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高兴的,雪梨国是狮子的故乡,大街小巷遍地皆是这等小玩艺,真是女人,见不得一点东西”楚天狂对她的欣喜有些不屑,也不管李俊卿的感受,故意将那礼物说得很不堪。
“皇上说的极是,丫头不必放在心上的”骆清焉以为李俊卿会不高兴,谁知他不仅没恼,反倒随声附和。
骆清焉喜悦的心凉了半截,怎么又犯了老毛病,自做多情,唉!为什么总是会为李俊卿心动呢?因他俊美的容颜,还是温柔的声音?接过两只狮子,不自在地笑了笑,小声嘟嚷一句“不管怎样,总是李大人老远带回的”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又不约而同摇摇头,便不再理会她,自顾谈起其他。
从他们谈话中,骆清焉得知李俊卿跟梨美人昨天才刚刚回来,梨美人的母后业已完全康复。
楚天狂接着听他说梨美人想要一个宫女,下意识地瞅了一眼骆清焉,两人视线相对,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骆清焉看他嘴角微扬,眼神暧昧,情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一热,忙将视线移开。
“没什么事,俊卿先行告退一步,天星到府中找过我几次,我要到他那儿去一趟”
楚天狂收回视线,脸色开始变得阴暗“以后最好别在朕面前提那个混小子,朕都快被他气死了,那么大的人,王妃有孕也不知珍惜”一边说一边狠狠掳了一把浓密的发丝,一副有气泄不出的郁闷。
“哦?娜莎难道……。?”李俊卿听闻,一怔。
“哼,流产了”楚天狂气得一脚踢在坚硬的桌腿上。
李俊卿张着嘴半天才回过神“这个天星呀,确实混得可以”
“朕不过说了他几句,他竟然还要赌气将娜莎给休了,朕不知他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女人喜不喜欢无所谓,孩子总是自己的吧?怎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呢”楚天狂越说越激动。
骆清焉听到这儿,不由在心中冷哼一声,这样大言不惭的说别人,自己又做过什么事呢?娜莎那个狠毒的女人,活该她有这样的下场,一想到娜莎对自己下的毒手,恨不能立刻飞进荣王府,装鬼吓她个半死。
“算了,别气了,天星自小就是个死脑筋,谁让你逼他纳妃呢?明天中午我做东,给他们夫妻圆转圆转,你来不来?”李俊卿笑着劝慰。
“再说吧,看朕的心情如何”楚天狂对他的提议意兴阑珊。
李俊卿一走,骆清焉便在心里打起小算盘,想着他们明天的宴会,暗自盘算。
“人都走了,还要想么?”楚天狂大约有气发不出,故意找茬。
骆清焉白他一眼,低头摆弄着两只狮子,不答腔,情知他这会心情不好,不会傻得往风头上碰。
“敢不理我?把东西扔了”楚天狂提高嗓门喝斥。
骆清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无理取闹的话,不服气地抬起头与他对视,无声抗议。
“你敢抗旨?”楚天狂圆睁着双眼,瞪着她,语气挟风带雨。
“总得有个理由吧?这可是李大人送给奴婢的礼物啊”骆清焉又气又怒。
“就是他送的才让你扔掉”楚天狂一字一句慢慢说出。
这算什么理由?骆清焉气得不再看他,只是固执地握着那两只可爱的小狮,脸上全是不舍。
“你是不是让朕喊侍卫来帮你?”楚天狂的声音开始平静无波。
骆清焉心一紧,这样的平静淡漠才是楚天狂动真怒的前兆。这对喜欢的礼物难道真的保不住了?想着自己连一份喜爱的礼物都无力保全,委屈、气愤、无奈一起在心中纠结重叠,眼中开始有热气涌出,她深吸了口长气,一言不发,走到窗边,用力将手中的两只小狮扔了出去。扔就扔吧,谁让人家是主子。
“过来”
骆清焉刚想退回墙边,听了楚天狂的吩咐,象个木偶一样走到他身边。
楚天狂用力一扯,她跌坐在他腿上“给朕露个笑脸”。
楚天狂一边说一边抬起她的下巴,她固执地垂着眼皮,不肯与他视线相对。
“记着,以后除了朕,任何人送的东西都不准要”楚天狂霸道的命令。
骆清焉不吱声,心却在倔强的反抗。
