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帮我?”风军把玩着手中的香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从花无眠所述的事实,他就清楚的知道,不管自己是否帮助警察做伪供,只要花无眠所说的安队回到派出所,他自然会清者自清,根本就不存在被冤枉的可能,而且他很快就可以出去。他不明白花无眠为什么还会答应自己。
“很简单,两支烟和一份人情。”花无眠淡然道。
“两支烟就算了,这人情能不能还还是个未知数,你真的要。”风军弹掉手中的香烟,一脸的笑意。
花无眠当然知道风军所指的事,无所谓地道:“要,当然要,我这是感情投资,至于有没有回报,我相信我的直觉。”
“哈哈哈,不管你有没有成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风军大笑道。
“今年的年可真不好过,既然跑到了牢里来庆祝,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认识了个朋友,也不枉此行。”花无眠弹掉手中的烟,烟火在略显黑暗的牢房里划过一道刺眼的光芒,他躺到床上,摆了摆手道:“先给你拜个早年,新年好!不过我有点累,先睡了,晚安。”
“那我就不打扰了,晚安!”风军也不再多说,甚至拜托花无眠要办的事也没有说出口,他相信两人总会有重新交谈的时间,他走出了花无眠的牢房,把两根铁条又扭回了原样,回到自己的牢房又恢复了另外两根铁条,所有的东西都恢复了原样,除了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两人仿佛从没交谈过般。
风军躺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心里从来未有过的轻松,心里有股莫名的兴奋:“今年是个好年,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
兴华区,大年初二。
天刚微朦朦亮,风惜雨一行人就走在了去派出所的路上。
“阿姨,你不要急,我哥他不会有事的。”一路上慕容菁不停的安慰着风惜雨,这两天两家五口人都为花无眠的失踪急得团团转,风惜雨自从那次醒来后就没有合过眼,这两天来也只喝了一点粥,好不容易熬到可以报案的时间,她一大早就把所有人都拉了起来,慕容菁有些害怕她的身体会吃不住,同时她自己也在担心花无眠,她派出的人几乎把整个兴华区都翻过来了,可就是找不到一丝有关花无眠的信息,对于警察她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连她都的找不到人,警察更不用说了。
报案的程序很简单,风惜雨是千拜托、万拜托,就差给警察跪下来,就希望他们能快点去寻找自己的儿子,在花正雨不停的安慰和强行拖拽下才把她拉了回去。
正月十五,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准备着年的最后一天。
清晨,挂满灯笼的街道上,一对夫妇相互扶持着穿街过巷,向着派出所走去。
“惜雨,你这次已经是第九次去派出所了,人家警察同志也说了,有消息一定会通知我们,要我们好好在家等消息,你老是去麻烦别人,也会耽误别人的工作啊!”风正雨站在派出所门前又做了最后一次劝说工作。
“正雨,我也知道会麻烦别人,可是你叫我在家呆着,我心里堵得慌,不来问问我心里难受。”风惜雨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憔悴地面孔惹人心疼。
花正雨摇了摇头,他心里何偿不难受,长长叹了口气,“走吧!希望这次能听到好消息。”
两人刚走进派出所,所有看到两人的警察都像避瘟神似的躲了开去,对于风惜雨的事,这十几天早已在派出所里传了开来,所有被她逮住的警都会被缠上半天无法脱身,可做为警察的他们是不可能把人拒之门外的,同时他们都很同情风惜雨的遭遇,可是他们也加大了警力去寻找,最后仍然是一无所获。除了委婉的把她劝回去,并说些一定会尽力去搜寻的场面话外,他们也无法做些什么实质性的安慰。
“警察同志,我来是想问问我儿子有没有找到。”风惜雨逮到了跑之不急的老王,焦急地问道。
老王除了大叹倒霉外,只能劝道:“我们警方已派人去寻找了,有消息我们一定会通知你们,你回去安心的等消息吧。”他这几天正因为输钱的事而烦恼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心情和风惜雨啰嗦。
“可是……”风惜雨话还未说完就被老王不耐烦地打断道:“你知道你这次已经是第几次了,派出所不是你家,想来就来,你这样会影响我们的工作,请你回去吧。”他说完转身就走。
“警察同志。”风惜雨不甘心的拉住年轻警察地袖子,“我知道……”
“你很烦你知道吗?”老王用力一甩,把风惜雨扯着他的衣袖的手甩开,看到风惜雨又要伸出手来抓他,不由出手用力的推了一下她的肩膀,风惜雨蹬蹬蹬后退了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怎么动手打人。”花正雨看到风惜雨被推dao在地,不由怒道。
“我只不过推了她一下你就说我打人,我看你们两存心是来捣乱的,再不滚别怪我把你们抓到牢里让你们好好反思两天,再告你们一个妨碍公务。”老王也是火气上涌。
“你威胁我,有本事你来抓我啊!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事的,坏人抓不了就拿我们好人来出气,你是怎么做警察的,和街上那些混混有什么两样。”花正雨这十几天为了花无眠的事也是苦闷不已,他怎么会不知道派出所里的人是怎么看他们的,自己两人也不过是来问一下儿子的情况,他们就把自己两人当成瘟神,每个都唯恐避之不及,为了儿子他可以忍,可没想到眼前的警察竟然说他们是来捣乱的,还要抓他们,这怎么不让他怒火冲天。
“对,我就是拿你们出气,有本事你来打我啊!”老王说的话已开始脱离了大脑的控制,点着花正雨的额头,道:“快给我滚出去,下次再看到你们,我一脚把你们踢出去。”
“啪!”花正雨愤怒的给了老王一巴掌。
年轻民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脚踹在花正雨的肚皮上,怒道:“你敢打警察,今天我就要你偿偿打警察的后果。”说完就上前扭住花正雨的手,刚想要把花正雨扣上,却被一旁的风惜雨使劲抓住了右手。
“你放手。”老王狠狠盯着风惜雨,怒喝道:“再不放手就告你妨碍公务,把你也一起抓起来。”
“你先放开我老公。”风惜雨道。
“看来你们夫妻两是想到大牢里蹲几天了。”老王用力一拉,把风惜雨整个人都拉了过来,铐上了花正雨一只手。
风惜雨不由大急,想都没想的就张口往老王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老王正准备铐上另外一只手,右手突然一痛,忍不住叫了出来,看到手背上渗出的鲜血,不由怒火攻心,甩手给了风惜雨一巴掌,“找死。”
“你混蛋!”花正雨看到风惜雨憔悴脸上那清晰的五指红印,整个肺都要气炸了,奋力一扑把老王扑倒在地,两人就在地上扭打起来。
派出所里的其他警察没想到会闹出事来,纷纷都围了上来,自动围成了一个圈,两个年轻警察把花正雨从老王身上拉开并按住他的头,双手反扭到身后,喝叱道:“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连我们王哥也敢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花正雨使劲的挣扎着,试图挣脱两人的控制,怒道:“你们抓着我干嘛,放开我,我要见你们领导。”
老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花正雨面前,阴笑道:“见我们领导,下辈子吧。我今天就让你见见拳头的领导。”说完一拳打到花正雨的脸上,花正雨脸上的眼镜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哐当一声掉落到地上,镜片跌得粉碎。
“呸,垃圾警察。”花正雨吼叫道:“有本事你把我打死,不然我告死你。”
“啪啪啪!”老王一连甩了花正雨几个巴掌,狂笑道:“你去告啊!这里都是我的人,看谁会相信你。”
“你们快放开他。”风惜雨几次想冲进去,都被警察阻隔在人墙之外,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不由哭求道:“我求求你们放开他,我们马上回去,以后都不会来了,我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你们放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