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跟随着引路的弟子慢悠悠前行,一路上左顾右盼欣赏沿路美景。不出意外的见路上遇见的弟子都是忙忙碌碌的样子,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大型机构,总是对更新换代分外重视啊!看那些弟子神色,怕是都在为木子迁忙碌吧!
不过沿途景色确实十分新奇,兜兜转转,穿过了几处山峰,路势渐行渐高。
山间气候变化极大,就在这片刻之间,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温差的变化,路边景致也随着一个一个山峰的温度变化而变化。不期然的,似乎已经见到了春夏秋冬一起出现的奇异景观。
凌秋看的开心,大感酣畅淋漓!
虽说这几****也算是四下里游玩,转过了大半个天行山。不过一剑天下毕竟不是旅游观光景点,有很多地方自己并不能随意通行,特别是如今她要去的木天成的居所,天行最高峰,更是守备森严,自然不是她能闲逛的地方!
已经决定远离这滩浑水,所以一回去就收拾好了行囊,正想着要去跟此间主人告辞。那木天成倒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派人来请她了!
双眸敛起波光,凌秋冷冷浅笑。当然,也不能排除自己这几日行踪都尽入人眼底的可能!
“凌姑娘,我就送您到这里了。前面的路,我这样辈分的弟子是不得入内的~!”引路的小弟子站在凌秋面前有些羞涩的挠头。
凌秋温婉谢过,微微一笑,踏上连接两座山峰的铁锁吊桥。
慢悠悠的走在吊桥之上,伸手轻轻滑过作为扶手的粗大铁锁链。沁凉的触感加上脚下仿若实物的云雾,让人不由得觉出了一阵凉意。
这一剑天下的房舍都是建立在各个山峰之上,各山峰之间用吊桥连接成行,却又各自独立。就如凌秋居住的“天行第一处”,那里景致偏向春季,气温较暖,花开的漫山遍野。
而这里……应该是偏向冬季了!
凌秋走下吊桥,轻抚立在一旁的石碑,“不胜寒”三个苍劲的大字刻在其上。轻轻的一个哆嗦,伸手环住手臂,却发现身上薄薄的衣裳已经被云雾沾的微湿。遥想起山下如今正是盛夏时节……轻笑出声,好一处避暑盛地啊!
“凌姑娘!”略带一丝稚气的男声响起。
凌秋抬头,见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个熟人,忙展开笑颜应到:“谈非。”
谈非此时装束和那日在山下接她们之时有些不同,发丝绾的整齐,背着一柄长剑,身上原本的青色短打也换成了黑底白绣花纹的窄袖衣裳。整个人显得英气逼人,也显得老成了许多。若当日见他之时猜测他年龄不过十二、三岁。那么此时看来,已经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了。而且……这身装扮,好象太过正式了!这个谈非,有什么大来头吗?还是说……
没有错过凌秋眼底的诧异,谈非却只是点头微笑,开口说到:“凌姑娘,门主和少门主已经在等您了!”
凌秋自来就对这个少年很有好感,见他笑的真诚,也是毫不吝惜微笑的冲他灿烂一笑。却不知怎地,谈非有些怔愣。随即脸上现过一些犹豫,轻咳一声有些支支吾吾的说到:“那个……凌姑娘……你……”
“?”凌秋没有收回微笑,却加上了一脸的请教。
却见谈非收回了刚刚的犹豫表情,又是一笑,轻声说到:“没什么,如果是凌姑娘你的话,我想没问题的!”
点点头表示理解,凌秋跟着谈非走进半敞的月牙门,才发现内里还有一道入口,而门前早已站着三名女子,正是太阿乙缜儿、连早湖和裴清歌!
这三人见谈非领着凌秋进门,像是都早有准备,眼底却还是难以自制的流露出或多或少的复杂情绪。
凌秋见这阵势,心里涌上了后宫选秀,几女相争的荒谬联想。
却也马上想到,只怕这也不仅仅是联想,那木天成,怕是真的想让她们为了什么争上一争了!
面上神色不变,心里止不住一阵冷笑,想来想去,也脱不出名利场上的那些东西。看来,这才是木子迁久久回避的真正原因了!
