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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在记忆的最深处,模糊的记得,当我还很小的时候,总有位很温柔的哥哥与我一同玩耍,虽不记得他的模样了,但他的温柔却印在了心底。

后来母亲带着我一同到了唐国,那时的记忆开始清晰了,一个男人,他抱着我,用着记忆中的温柔同我道,“你是朕的儿子,以后你就叫杨轩吧。”

我转脸望向母亲,只见她定定的看着地上的某处,一动不动的,后来那个男人告诉我那叫失神,也就从那时开始,母亲就常常这般的失神。

而那个男人代替了母亲,给予了我关怀与温柔,慢慢的我喜欢这个老让我叫他父皇的男人,也喜欢上了这个叫皇宫的地方,因为我在这又找了对我温柔的哥哥。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从那个男人身后走出的小男孩子,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他温柔的对我笑,“我叫杨璞,是你的皇兄,以后我们一起玩吧。”

我好高兴呀,仿佛记忆中那个模糊而温柔的身影,就是他,我又找到那时的哥哥了。

我们常一同去玩耍,一同打闹,我总以为日子就会这样的,可当我有天突然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也许是快要死了吧,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母亲在哭,从来不曾流过泪的母亲,在很多年后我方知道,原来那次我中毒了。

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杨璞是在母亲的宫中,他哭喊着倒地血泊中的母妃,可他的母妃却一动不动,我想让母亲去帮帮他,可我看到的却是母亲的笑,那笑容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冰冷。

我冲上前想去帮杨璞,却被他推到,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他看着我的眼神,曾经明亮眼睛充满暗沉的血腥,也是在后来我才知道,那叫憎恨。

自打那后,就没有人再见过杨璞,他是死是活,再无音讯,他也成宫中的禁忌话题。

虽然如此我依然时常到我们常去玩耍的地方去,希望有天还能见到他,那天母亲抚着我的头对我说,“轩儿,你太单纯了,不适合这里,娘也不希望将单纯的你渲染成如我一般的嗜血无情,所有的罪孽与骂名,由我一人来承担就够了。”

我不懂,也看不明白母亲眼里的悲伤,可我知道我快要离开这里了,离开母亲与那个对我很是温柔的男人。

落樱飞花谷,一个很美的地方,特别是在樱花盛开的季节,樱花怒放时,也是飘然纷飞时,我喜欢的不是樱花盛开的繁茂,而是随风飘落时的缤纷与温柔,洋洋洒洒,轻轻柔柔,我总喜欢穿梭在那樱花雨中,用双手去迎接那份温柔。

也是在落樱飞花谷中,师父第一个让我认识的人就是夏侯龙舜,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师兄,我对他笑,用我自己认为最像记忆中那位哥哥的温柔,对着他笑,以为他也会对我笑,可他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师父无奈的摇摇头。

我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对我,从那时开始我觉得我很孤独,纵然我有两位师兄一位师姐,可他们都不爱理我,特别是二师兄夏侯龙舜,他很讨厌我,而师姐月珮珊更是因他不喜欢我,也排斥我,大师兄虽没有说过讨厌我,可也不太爱搭理我,他总是跟在师姐的身后,而师姐却总是跟在二师兄的身后。

于是在我孤独和想念母亲时,我就到樱花林中,静静的看着漫天的缤纷,也低低的向短暂而绚烂的它们倾述着寂寞。后来,我更是时常在那片樱花林中抚琴,用心的弹奏每一首曲子,感谢它们的陪伴,也让我的琴声陪伴它们的飘逝。

时间在飞逝,我们几人都长大了,也在珮珊师姐逝去的那一夜,我们各奔了东西,甚是天人永隔了,可那时我依然没有明白,他为何会讨厌我。也不明白这位师姐的为何会选择走这么一条不归路,而且走的是那么的决绝。

当我再次回到唐国时,以往喧嚣的后宫已异常的平静了,时常陪伴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们也全无踪影了,他的身边只剩下我的母亲,也许真的是我长大了,母亲苍老了许多,但双眼也变得很是麻木的无情。

那个男人告诉我,让我去夏侯城,去那个属于二师兄的地方,我问为何,那个男人悲痛的告诉我,因为夏侯龙舜掌握了能一举颠覆唐国的秘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去当他的人质。

临走前的那一晚,母亲一如小时候一般,抚着我的头,对我道,“轩儿,委屈你了,到了那边,如若能离开就离开吧,无须管别的。”

虽然我知道很多关于母亲的传言,但我相信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她是个好母亲。

我问她这是为何,她淡淡的回答我,“因为轩儿是风,是最为温柔的风,风是不能被囚困的,随心漂流才是风的归宿。”

母亲没明说,但我幼稚的以为,我是因那权利争夺的而不得不成为他人手中的鱼肉,而那个曾经甚是疼爱我的男人,为了保有他手中的权利而妥协了,但我不恨他,因为他有太多的无奈了,他不但是位父亲,还是一国之君,他背负着太多的期待了,那些期待也早已成了包袱,将他曾经挺拔的脊梁给压弯了。

也是从那时起,我讨厌权利,更讨厌他,夏侯龙舜是这一切的根源。

夏侯城中的人是冷漠与虚伪的,甚至是****的,每个看到我的人,我都能从他们眼中看到了肮脏的****,这一切都让我更加憎恨于他,憎恨这夏侯城中的一切。他让我去教授琴艺,说城中不养吃白饭的人,我也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

看着课堂上那些昏昏欲睡不知所云的小孩,我有种快意,这就是他夏侯龙舜未来的接班人,也如似看到了他后继无人的情景,心情为之大好,但我依然每天都去授课。

就在那天,应该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我接到了师父的来信,说夏侯龙舜已答应放我走了,故而过些时日便会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回到陪伴我长大的樱花林中。

可也正是在那天,我遇上她,那个在后来甘愿为她倾其所有的女孩,纵然那时我们似乎两看相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