“一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反抗?没有用的,只会给自己招来祸患,你是朕的,懂吗?”楚天狂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她死咬牙关硬是忍着疼没哼出声。心里暗自咒骂,什么是你的,我永远只属于我自己。
“真是个倔东西,知道吗?朕就喜欢你这个倔劲”楚天狂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只到骆清焉即使垂着眼皮,也能看得见他脸上的神情。
她发现楚天狂又露出那种熟悉的魅笑,立时知道他下面的举动,果然,如她所料,楚天狂张着眼,俯下头,狠狠吸住她故意抿紧的双唇。
那充满占有欲的吸吮几乎将她的心都给吸了出来,她无力的闭上眼,却猛地被楚天狂又用手拨开“不许闭,没朕的命令,永远不许闭”
骆清焉简直要被他折磨疯了,索性瞪大眼盯着他贴在自己脸上的双眸。
却意外地发现,那双眸竟有温柔在流转。那温柔从他眼中一直流进她心涡,令她愤恨的情绪不由有些软化,唇片微松,楚天狂宽厚的舌顺势长驱而入,辗转撩拨,令她毫无招架之力,暗自叹息,这个男人注定是她今生的克星,不顾楚天狂的命令,她再次合上了双目。
一番缠绵绯恻之后,楚天狂停下热吻,将她抱在怀中,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氛显得很亲昵。
偎依了一会儿,楚天狂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在她面前“喏,不是喜欢礼物么?”
骆清焉不期然又想起那对小狮,算了,既然已经扔掉再想又有什么用,将盒子接过来,随手打开,一颗乳白色如鸽蛋一般大小的珠子登时呈现在两人面前,色泽圆润而柔和,珠子四周似乎还散发出一层模糊雾气“好美的珠子呀!”骆清焉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收好吧,这可是夜明珠,全当抵还你为朕做水裤的费用”楚天狂微微一笑,骆清焉迷恋的眼神令他烦躁的心开始阴转晴。
“太贵重了,奴婢……。不敢要”骆清焉有些惶然,爹爹做了多年县令,也从未有过这些。
“真是傻瓜,拿着吧,若兰还在等着朕,没空跟你罗嗦了”楚天狂长身而起,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走出房门。
骆清焉拿着那颗夜明珠呆呆站在屋中,想想那两个小狮,再看看手中的珠子,脑子一时转不过圈,一颗夜明珠换两个普通狮子,她是不是该狂喜?是不是该将那份被迫和不甘忽略淡忘?
楚天狂这一走,一天也再未露面,五月的夜晚,还保留一份薄薄的春意,骆清焉侧身躺在床上,那颗珠子就放在枕边,在寂静的屋中,肆意挥洒着它美丽的光芒。
第一次,骆清焉有了猜测,猜测楚天狂让自己扔掉小狮,是不是已开始在意自己?猜测楚天狂这晚会在哪儿过夜?是跟美丽的慧妃?还是高贵的吕妃?或许是分离几个月的梨美人?会不会有象跟自己在一起时的激情昂扬?
猜测是痛苦的,想象比猜测更加痛苦。她翻起身,就着珠子的微光,趴在床头,又开始在娟纸上发泄郁积的情感。她发现,喜欢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更别说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那种感觉,就象在走一条不归路,她真想将心封闭起来。
可是,楚天狂已好象霸道的占据了她每一根神经,由不得她不想,由不得她拒绝。
虽然他没有李俊卿俊美,没有楚天星纯洁,但他的蛮横霸道,气概不凡,从容淡漠,无不令她心折,特别那一个又一个激情荡漾的密贴融合,已带着迷人的诱惑浸入了她的骨髓。
对自己这种没出息没尊严的情感,她说不出有多讨厌,她完全可以按照卓俊的意思离开皇宫,找回自我,可是心底不知为何,总好象有一丝牵绊令她狠不下心离开,无奈之下,她给自己找了个完美借口,第一,楚天狂是君王是主子,她无力拒绝,第二,她要借着楚天狂的力量为爹恢复名誉,为小语清除祸患,她不能拒绝。
灿烂的星空下,她就带着这个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