疏淡有礼的和面前三女打过招呼,那三人显然也不想在这里和凌秋对上,虽然眼里都有些敌意,但是至少表面上还是显得比较平静。
谈非一直在一旁温文浅笑,配上他那少年特有的纯真脸庞,倒是让气氛缓和了不少。他见四人已经互相打过招呼,这才轻咳一声,推开里院的门。
高大的院门缓缓打开,仿佛历史沉淀的某些东西悠悠醒转,视野渐渐开阔了起来!
方才在门外,只觉得这座山峰陡峭紧窄,寒意撩人!
这一进来,才发现内里十分宽阔,别有洞天。整齐的巨大石块平铺开来,光滑齐整。厚重的色调、朴实的质感让这快宽阔的地面不显奢华,却绝对能让人肃然起敬!
再看看前面廊柱上颇有些连月累积起来的刻痕和五花八门的兵器架。这里,俨然就是个巨大的演武场!
而这巨大的演武场尽头,已经分主次坐了一些人。
坐在正中的巨大紫檀雕花椅上的正是满头白发却神采奕奕的木天成,聂一聂二自然是一脸门神样的站在他身后。
在他下首一左一右坐着两人,都是面无表情。却在凌秋等人进来之时,分别用锐利的目光紧扫过裴清歌和凌秋身上。凌秋又是心中冷笑,看他们注视连早湖和太阿乙缜儿的目光,看来,这应该就是她们必须为之努力的理由了!
再接下来分别坐着的是木子迁和其他生面孔,但是看站在他们身后为数不少,看上去像是随从的一大批人。
这架势,怕是没有一个人是寻常人物!
凌秋一阵咬牙切齿,看向木天成的眼带上了些许冷意,心里暗怒!老狐狸,竟然想给我个措手不及!
没听说一剑天下今天有什么大典,木子迁也依然是一身素衣随意的坐在那里。但是这场面这架势,还有聚集起来的太阿乙缜儿、连早湖,再加上一个貌似对木子迁虎视眈眈的裴清歌。这种情况、这场面!怎么可能是单纯喊她过来叙旧的?
恨恨的瞪了木天成一眼,这老狐狸!
正腹诽间,见发现了木子迁看向自己状似安抚又略带歉意的目光。对着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并未因为这场面而心生不快!看他神色之间,虽有些许憔悴之感却显得十分镇定。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变的很坚决。看来,自己不至于孤军奋战!
四下里环视一圈,发现在场之人还真是不少。而裴清歌等人显然都是提前知晓了些什么,站到了演武场正中。
看这宛若戏台的场地,和下方黑压压的观众……
哼,若是猜的没错的话,那什么“神女”之位,应该关系到不小的利益吧。而且很有可能,所谓的神女便是内定给新任门主木子迁的妻子。这样说来,这种选秀一般的场面倒不是空有其形了!
再瞥一眼笑的开怀的木天成,你想玩,也要看我奉不奉陪了!
潇洒的挥袖,全然不顾场内诡异非常的气氛,对着木天成遥遥施礼。凌秋清脆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演武场显得清晰无比:“木老爷子,凌秋此来是想向您辞行的。不过如今看来,丫头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辞行?”开口的是名年轻女子,穿着锦织玉绣的敞襟长袍。头上戴着小巧精致的金冠,看相貌像是还在妙龄,可脸上神情和冷如珠玉的嗓音却让人觉得很是威严,不敢小觑!
凌秋轻声笑过,心里马上闪过几个字:东迢使者?
对着那开口的女子也是遥遥施了一礼,不顾在场之人古怪的神色,正准备开口。
木子迁的声音已经响起:“这位姑娘是在下挚友,应邀前来。想是不熟悉路径,来晚了!”
凌秋眸光闪动,抬头望向木天成,就他依然是一脸笑容,喊到:“不晚,凌丫头来的正是时候,来,坐到我身边来。”
凌秋快速的扫过旁边三女的神色,见裴清歌眼底更是不甘,太阿乙缜儿目光深沉猜不透内容,连早湖却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此时却无心去探究她们心理,只要不让她跟她们同台竞技,那什么都好说!
快步走了过去,已经有