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帕上散了散骨粉,一旦进入人的口鼻,立刻失去内力,也会令人迷失心智。如果是在平时,这点小伎俩在刘元和跟前根本就没有机会施展,可现在不一样,眼前这一出旧日重现已经让他摇摇欲坠,根本无暇顾及那么多。
“我不怨你。”阿九张开双臂:“只是回来瞧瞧你,看你过的好不好。”
刘元和看见她伸过来的手来,恍惚竟然觉得,那春葱似的十指鲜血淋漓,像是刚从墓地里爬出来一样,阿九微笑着:“莫郎,我等了你好久好久,都不见你来将棺材盖打开。你为什么不来呢?”
“鬼,鬼啊!”刘元和的脸色顿时灰白了,他踉踉跄跄的想要站起来逃跑,然而脚下已经没有丝毫力气,走了几步便瘫倒在地上。
“唉。”看着他那样的表情,阿九叹口气,“莫朗,不是说好了么,我们要生同衾死同穴的么?。我很爱很爱你,你知道么?今生今世,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我都只想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么?”
她一步一步的向前。
而他却一步一步的向后。
“知,知道。”他浑身颤栗着,在地上一寸寸往后挪动,一边惶恐地连连点头。
“你不知道。呵呵呵呵——”阿九笑着笑着蓦然收敛了笑容,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冷的,“你根本就不知道!”
小声之中,忽然有雪亮的冷光一闪,鱼嘴刀豁然将他的咽喉割开。
待他死透了之后,阿九弯下腰去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神。想起当初那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珠儿竟然会为这样懦弱的人死去,真是不值得!
手中刚刚杀了人的鱼嘴刀开始有动静,里面的曼珠沙华闻到死人气息,舒展妖艳的花瓣跃跃欲试。
看着那具曾经风流的尸身被吸成了一副空皮囊,阿九收起刀,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拿起一边的斗笠,走出门去。
外面艳阳高照,三月天的雪,落地不久就化的干干净净了,阳光之下,他回望身后,不知怎的心里猛然一酸。
就在阿九前脚刚刚出门,有人前来叩门,在他叩门前,他看见一个身影出了巷子,那个身影。牧瀛的脸上一阵困惑。
刚才那女子从他身边走过时,那女子的眉眼,竟然似曾相识。
“我一定曾经见过她,一定!”他嘴里喃喃地说。
回到日月教之后,阿九的心神还有点恍惚不定。
看见她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暮云过去替他揉肩膀,揉的很仔细,一边说:你这次做的很好,没有令刘元和对你有一丝的设防,就这样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将他给杀死了。
阿九一边享受他的按摩,一边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资料,把刘元和的底细摸的那么清楚,一下子直击到他的心底深处,令他猝不及防。”
“这不是我做的。”暮云换成推油,骑坐在他的背上,一边推一边说:“我们教里,有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探子,他们叫鬼影。所有的资料都是鬼影个我的,他们什么都知道,另外他们不禁收集要刺杀的人的资料,同时所有修罗的资料也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