”她笑了一声,“可是这样一个小孩儿就不甘心沉在海底,非要剖开尾鳍,上岸学人类用两条腿走路,你说,这不是找死么。”
绿奴在她身边跪下来,一边为她捶背一边问:“我看这剖开尾鳍的鲛人和平常人也没什么差别,这茫茫人海中姑娘是怎么认的出?”
谣姬抚着锁骨,妩媚地笑着:“我闻着他们的味道,就知道哪个是鲛人了。”
“嘿。”绿奴笑了,“姑娘整日闻这尸油的味道,难怪了!姑娘,这长生烛是怎么做的?跟绿奴说说吧。”
谣姬似是被提醒了,支起身子,轻慢地说:“你去地窖里看看,我昨夜带了一个鲛人回来。你将他心脏剖开,晾干,灌入它的油膏,就能制成这样的长生烛了。”
绿奴拍了拍手,“我这就去看看。”
刚走到门边,听谣姬突然问:“今日几号了?”
绿奴扳了扳手指,说:“十五啊。”一拍脑瓜,“哎呀,我差点忘了,原本来嘴里就是想提醒姑娘,他就要回来了,结果跟姑娘说着说着长生烛就给忘了,真是该死,该死......”
“是啊!”谣姬打断了她,“明日他要来了。”
“那.......那这些长生烛怎么办啊姑娘?”绿奴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我知道他不喜欢这些东西,可我偏要放着。”那姑娘细声对绿奴说,“你将地窖中的那几盏也都搬来吧,都说红烛添喜,这长生烛也添喜。”
说完,她翻转身子,捻了缕发丝直直地看着面前的那十几具长生烛。阴森的眼神透出难以言叙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